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吳媽,」她喚住正要離去的中年婦女,「我不是什麼少女乃女乃,以後你就叫我商小姐或是舒嵐。」
「可是——」
「別可是了。」
舒嵐打斷她的話,在這之前她只和吳媽見過因次面,就是新婚之夜那一面。反正她只是要在這里待上三個月,三個月過後,她就不會再踏進這個山莊,而叫少女乃女乃似乎是太過正式了,她不喜歡。
吳媽拿她沒轍,只好听從她的話,叫她商小姐。
她听到車子駛入車庫的聲音,也懶得抬起頭來看,反正現在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里的,只有張書桓。
她感覺得到他走到她身後,等著他開口,可是聲音卻遲遲不下來。她疑惑的轉過頭,和他笑吟吟的俊臉平視。
他無聲無息地靠她那麼近,著實令她大吃一驚,整個人往後仰,差點栽進游泳池里。
好險,書桓眼明手快地拉住她。
「小心點,你想嚇死我啊!」
「我嚇死你?!你才嚇死我。」她喊,安撫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髒,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干嘛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我身後?你知不知——」
他用食指按住她的紅唇,阻止她再說下去。
「對不起,下次不敢了,可以嗎?」
舒嵐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撥開。
他緊挨著她,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這里的一景一物都跟以前一樣,看到你不覺得開心嗎?」
「是開心。」她點點頭,但立刻又若有所指地說道︰「可是如果我不是被騙回來的話,我會更開心。」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也沒逼你啊!」他裝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說道,「如果你不開心大可以回去,可別說我趁人之危,欺負了你。」
「你——」
舒嵐又丟給他一個白眼,真希望自己能夠掉頭就走。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為她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
「少爺,商小姐,可以吃飯了。」一個叫阿靜的女孩子向他倆喚道。
「商小姐?」
書桓臉色隨之一變,雙眼嚴厲地掃過阿靜。
阿靜被他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
「你生什麼氣啊?」舒嵐也發現他驀然陰沉的神色,「是我要她們叫我商小姐的,你表情干嘛那麼可怕?」
「你——」
書桓看著她,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她似乎下意識的在跟他劃清界線,而他痛恨這種感覺。
他現在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使她打消跟他離婚的鬼念頭,如果繼續讓她跟他劃清界線的話,這一場仗沒打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他的腦中,漸漸的有個念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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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美好的星期假日,可憐的她卻在「淨嵐山莊」頂著火紅的烈日「拈花惹草」。
舒嵐抬起手來擦了擦汗濕的額頭,又看看熾熱的天空,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然她十分熱愛花朵,但是熱愛可不包括要流著一身汗的照顧它們。要不是合約上寫明她要兼差當園丁,她才不會待在這個足以曬死人的太陽下工作。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
一陣怒吼,嚇得她失手把一朵盛開的紅玫瑰給剪掉。她低頭看了眼落地的玫瑰花,隨後又抬起頭,生氣地看著肇事者。
「你發什麼瘋?你害我把這朵玫瑰花害死了。」
說他發瘋?他現在才懷疑是她瘋了。外面氣溫至少有三十一二度,而她竟然挑這時候在花園里修剪花草。
書桓二話不說。,彎下腰,不讓她有掙扎的余地,飛地把她抱回清涼的屋內,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舒嵐雖然不說,但是一進入有空調的室內,還是舒服地呼了口氣。
「你干嘛無緣無故給自己找罪受?」
他心疼地模模她曬得通紅的臉頰,好險。他只是回公司拿一份文件就回來,要不然她鐵定中暑。
「你以為我想啊!」她半臥在沙發上,嘴巴開始「數落」他,「還不都是你害的,花圃弄的這麼大,而我今天又要把它弄完,只好頂著大太陽做啊。」她說得理直氣壯。
她動了一下,才發現肩膀上有股難耐的灼痛感。
靶到不舒服,她不由得伸手去踫觸一下。
書桓意識到她的舉動,立刻把她的背部向他拉近,露出背心外的白女敕肌膚,現在全呈一片潮紅,明顯地已經灼傷了。
「該死!」他不由得出口咒罵。
「你罵我干嘛?」她生氣地轉過身看著他。
「不該罵你嗎?」他氣憤地反問,「現在是正午時分,你跑去大太陽底下做什麼?你把自己曬傷了,我罵你,難道不對嗎?」
「曬傷是本小姐家的事,你壓根兒管不著!」她也不客氣地回吼,「如果你看不慣,大不了不要看,我又沒有要你看。」
「你——」
「我怎樣?」
她不顧背部的灼痛感,推開他,想站起來。
「你給我待在這里,不準動!」他意識到她的舉動,立刻生氣地對她吼道。
這一吼,可讓她呆住了。他還真沒有對她那麼凶過。
他拿了一瓶藥膏,抿緊嘴唇地幫她涂抹。
奇怪,怎麼有這麼笨的女人?放著舒服的冷氣房不待,跑去大太陽底下找罪受。
「你為什麼讓少女乃女乃在花園工作?」書桓一看到園丁小李,立刻氣憤地質問。
「我——」
「是我自己要做的。」
舒嵐轉過身,面對他,毫無懼意地瞪著他。
「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在這里的三個月,要充當‘淨嵐山莊’的園丁,我只是做我的分內的事,你少在這里大聲小聲。」
這下換成書桓無話可說。
那張該死的合約!他早該知道她會把它當真。
「舒嵐——」
舒嵐不理他,徑自對站在一旁的小李說道︰「你可以下去了。」
一直到小李的背影消失在視界中,她才轉過頭面對他。
「你不是很想罵我嗎?罵啊!反正我現在也很想找人吵架。」
曬了一天的太陽,腦袋昏昏沉沉地不說,連自己被灼傷都好象犯到他似的,她現在真的是有很大、很大、很大的一口氣想出。
「舒嵐!」書桓頗為無奈地喚道。
「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她不耐煩地對他吼道。
雖然知道自己很無理取鬧,但是她就是想吵架。
她氣憤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原本想要走出大門,離開這里,但又想起那一紙合約,只好轉了個方向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他跟著她,但是她故意裝做不知道。站在樹蔭底下,看著池水,這一刻她巴不得自己會游泳,這樣她就能在這里游個幾十趟,游到筋疲力盡。
她又想到他以前曾答應要教她游泳,不過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時間,因為公司的事太忙,永遠是公事太忙。
她好恨!
「舒嵐,」他走到她身後,把她攬進自己的懷中,「我——」
「不要說你很抱歉,因為你說過太多次了。」她冷靜地打斷他的話。
她嘆了口氣,難得一次放松自己在他的懷中,她的目光依然放在池畔。
「你教我游泳!」她忽然開口說道。
「你要我教你游泳?」他吃驚地問。
「嗯!」她點點頭,「不過,如果你太忙,那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爽約。」
「這次不會了。」他對她保證,「就算再忙,我也會教你。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一听到他的話,立刻不悅地離開他的懷抱,沒想到要他教她游泳這麼一件小事,他還要說條件!
「別這樣,」他低頭輕觸一下她的唇瓣,「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別再去管那份鬼合約,我只要你陪我三個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