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愛上了他?""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對Raymony不是愧疚,你會那麼委曲求全是因為你的心根本就放不下他。"Linda咄咄逼人的態度,幾乎使嵐詩難以招架。
"你不要太過分!"李凡毅警告似的看了LindA一眼。
"大哥,她沒有錯,"嵐詩對李凡毅輕揮了揮手,阻止他將月兌口而出的指責話語,"我答應你,我走就是了。"現在東窗事發,聖遠必定得從她們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與其最後落得被他掃地出門的下場,不如現在就走。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轉好,但現在,勢必要有一個了斷。
"我就相信你一次。"Linda拿起皮包,她不能再留在這里,一分鐘她都不能忍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嵐詩遲疑的目光轉到電話上,考慮著該不該告訴余聖遠有關Linda的事。
最後,她嘆了口氣,放棄的搖搖頭。
"你還不收抬行李!"李凡毅催促著一動也不動的嵐詩。
"大哥,我…""別再說了,趁這個時候,斷了吧!"趁這個時候,斷了吧……看著李凡毅,嵐詩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這句話,最後她點了下頭。
她嘗試入睡,但還是睡不著。嵐詩輕手輕腳的從床上離開,盡可能的不要驚動身旁的人。
她倒了杯水拿在手上,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今夜的天空很清澈,星光點點。
腦海中竟浮現多年前的畫面,同樣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在加州的海灘上,兩個年輕人不顧海沙會弄髒身上的衣物,躺在沙地上,仰望星空編織未來,談到開心處,還親密的踫觸彼此,而今她低下頭,用杯沿輕觸著額頭,眼眶不自覺的又泛起霧氣,她不知道這種回想過去歲月的日子她還要過多久,她真的好痛苦她還未從拿掉孩子的陰影中站起,又隨著余聖遠婚期一天天的接近……她急促的呼吸著空氣,腦申有股缺氧的感覺。
突然有雙手從她的身後環抱著她,她的身體先是一僵,但隨即放松,這樣的夜晚,她累得不想再偽裝些什麼。
"為什麼不睡覺?"余聖遠的聲音有著還未完全清醒的沙啞。
"睡不著。"她輕聲的回答。
他將她轉過身,看著她,"在想些什麼?""沒想什麼,"她將手中的水杯交到他的手上,看著他一飲而盡,"只覺得今天夜空很漂亮。""明天是個好天氣……看了天空一眼,余聖遠說道。
嵐詩點頭,認同他的話。"明天你要上班,"她開口,"你去睡吧!不要管我。"他是很累,但留她一個人獨自坐在黑暗中,說什麼他也不忍心。
"出國走走好不好?"在他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前,他的話便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我知道你一向喜歡出國多看看."嵐詩訝異的看著他,"你要結婚了!""那又怎麼樣?"余聖遠反問,"我總可以休個幾天假,出去散散心吧!"Linda…‥你難道沒有想到她會怎麼想?"嵐詩難以置信,聖遠一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不相信,他會願意丟下他的未婚妻,畢竟LindA已經是他的責任了。
"她現在在美國,"他的口氣有著不在乎,"我們彼此不管彼此的生活,她不會理會我在沒有她陪伴下,獨自出游的。"嵐詩不知道他和LInda之間到底是用著如何的相處模式在交往,她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
"我沒有太長的假,頂多只有三、四天,所以我們跑不了多遠。"余聖遠握著她的手,"所以你自己斟酌,你想去哪?""我……""不過,不管你想去哪里,也等明天再想。"他將她緩緩帶進房間,"現在,你才是最需要休息的人,就算你不想睡覺,也得躺在床上休息,別忘了,你現在傷口還沒復原。"不知道這是否是她的錯覺?自從她拿掉孩子之後,他對她的態度竟然是……伶惜。
或許他覺得愧疚吧!躺在床上,嵐詩明上了眼楮,感到心中有股酸楚升起,但感到他的手緊摟著她,她安心的躺在他的懷中緩緩睡去。
***
歲月真會使人改變許多,看著游泳池里余聖遠矯健的身手,嵐詩不由望得出神。
多年前,她自認自己了解他,但多年後重逢,他已變得陌生,縱使兩人今日親密如此,他對她而言,還是陌生得可怕。
'她側過頭,看到身旁的沙灘椅上有著五個黑發、黑陣的東方女,目光盯著游泳池里的余聖遠。
"照理講,一個女人意識到自己的男人被如此垂涎的目光盯著,應該感到心中不舒服,但嵐詩只覺得好笑。
她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私有財產,因她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若余聖遠對那些女人有興趣,他大可去找她們,不過當然先決條件是不要讓她知道,畢竟讓別的女人用眼楮踫觸他的每一寸肌膚是一回事,但若用手或其他部分去踫觸他,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下去玩玩嗎?"過了一陣子,余聖遠終于覺得累了,上了岸看著嵐詩問。
嵐詩搖著頭,丟給他一條浴巾,讓他稍稍將發梢和身體擦干。
"我發現有人對你有意思。"嵐詩的口氣沒有嫉妒,反而是帶著濃濃的笑意說道。
余聖遠帥性的喝了口水,皺起眉頭,"誰?"試詩朝他後方努了努嘴。
他將頭一轉看了一眼,最後興趣缺缺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她取笑他的表情。
余聖遠帶著似真似假的怒氣看著她,"我知道你想看好戲,不過很抱歉,我對她們確實沒有興趣,若你還記得,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說日語,我可沒那個習慣連名字都不知道就跟人跳上床。"嵐詩聞言朗聲而笑。當真是出來度假對她有好處。
她知道兩人相處的時日不多,所以她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她只想留住一些什麼,縱使只是回憶,她都認為這是值得。
在印尼里島(PULAUBALI,INDONESIA),他們哪里都沒去,整天只待在飯店里游泳,不然就上健身房,總之這間飯店設備齊全,就算不出去,也能玩得很愉快。
雖然在這里只有短短四天,但卻令她和聖遠兩個人徹底的放松了自己的身心。
"你不會說,但我會啊!"她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套句時下年輕人的話,我可以義務幫你'把馬子'!"他對她假笑了一下,"不好笑!""真奇怪,這里怎麼那麼多日本人?"嵐詩轉頭看著四周,就連了POOLbar的BOY也會說上幾句日文,反而中文卻一竅不通,而明明印尼的華人很多,會華語才正常,沒想到反而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里曾是日本的殖民地,"他因為工作的關系到過印尼幾次。所以多少了解一點,"所以當地人會說幾句日文是正常的。更何況,不是只有台灣人喜歡來東南亞玩,日本人也挺多人跑東南亞的,只不過印尼政府排華,華語教育也是這幾年來才開放。""東南亞國家有哪幾個不排華?"嵐詩的口氣中有著諷刺。
這次東南亞金融風暴影響李家在當地投資的事業,損失甚巨,偶爾又傳個什麼暴動,使得工廠幾乎停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