說出來,對她來說,不是簡單的事,但嵐詩強迫自己要告訴Linda一切前因後果。
"當他被我二哥帶回家時,我跟他已經五年不見了,"嵐詩陷入回憶中,這才驚覺這段時間,她就像是作了場虛幻的夢般,"我們兩個都對這件事耿耿于懷。我虧欠于他,而他仇視我,于是我們有了這個交易。"她的手一揮,指著四周,"說難听一點,我什麼都不是,我可能連是他的玩物都稱不上。"一旁的李凡毅听到這里,緊皺起了眉頭,他並不喜歡听到自己的妹妹如貶低自己。
Linda看著她的眼神,彷佛她是個陌生人。
"第一次見你,我就發現你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嵐詩誠懇的說道,"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聖遠他也沒有這個意思,他一直將你當成手心的寶貝,老實說,我甚至嫉妒你,但我沒有權利說嫉妒,畢竟你是他的未婚妻,反而我才是介入你們的罪人。""我是他手心的寶貝?"Linda諷刺的大笑出聲,"沒錯,他疼我,就如同我是他的寶貝——妹妹!"訂婚至今,聖遠對她最親密的舉動,不過就是寵愛似的親親她的額頭。
"Linda!"嵐詩想要她不要胡思亂想。
"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Linda抬起頭,對嵐詩提出要求,她畢竟是自私的,她可以對聖遠婚前的一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她不能接受嵐詩與聖遠的關系繼續下去,"我要你永遠消失在我和聖遠的生命里。""我……""你不是對我感到抱歉嗎?"她質問,"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我?"這……她知道自己該答應,但她卻……嵐詩猶豫著。
"難不成,你愛上了他?""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對Raymony不是愧疚,你會那麼委曲求全是因為你的心根本就放不下他。"Linda咄咄逼人的態度,幾乎使嵐詩難以招架。
"你不要太過分!"李凡毅警告似的看了LindA一眼。
"大哥,她沒有錯,"嵐詩對李凡毅輕揮了揮手,阻止他將月兌口而出的指責話語,"我答應你,我走就是了。"現在東窗事發,聖遠必定得從她們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與其最後落得被他掃地出門的下場,不如現在就走。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轉好,但現在,勢必要有一個了斷。
"我就相信你一次。"Linda拿起皮包,她不能再留在這里,一分鐘她都不能忍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嵐詩遲疑的目光轉到電話上,考慮著該不該告訴余聖遠有關Linda的事。
最後,她嘆了口氣,放棄的搖搖頭。
"你還不收抬行李!"李凡毅催促著一動也不動的嵐詩。
"大哥,我…""別再說了,趁這個時候,斷了吧!"趁這個時候,斷了吧……看著李凡毅,嵐詩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這句話,最後她點了下頭。
第九章
"你怎麼會來?"余聖遠驚訝的看到Linda闖進他的辦公室,他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個歡迎的表情。"今天沒去Shopping嗎?"他站起身,迎向她問。
Linda搖搖頭。
"怎麼?"余聖遠模了模她的頭發,"臉這麼臭,是不是有人惹我們的小美人不高興啊?Linda還是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他帶著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Linda一坐下來,突然反握住余聖遠的手,"Raymond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麼?余聖遠听到她的問題一楞,"小傻瓜,你當然是我的未婚妻啊!""你確定是未婚妻嗎?""當然,你怎麼回事?""你真的確定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不是你的妹妹嗎?'她看著他的眼楮閃著淚光。
余聖遠有些遲疑的露出一個笑容,"你怎麼會這麼說話,你該不會得了什麼婚前恐俱癥吧?""不要逃避我的問題!"Linda難過的說道,"我Daddy說過,你是他的得意門生,要不是你的手指……你將會以你的琴聲揚名國際。縱使你出了意外,你還是喜歡音樂,Daddy因為這樣而更欣賞你,而我當然也是。DADdy出車禍過世後,這三年來,你照顧我,甚至要娶我,但是我從沒有問過你,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當然愛你。"模著她的頭,他喃喃的說道。
"什麼樣的愛?"她追問,"是男女之愛,還是……兄妹之愛?""你怎麼突然提這個?"沒有直接回答她,余聖遠只是疑惑的問道。
深吸了口氣,縱使不知道答案,看到他的表情,她心中也了然了泰半,她瞄向他空空蕩蕩的左手。
"你的訂婚戒指呢?"她問。
余聖遠的手一模,不想起今天早上將戒指遺忘在與嵐詩的家中。
"我放在家里。"他說道。
"哪個家?"Linda諷刺的問,"是我的家、你的家,還是——你跟李嵐詩的家?"‥Linda?!"她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他的反應令她心寒,"我全都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你很好,"余聖遠摟著她的肩膀,口氣肯定的說道,"你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善解人意的女孩,我在醫院的時候,是你照顧我的,那時候你才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小泵娘,你就已經有副好心腸。""好心腸卻比不上那個砍掉你手指的女人?"Linda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
"LindA!"余聖遠的口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嚴厲,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件事不再被提起。
"難道我說錯了嗎?。LindA,一古腦的說道,"當我在醫院照顧你的時候,你念念不忘她,現在亦然!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取代她,但我一知道原來李嵐詩就是那個女人的時候……我終于可以理解為什麼你在台灣如此的樂不思蜀,說得好听你是亞洲區的總裁,但你可以去日本、大陸、東南亞,而你卻獨獨留在台灣,原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LinDA,你現在情緒不穩,我不想跟你談這件事。"他站起身,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我說中了,所以你在逃避!"LInda指控的看著他,"你細心的幫她布置你們的'家',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她從皮包之中拿出他們兩個的訂婚戒指,用力的丟向他,"余聖遠,你是世界上最差勁的人!"
"LInda!"他大步的拉住要往門口跑的她,"別這樣!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這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Linda將他的手給撥開,"但你為什麼不愛我,卻要愛那個害你不能彈琴的女人?"她丟下這個連余聖遠本人都不能回答的問題,便跑了出去。
余聖遠苦惱的閉上了雙眸,突然想起了嵐詩……他匆匆的拿起外套,也顧不得現在是在上班時間,便急忙的回家找她。
***嵐詩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出席今天的晚宴。
她走進一家裝演典雅的日式料理店,她對日本料理一向沒有多大的興趣,雖然學過日語幾年,但她還是吃不慣以生食為主的日本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