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帆的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心痛的表情,依然平靜。
「他不愛我?」她露出一個苦笑,「但我愛他,我想這一輩子,我很難逃開這個宿命了吧!」一思及此,雷茵便感到落寞。
「姊——」
「我覺得好煩!」雷茵站起身來,雙手抱胸,「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但我卻盲目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才會把事情弄成今天這步田地。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了,爸爸一定很恨我,柏恩也不會要我了。」
「別讓爸爸的話影響你。」雷帆阻止她的自責,「這不關你的事!姊,我要你明白這一點。至于董柏恩,他不重要,他放棄了你是他的損失,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不要,」雷茵搖了搖頭,「為什麼今天我會走到這一步?就是因為柏恩不懂得放手、放開以前,總是想著復仇,我不要你也變成這種人,我要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要想著幫我討我公道,」她頹喪地嘆了口氣,「等柏恩回來之後,我會跟他談一談。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交代這一團亂,給我一個解釋。」
「這沒有意義。」雷帆反對,他相信所謂的解釋一定會傷害到雷茵,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雷茵不再與董柏恩有任何交集。
「這怎麼能說沒意義?」雷茵覺得諷刺,「他是我丈夫,他算是藉了我的名義去害我的家破產,他是什麼心?難道他真不在乎我們這個婚姻嗎?他應該知道今天他所作所為已經傷害了我,我想听他說些什麼。」
「你不怕他的話很傷人嗎?」雷帆試問道,「如果他要跟你離婚,你不覺得由我去跟他談比較好嗎?至少你不用再受第二次的傷害。」
「我知道你的好意,」雷茵堅持道,「但是這是我的婚姻,我希望自己解決,不用他人插手。」她緩緩地拉開自己的步伐,「我累了,想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希望也能看清一些事。」
看著她的背影,雷帆知道叫住她對彼此沒任何益處,倒不如讓她休息,但是門鈴似乎並不識趣的響起。
「我去開門。」雷帆出口制止雷茵走向門口的腳步。
雷茵也不跟他爭辯地站在樓梯口,等著雷帆開門。
「媽!」雷帆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侯嘉雲,「你怎麼來了?」
「那個女人呢?」侯嘉雲繞過雷帆,大咧咧地走進房。
那個女人?雷帆皺起眉頭,眼楮尾隨著侯嘉雲,「媽,你到底來做什麼?姊很累了,你不要打擾她。」他的話並沒有阻止侯嘉雲。
「阿姨?!」雷茵好奇地走向侯嘉雲,「你怎麼來了?有……」
雷茵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侯嘉雲不留情地一巴掌打斷,她撫著自己被打疼的臉頰,感到難以置信地望著侯嘉雲。
「媽,你怎麼動手打人?」雷帆驚訝地一個箭步趕到侯嘉雲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
「動手打她又怎麼樣?」如同一個潑婦一般,侯嘉雲也不在乎是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她用力地甩開雷帆的手,「我還想殺了她,她就像她那個媽一樣,只會敗事。」
雷茵愣愣地看著侯嘉雲。這一輩子,縱使不得雷復生疼愛,但她也從未被人刮過耳光,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媽,這件事跟大媽完全沒有關系,請你不要混為一談。」雷帆感到有些不悅,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這麼不講理,「更何況,姊姊也是受害者,你這麼對待她並不公平。」
「你是誰的兒子啊!」侯嘉雲沒想到會被雷帆反駁,立刻氣急敗壞地嚷道,「你竟然幫這個賤人說話。」
「媽——」
「夠了!」雷茵大聲打斷雷帆的話,「請你們出去!」
「你說什麼?」侯嘉雲看著雷茵,「你敢趕我出去,怎麼?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認嗎?」
「媽!」雷帆道。
「我從沒做錯任何事。」雷茵的淚水忍不住滑落臉頰,「我可以對你發誓。」
「姊!」
「阿帆,我求你,」雷茵的手拉著雷帆的手,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語帶祈求地說道,「跟阿姨一塊走,我好累!我沒精神再說些什麼。」
雷帆深深望了她一眼,她的模樣令他感到擔心,但又不知從何安慰起,「好!不過你不要做傻事。」
雷茵失神的無法給他任何承諾。
「媽,我們走吧!」看侯嘉雲似乎欲罷不能,雷帆再也顧不得其它的拉著侯嘉雲。
「除非她給我一個交代,不然說什麼我也不會走,」侯嘉雲甩開雷帆的手,「董柏恩害雷家破產,你自己說,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雷茵猛搖著頭。
「你不知道?」侯嘉雲用力地扯著雷茵的手臂,「你敢說不知道?」
「這不關姊姊的事!」雷帆擋在雷茵的面前,不讓侯嘉雲再踫到她。
「不關她的事,是誰的事?」侯嘉雲生氣地跺腳,「難道我就活該啊!餅了大半輩子,現在才知道什麼都沒有!我以後要怎麼活啊!」
「媽!有手有腳,餓不死的。」
雷茵看著眼前的兩人,感到眼前發生的事顯得有些不真實,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為什麼會在今天陷入這麼樣的一團亂?一邊是親密枕邊人,一邊是自己的家人,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夕之間全都變了,變得令她感到陌生,無所適從。她悄悄地登上樓梯,她知道雷帆不會讓侯嘉雲再來煩她,但她心中的罪惡感卻緩緩地浮上心頭。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她的錯,但她確實是引狼入了室,這件事,她難辭其咎。
第五章
鏡子呈現的臉顯得蒼白無血色,但臉頰上卻明顯地浮著紅印,這是侯嘉雲留下來的,雖然過了幾天,但還是可以明顯地看得出來,這也可以想見當時侯嘉雲用了多大的力氣。雷茵呼了口氣,不要別人告訴她,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比鬼還要糟。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窩在房間里,雷帆天天來看她,他擔心她,她知道,但她卻無力去改變任何事。
董柏恩最近會回來——這是雷帆告訴她的,因為董柏恩被哈格斯家族派來接收雷氏,她要跟他談談,她已經下了決定,縱使雷帆並不贊成,反正她已經受夠了傷害,不在乎再來一次。
「姊!」雷帆輕推開房門,輕聲喚道。
雷茵緩緩地從鏡子前轉過身,茫然的雙眼好一會才找到了焦距,「你來了啊!」
「董柏恩回來了。」也不多說些什麼,雷帆平鋪直述的說道。
「他回來了,現在在哪里?」雷茵猛然站起身,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幾乎令她承受不住的癱在地上。
「姊,」他緊張地向前扶住她,「早就要你多少吃點東西,你看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我沒關系。」她舌忝了下干燥的下唇,「柏恩現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雷帆不懂為什麼雷茵還要像飛蛾撲火般撲向董柏恩?
「告訴,他在哪里?」搖晃著雷帆的手,她祈求道。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在哈格斯公司。」
雷茵得知,立刻奔向門口,但跑了幾步,才意識到自己一身的邋遢,她折回來拿了件衣服,跑進浴室換好衣服,在雷帆的堅持之下,讓他送她去找董柏恩。不過她卻堅持,不準雷帆陪伴她去見董柏恩,她了解,雷帆她怕兩個男人在她面前演出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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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忙,」雷茵才進門,董柏恩的聲音便響起,「如果有事,就快點說。要不然就得我下班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