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嫂看著門外的董柏恩,遲遲地不動作。
「我找你們家的小姐,」終于還是放不下雷茵,而沒回美國的董柏恩,不耐煩地重復了一次,「麻煩請你開個門可以嗎?」
洛嫂感到不知所措,生怕挨候嘉雲的罵,她才剛回來,現在正在房里,這個人可以說是雷家實際的掌權者。她一回來,便使得全家人就算是呼吸都覺得困難。
「阿帆不在!」就在洛嫂不知是好之際,簡羽潔抱著孩子出現,她從窗戶看到了董柏恩,她也擔心若讓侯嘉雲看到他,會引起一連串的風暴,所以出來想把他請走。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找雷帆的。」董柏恩一臉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我要找茵茵。」
簡羽潔為難地轉頭看了身後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你走吧!你別讓我們難做人。」
董柏恩疑惑地看著簡羽潔一臉的緊張。昨夜,他按捺不住自己,強迫自己不要夜闖雷家,所以他絕對不能接受一個「不」字的答案。
簡羽潔不顧董柏恩的叫喚,毅然決然領著洛嫂,抱著孩子轉身離去。
董柏恩發現自己的叫喚得不到任何響應,立刻按著一旁的門鈴,他不相信房里的人可以忍受這種尖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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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死了啊!」侯嘉雲火大地從房內出來,原本在房里休息得好好的,但門鈴聲硬是吵醒了她的好夢,「還不去看看是誰!」
洛嫂遲疑地看著侯嘉雲,最後又看了看一旁的簡羽潔。「你看什麼看啊!」侯嘉雲不悅于洛嫂的遲遲不動作。
「媽,」簡羽潔囁嚅地開口,「不是洛嫂不去開門,我們剛才已經去看了,門外那個人是董柏恩,阿帆說,如果他來就不要理他。」
「董柏恩?」侯嘉雲皺起了眉頭,「是他!」對董柏恩,她對他可是恨之入骨,畢竟他差點讓她失去了一切的榮華富貴。
「他來干麼?」不容許任何人阻止的,侯嘉雲堅決的走向大門,她可要會一會他。
「你——」一看到侯嘉雲,董柏恩的眼立刻微瞇,他對她的印像一向不好,一個標準看上不看下、眼高手低的女人。他更記得,她曾在他的面前羞辱過雷茵。
「你來做什麼?」侯嘉雲趾高氣昂地看著董柏恩,「我可不記得我見過你這種人。」
「不記得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是來找你的。」董柏恩對她不屑的哼了一聲,「我找茵茵。」
「那個丫頭……」侯嘉雲眉頭一皺,「早死了!都成白骨一堆,你找她干麼?」
「我知道她沒死。」董柏恩冷著口氣說道,「所以不用想騙我。」
「我第一次見到有求于人的人還敢大聲說話。」侯嘉雲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太明白現在佔上風的人是誰,「你快點滾,若不滾,我就報警找人抓你。看你還敢不敢大聲。」
董柏恩看著侯嘉雲一臉勝利地轉身離去,不由雙拳緊握,雷帆沒出現似乎只代表著此刻他不在家。
「你若不在乎,你家要再次宣布破產的話,你大可走人。」
「你說什麼?」董柏恩的話似乎踩到了侯嘉雲的痛處,只見她驚訝地轉過身面對著董柏恩。
董柏恩一臉挑釁道︰「你已經听到了,你可以不知道,雷氏現在跟哈格斯企業有合作關系,以我的能耐……你該知道的。」
侯嘉雲怨懟地望著董柏恩,都是雷茵招來的這麼一個瘟神。
「你若識相的話,讓我見茵茵。」
「反正那個瘋子,我早就想她趕快消失,」侯嘉雲示意洛嫂開門,「你要就帶走吧!」
「媽!」簡羽潔有點難以置信侯嘉雲會如此輕易的將雷茵交給董柏恩,「你不覺得要問問姐姐的意見比較好嗎?」
「你去問一個瘋子意見,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瘋了?」侯嘉雲冷酷地瞄了簡羽潔一眼。
縱使有一堆話想講,簡羽潔也只好忍住。
「她人呢?」一進門,董柏恩便問。
侯嘉雲指著一遠處的花房。
