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嵐詩回神似的眨了眨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姊,你怎麼回事?"嵐妮關心的看著她,"一個晚上都看你魂不守舍的模樣。"沒什麼,"嵐詩露出一個笑容,"我可能累了,倒是你們,一直在斗嘴,冷落了我們的嬌客了。"她的話,提醒了他們。
"對不起啊!"李凡宇看著余聖遠說道,"讓你見笑了。""沒什麼。"余聖遠不以為意的表示,"我是獨生子,從小到大,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很少那麼熱鬧,感覺很好。""以後你結了婚,叫Linda多生幾個孩子就夠熱鬧了。"嵐妮再一旁說道,"不過她是個模特兒,生孩子會破壞身材,她會願意嗎?""不管她願不願意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你想那麼多干麼?"尹懷恩忍不住輕敲了她的頭一下。
余聖遠淡淡一笑,"其實,若Linda不願意生也無所謂,世上女人那麼多,總有人願意幫我生的。""這是什麼話?"嵐妮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其實聖遠說得對,"李凡宇在一旁咐和,"男人只要有錢,有勢就有女人,確實也不用擔心沒人幫你生孩子。"嵐妮聞言,忍不住輕哼。
嵐詩只是淡淡一笑,她能理解自懷的二哥為何會月兌口而出這些話語,畢竟他一向自命不凡,至于余聖遠,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這和年來,他從一個熱血,單純的青年,變成復雜、難懂的男人,這樣的他,令她感到陌生,也感到害怕。
"你們這種人小心玩火自焚。"嵐妮好心的警告,"二哥,我知道你不信因果這一套,但是壞事做多了,也是會有報應的。""你跟我講話,從來沒有一句好話。"李凡宇指著嵐妮無奈的說道,"現在哪有什麼因果不因果這種東西。""我倒是相信有因果循環這套理論,"余聖遠淡淡的開口,"我更相信做了壞事,總有一天會有報應。"他看向嵐詩的眼光顯得有些嚴厲。
嵐詩將頭一撇,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她也相信報應,畢竟今天跟他再次見面,這就已經是她的報應了,她低下頭,默默無語。
他們開心的交談,她並沒有什麼插嘴的機會,她只覺得如坐針氈般難過,這漫長的一天,她希望快點結束。
"姊,你先上樓吧!"嵐妮似乎看出了嵐詩心中的不快,于是善解人意的提議,"你的臉色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很不好看,我看你真的是累了,所以你先去休息,我想,我們余大哥應該不會介意吧?"她看著余聖遠問。
余聖遠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大小姐累了,當然得去休息,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要她一個千金之軀陪我坐到天大白。""聖遠說這什麼話!"李凡宇一听,忍不住笑了笑。
嵐詩不發一言的站起身,微微對在場的人點了下頭,便離開了客廳,只有她听得懂余聖遠的言下之意,她感到心一陣陣抽痛,在樓梯口,她與正要下樓的李凡毅錯身而過。
"詩詩…
"大哥,我累了,"她的是實話,"有事明天再說好嗎?"李凡毅看著她,也不勉強,"好吧!你好好休息。""大哥,晚安。""晚安。"嵐詩無言的越過李凡毅上了樓,她只想躲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里。或許,她的人生至此,又將掀起另一個風暴了吧?嵐詩回到房間,失神的坐在昧上,只要一想到余聖遠在離她如此近的地方,便夠令她一夜輾轉難眠了。她想找個人談談,但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傾吐。她關上夜燈,突然覺得孤單,覺得可悲。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嵐詩強迫自己人睡,她明天一大早還得到圖書館去找資料,星期一要做一份很重要的口頭報告,她最需要的是休息以養足精神,至于余聖遠……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擔心似乎也沒有用。
***佛羅里達的沙灘是全美數一數二的優良沙灘,風景、氣候都宜人。坐在沙灘上,可以看見有人在做太陽浴,有人游泳,有人沖浪,玩風帆。
"沖浪罷了,何難之有?"自尊心甚強的嵐詩將短發扎了個小馬尾,在四個外國友人的目光底下,拿起沖浪板。
"Shirley,你別逞能。"一旁的john勸道,你是不會游泳的人,小心會出意外。"嵐詩知道在這一班算是"朋友"的人里頭,有人想看她出糗,但以她的個性,怎麼有可能讓任何人有取笑她的機會。
"Shirley,你的保險可不可以改成我的名字?"在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諷刺的聲音,"你若死了,好歹也造福了同學們。""你放心好了,你死了,我還沒死呢!嵐詩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她與Lin原本該是好友,畢竟兩人同樣同為東方人,語文、文化皆通,不過或許是兩人皆屬自視甚高的人,所以怎麼看彼此就是不順眼,就好像是八字犯沖似的。
"Shirley!""你們走開。"嵐詩生氣的將阻止她的手推開,她是不識水性,但有時她一只是為了賭一口氣,縱使是冒險也再所不惜。
嵐詩趴在沖浪板上,有個小浪一來,便將她打下水,她狼狽的從水中爬起,水深只到她的腰部。海水嗆進她的鼻子里,令她難過得眼淚直掉,而她所謂的同班"好友"都在岸上笑得開心•這不啻是對她最嚴重的侮辱。
"你們全都給我閉上嘴!"嵐詩雙手叉腰,氣憤的望向岸上,明亮的黑眸閃著凶光。
她的話語一出,岸上的人立刻閉上了嘴。
嵐詩這才轉過身,又一個浪打來,幾乎使她站不住腳,她跟跑了一步,但隨即又穩住腳步。
"Shirley,你小心點!"嵐詩此刻根本听不進去任何話語,她望著看不見邊境的海,她不相信她會栽在這片海的手上。
"Shirley,你不要再過去了,那里是警戒線!"嵐詩置若無聞,依然故我的沖到水深的地方。突然一個大浪打來,平靜之後,海面上只剩下那個色彩亮麗的沖浪板。
"Shirley?!"看到這個情況,三、四個人立刻手忙腳亂的跳下海救人。
***"你們應該訓訓她。"七嘴八舌的听周遭的人在訴說事情發展的始末,余聖遠最後打斷這些聲音,平靜的說道。
他在不遠處看到這個東方美女落水,想也不想的便上前救人,把奄奄一息的她給拖回岸上,對于這個任性的女孩,他真想給她一頓打。
余聖遠看她嗆了口水,眼楮緩緩睜開。
"怎麼回事?"嵐詩一臉的茫然,只覺得頭很脹,喉嚨很痛。
"你落水了。"一旁的John開口,"多虧這位先生正巧在你落水的附近,你真要好好謝謝人家,要不然,你這次一定死定了。""說得那麼嚴重。"嵐詩的聲音因為喝了一些海水的緣故,所以顯得沙啞。
她將頭一甩,看向這位John口中所言的救命恩人。入目的是個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美男子,他沒有西方人獨有的白皮膚,但卻有著西方人立體優雅的五官。他曲膝跪在她的身旁,一只大而深邃的眼楮正直視著她,一頭黑發,因為濕,所以更顯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