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覺得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辦。
舒嵐一邊哭,還不停地抽抽搭搭地罵他。
「你混蛋!你讓我變成白痴,被耍著玩。我討厭你!」她推著他,想要離開他。
書桓怎麼有可能讓她走,連忙拉住她。
舒嵐氣憤不已地猛掙扎。
「我要你安安靜靜地听我說。」他看她這副模樣,只好對她大吼。
他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嚇住她。果不其然,她果然愣在原處,不再哭泣,只是眨著一雙淚眼看著他。
他見她冷靜了,才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問道︰「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們那一天了?」
舒嵐遲疑地搖搖頭,但又不平地嚷道︰「你是沒有說得那麼露骨,但是你說我們有發生關系!」
「對啊!」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們睡在一起,也算是發生了關系,難道不是嗎?」
她聞言差點吐血,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弄錯了。現在她有股揍人的沖動,但她能揍誰?只能怪自己沒把事情弄清楚。
書桓不停地親吻這她,卻發現她並沒有回應,一個抬頭,才發現她一張臉還是氣嘟嘟的。
「別生氣了。」他低頭親了她一下,柔聲地勸道。
她瞪了他一眼。她變成白痴,而他卻叫她別生氣?
書桓強忍住笑意,與她額頭踫額頭地直視著她,又開始耍賤招——
「反正你做都做過了,現在生氣會不會太遲了點?」
舒嵐看著他,覺得他的話好象在哪听過。她隨即想起那天在游泳池畔,他也是這麼對她說。
她瞪了他一眼,仁厚很不甘願地露出一個笑容。
「不生氣了?」書桓看到她的笑容問道。
「你要我什麼生氣?」舒嵐反問道,「寫一篇文章哀悼我被我老公騙走了嗎?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書桓聞言,低頭吻了她一小。
「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女人。」他還不忘諂媚地夸贊她。
舒嵐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想想還真的是荒謬。
「天啊!我怎麼會笨到連這個都會被騙?」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完,又親吻著她的頸項。
「不要鬧了啦!」她抬起手,輕輕劃著他性感的嘴唇,「還不起床,難不成今天想蹺班?」
「為了佳人,蹺一次班也值得。」
「真的假的?」
她有點吃驚地望著他。他一向都是公事第一,今天竟然放下公事,雖然她不說,但是心中真的滿開心的。
「真的。」他肯定地回答。「今天看你想去哪里,我一定舍命陪‘淑女’。」
她開心地主動親吻他。
等到他們起身著裝的時候,一天的假期已經過了一半了。
第八章
舒嵐趁著太陽即將下山,氣溫沒有像中午那麼窒人的傍晚時分,待在花圃中,懶懶地調節出水量,緩緩地澆著花。
全身都籠罩在暈黃的夕陽底下。
雖然她答應過書桓不插手花園的事,不過澆花這種小似,根本就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確定全部的花朵都受到滋潤後,她才動手把水龍頭給關掉。
待在這里已經快兩個月了,離她和書桓約定的三個月也越來越近,不過兩個人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對這件事做過任何交談。
反正他不提,她有不提,到最後就當把這件事忘了就算了。
她露出一個微笑,她現在很珍惜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並相信書桓也是這麼想。
因為坐不慣辦公室,所以她索性在「淨嵐山莊」辦公,反正設計圖稿在哪里都能設計。更何況,在優美的「淨嵐山莊」做設計,可比在那間死硬的科技公司來得有趣多了。
所以她就算大慈大悲做件好事,把辦公室「還」給書桓,讓他這個董事長不要委屈得兩個象樣的辦公桌椅都沒有。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瞄了眼,手腕上的表,知道書桓就快回來了。她謹守著淑女遠庖廚的格言,所以別指望她下廚。
不過,她心想,如果書桓不怕被她毒死的話,她倒是可以為了他,破例下廚一次試試看。
她看到車子從大門口轉了近來,原本在她臉上的盎然笑意,卻因認出車上下來的人而慢慢隱去。
書桓的父親張杰坐在輪椅上,被他的司機緩緩地推向她。
約莫一年半前,張杰腦中風導致半身不遂,她曾經在長庚醫院短暫與他交談一會兒。
餅沒多久,張杰遍赴日本休養,她也一年半沒有再見過他。
現在他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吃驚也是正常的,她如此對自己說,隱約壓下忽然升高的情緒。
「舒嵐,好久不見了。」
他並沒有變很多,或許只是鬢上多了些許白絲,半身不遂似乎並沒有打垮他的自信。
舒嵐按下自己的心慌,擠出一個笑容。
「爸,好久不見,我推你進屋去。雖然太陽快下山了,但是夏天的氣溫還是偏高。」
她接過司機的工作,把他推進清涼的屋內。
「爸,喝茶。」她接過吳媽手上的茶杯,放在張杰的面前。然後她看他不發一言,就先開口問道︰「爸,你怎麼會突然來?書桓知道嗎?」
張杰搖搖頭,「我是接到董事會的開會同志,所以才決定回來一趟。」
「哦!」舒嵐了解地點點頭。她的腦海中,闖進三年前張杰攔住書桓來追她的那幕往事。
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一會兒。
張杰仔細地盯著舒嵐的表情,終于開口說道︰「我這次回來有一個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將我在董事會的一切權利轉到書桓身上,你不會反對吧?」
舒嵐聞言,身體明顯一僵。
反對?她在心中嘲弄這個問題,她反對與否根本就不會對書桓造成任何影響。畢竟三年前,如果她的反對有效,田野就不會丟下她去美國了。
「我一向不懂公司的事,」她扭絞著雙手,小心注意自己的措辭,「若是你有任何決定,我似乎不能也沒有什麼權利說話,你決定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想書桓會答應你的。」
張杰淡淡一笑,已听出她口氣中的不悅。他一回到台灣便查看了書桓最近的活動行程,竟然發現書桓上班常常遲到,還請了幾天莫名其妙的假。
他一看之下,大動肝火,所以當下決定先來跟舒嵐談一談,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反常一定是為了她。
他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我想,富不過三代這句話,你應該很熟悉吧?」
舒嵐雖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些什麼,但還是點點頭。
張杰看她點了頭,才繼續說道︰「我一直不相信這一句話,因為我相信書桓不會讓我失望。公司現在已經轉交到第三代的手上,我不會讓書桓這一代辜負了上一代的苦心。我知道你一直不諒解我三年前要書桓去美國受訓,但我要你了解,書桓的堂哥張克誠野心太大,他不能擔當大位,如果讓克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公司一定會敗,所以董事長的位置只有書桓才適合,你懂嗎?」
不懂!她在心中回答。
其實事情說穿了,根本就不是張克誠的野心太大,而是眼前這位老者太有野心,是他自己一味地想要書桓不輸人罷了。
你太自私了!她不由得沉著一張臉在心中對他吼道。
書桓一進門看到張杰大吃一驚,他把公事包交給走向前的吳媽,走近交談中的兩個人。
「爸!你怎麼來了?」
舒嵐轉頭看著他,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我想你和爸一定有很多事要談,我先上樓休息一下。」
「舒嵐!」書桓拉近正要離去的她,低聲地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