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就听著筱若罵她沒有骨氣。
念慈輕聲的嘆了口氣,她也很想有骨氣啊!可是她的骨氣只要一踫上志國的怒氣,骨氣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她又嘆了口氣。
想到了今天早上餐桌上的情形,她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對志國那種保護過度的表現,她既覺得窩心,但又覺得有點生氣,畢竟他竟然會像個野蠻人一般動手打人。
緩緩的推開自己的房門,她卻因為看到落地窗前的陰影給嚇了一跳。
「你想嚇死人啊!」念慈因為認出對方而松了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里?」
「你去了哪里?」志國轉過身質問道。
念慈略顯遲疑的咬著下唇,雖然房里幽暗,但是她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志國全身所散發的明顯怒氣,「我去……」念慈考慮了一會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回以前住的那間公寓去看筱若和韻庭。」
志國緩緩的走近她,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住腳,「我打電話去過,你以前住的那間公寓根本沒人接電話。」
念慈聞言,心底升起了一抹心虛,她垂下目光,不發一言。
「你是不是跑去什麼不應該去的地方?」志國口氣還算冷靜,不過天知道他此刻很想揍人,尤其是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酒味,「你才只有幾歲,怎麼可以喝酒?你太無法無天了。」
「喝酒?!」這下念慈真的很理直氣壯的抬起頭,「我沒有喝酒。」
「那你身上的味道怎麼解釋?」志國嘲弄道,「不要告訴我你掉進酒桶里,這種老掉牙的借口我不會信的。」
念慈聞言一驚,連忙抓起自己的袖子一聞,鼻子立刻就聞入她衣服上滿是酒與煙的嗆鼻味道,她眉頭一皺,「我可以解釋。」她再次抬起頭,一古腦的直話直說,「筱若帶我去PUB,有個客人喝醉了,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身上,所以找身上才會有酒味,我沒有喝酒,我真的沒有,至于煙味……」念慈模了模自己的頭發,「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香煙的味道在我身上,可能是……」她暗暗的指了指志國手中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香煙,「可能是你帶進來的。」
「席念慈,你不要再跟我打哈哈。」志國聞言,立刻把他手上的煙給弄熄,「我不是已經叫你少去找那個張筱若,為什麼你不听話?」
念慈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心中盈滿著不平之鳴,「我覺得很奇怪!」她嚴肅的回道,「我從一開始就很正經八百的回答你的問題,我根本就沒有在跟你打哈哈,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從來沒有叫我少去找筱若,不過就算你講了這句話也沒用。」念慈生氣的把手一揮,或許這世上有很多人是見色忘友之徒,但她可不屬于這一群,「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跟我相交多年的好友畫清界線。」
「你……」
「我很累了,不想跟你吵架,」念慈說的是實話,「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間,難道不怕萬一被人給發現,到時候要是你的清白毀于一旦,可不要又賴到我的身上。」她似真似假的開口,下起逐客令。
「念慈我現在是在跟你講理!」
念慈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講理,」她覺得好笑的回答,「但問題是,我很不講理,你跟我講理是惘然的,Doyouunderstand?」
「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志國氣沖沖的看著念慈不馴的表情吼道。
「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念慈也不客氣的回吼,她一說完,也被自己的反應給嚇到,她立刻把音量降低,「反正你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是小孩子,不過我可是跟先侶同年,你也認為先侶是小孩子嗎?如果是,那好吧!」念慈重重的嘆了口氣,「隨便你了。」
「你跟先侶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念慈不死心的問道,「你告訴我有什麼不一樣?你有雙重標準,先侶是個大人,而我是個小表頭,你看看我,」念慈指了指自己,「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跟先侶同年,不再是小孩子了。」
念慈的態度與往日大不相同,令志國覺得有些許的不知所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听話?」他對念慈充滿無力感,他大可轉身離去不理會她,但是他的雙腳就是一直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我不曉得你所謂的听話標準為何?」念慈沒有多想,直覺的說道,「為何今天我晚歸就得需要得到你的首肯,難道你忘了,你不想娶我,而我已經答應在下個月跟先侶訂婚,只要先侶不反對,就算我夜不歸營,你也管不著吧!」
念慈一連串的話,令志國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我要你了解一件事,」他拉了張椅子坐到念慈的對面,「你的哥哥是我同學,所以你就像是我的……」
「妹妹一樣!」念慈把頭撇開,接口他的話,「你繼續去欺騙自己好了,反正到時候你會後悔的。」說完,她站起身,不自量力的把坐在對面的志國給拉起來,志國雖然疑惑,但也順著她的意站起身。
念慈把他拉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差五分就要三點了,如果我再不睡,明天肯定起不來,到時候,我不是學科被當,而是操行不及格,一樣畢不了業。」
志國聞言也不再多說,毋需更多的話語,他就走出了房門,他真的擔心明早念慈會起不來上課。
直到房門闔上,念慈才想起她今天忘了把卡片給志國,她伸手進口袋拿出了一張印有一幅繪著法國萊茵河畔的畫的美麗風景小卡,有股沖動想拿去給志國,但她隨即放棄的把卡片給丟在桌上,畢竟她現在不覺得這套方法對志國這個大男人會有用。
但她不知道的是,志國一夜無眠,在他的房里不停的左右走動,因為他也想起今天沒有收到念慈的「求愛小卡」,就算是在念慈告訴他她要和先侶訂婚那一天,她依然會把卡片送到他的手上,沒有理由今天會不送,不過是一張卡片罷了,卻令他感到渾身的不對勁。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對念慈詢問,他總不能開門見山的對她說︰「你今天有沒有寫卡片給我!」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對自己一下子希望接受她一下子又希望拒絕她的矛盾思慮,搞得心煩意亂,或許他真的就像是念慈所說的,對她的一切,他都有著雙重標準。
※※※
林媽輕輕的推開和室的木門,打斷正在上課的兩個人。
「四少爺,念慈小姐的電話。」她看著志國說道,彷佛打電話來找的人是他似的。
念慈聞言,松了口氣,慶幸有個機會可以離開一下,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和室內彌漫在兩人之間的低氣壓。
現在的她終于認同了韻庭的話,戚志國是只呆頭鵝,他可以為了志民的一句玩笑話跟志民大打一架,現在卻又拚了命的把她給拱手讓人。
她才站起身,準備去接電話,就被志國給拉了下來,「念慈沒空。」他神色自若的說道,「問清楚是誰,待會兒念慈會打電話給他。」
「我……」念慈話還沒說,就看到和室的門在她的面前闔上,「你太過分了吧!」她覺得難以置信,「那是我的電話,如果對方是有急事找我怎麼辦?」
「反正也不差這幾分鐘。」志國對念慈不悅的口氣不以為意,徑自說道。
念慈聞言正想反駁,和室的門卻又被林媽再次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