毋需更多的暗示,董柏恩便邁開長腿,迅速但不匆促地走向花房。站在花房門口,他深吸了口氣,抬起手要將門扭開,但是……「鎖住了!」他懷疑侯嘉雲在耍他。
侯嘉雲並不覺有何不妥的聳聳肩,「如果你家出了個瘋子,你不把她鎖住嗎?」
「你……」
「三年前,我還有鏈子鎖她。」侯嘉雲只要一想起此事便覺得氣憤,「像個瘋子一樣亂吼亂叫,吵得人都不安寧。不過這一陣子安分多了,一句話都不吭,像個啞巴一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董柏恩的雙眼疑惑地看著一旁的簡羽潔。
簡羽潔只有縱肩,一個字也不敢吭。在侯嘉雲的身旁,她就像是沒有了舌頭一般。
「把門打開!」董柏恩說道。
洛嫂在侯嘉雲的指示下,將門給打開。
門一打開,濃郁的玫瑰花充斥整個嗅覺。董柏恩的目光快速地掃了花房一眼,眼尖的他找到躲在花叢中的雷茵。
「茵茵?!」他試探地叫喚了一聲,但他的叫喚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他走向她,入目的雷茵恐懼地縮成一團,雙眼緊閉,全身發抖,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茵茵!」他也不管他的出現會造成任何震撼,他只想到夢中的人終于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用力的將她給攬在懷中。
猛搖著頭,雷茵拚命地掙扎,要他放開她。
「你看吧!」侯嘉雲在董柏恩的身後放著冷箭,「如果你要瘋子,你就帶走吧!反正我眼不見為淨。不過,我們可先把話說清楚,你可不能玩什麼把戲,造成我公司的損失。」
「媽,你怎麼可以……」在侯嘉雲的眼神下,簡羽潔的話聲隱去,她的目光驚恐地看著董柏恩不顧掙扎的雷茵,硬是將她抱走。
「不!」簡羽潔的手拉住董柏恩,「你……」
「她是我妻子,」像是宣誓一般,董柏恩說道,「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治好她,下次再見時,她會跟以前一樣,開朗大方。」
她的手愣愣從董柏恩的手臂上滑落,她無語地讓董柏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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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帆回家,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他沒想到侯嘉雲竟然輕易地讓董柏恩把雷茵給帶走。
「你為了那個丫頭要跟我反目是嗎?」侯嘉雲一點都沒把雷帆的怒氣給放在眼底,畢竟說什麼她都是生他的人,她絕對不認識雷帆會因為一個瘋子跟她劃清界線。
雷帆看著侯嘉雲,他覺得自己心中對侯嘉雲最後的一丁點尊重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羽潔,」他轉身看著戰戰兢兢地抱著孩子站在身後的妻子,「你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做什麼?」簡羽潔驚訝地問。
「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們搬家!」他再次轉身面對侯嘉雲,「媽,我以後每個月會送錢過來給你,至于洛嫂就留下伺候你。」
「你說什麼?!」侯嘉雲難以置信地望著雷帆。
「正如你所听到的,」他沒有遲疑,拉著簡羽潔轉身上樓,不理會身後侯嘉雲的哭天喊地。
「這樣會不會太過份?」
「現在過份的是她自己,」雷帆再也不能站在侯嘉雲的立場設想,「你不要管這些,趕快收拾行李,隨便收拾幾件就好了。我們暫時搬到公司樓上的套房,等我找到房子,再請人回來搬。待會兒,我還要去找董柏恩,叫他把姊姊交出來。」
「姊姊是個人!」簡羽潔說道,「其實她自己有主見可以決定自己要跟誰在一起。」
「你是不是傻了,姊姊現在這個情況,她能知道些什麼,又能決定些什麼?董柏恩的出現,只會惡化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