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心里老覺得奇怪,以她手上的資料來看,龍雲飛應該是個身邊不乏女伴的男人,怎麼會那麼空閑,天天來找她。偏偏他每天固定在她身邊繞,她卻還查不出絲毫蛛絲馬跡,這對她的自尊可真是一大傷害。
現在他們倆正坐在一家要有會員卡才能進人的PUB裹,優閑地談天說地,可是就是沒有談到她要查的事情。
「你知道我小時候想做什麼嗎?」龍雲飛突然開口問道。
逸萍搖搖頭。
「說出來或許會令你覺得不可思議。」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緊盯著逸萍的臉,觀察著她的反應。
她飽含興趣地看著他,想听听看是什麼會令她吃驚的事。
「我以前想當個木匠。」
「啊!」逸萍真的吃了一驚。一個大集團的唯一接班人想當個木匠?
雲飛對她的表現並不以為意。他緩緩地說︰「你也知道我是個美國華僑,從小我就在美國長大,有一次看到家中的老管家在雕木頭,一時興起也跟著學。美國的教育就是這樣,只看興趣做事;不像台灣,還要選些什麼所謂的熱門學科。我在美國待久了,自然而然也認為這種教育是最好的,所以那時候就立志要當個木匠。只不過我的父母親並非一般的美國父母,由于他們的命令,我後來念了企管;大學畢業後,又花了七年的時間在騰揚集團慢慢爬,才爬上了今天的位子。」
逸萍聞言更是吃驚,她一直以為像他這種富家公子要什麼有什麼,沒想到……
雲飛似乎意識到她的吃驚,主動解釋道︰「我父親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是個鐵人。他要我獨立,自己去學習,所以我離開學校後,並不像外界所言,直接就升上今天這個位子。我進入騰揚集團時,是從基層開始做起,那時大家根本不知道在人事部門工作的一個小職員,就是龍蔚光的獨生子龍雲飛。」
逸萍盯著他,重新檢挸自己看他的角度,她一直以為他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子哥兒。不過這一切似乎全都是假象,只因為他身上包裹著外界所賦予他的絢麗外衣。他雖然曾經獨自奮斗過,但是沒人知道,只除了龍蔚光與龍雲飛他自己。
他在感情生活上遲遲不肯定下來,是不是他所認識的女人全都被他絢麗的外衣所蒙蔽,只在乎他的現在,而不在乎他過去的付出?是不是從沒有人願意走進他的心中,去了解他在想些什麼,所以他才女友一個接著一個地換?
她想到那天在餐廳裹,她對他說工作是為了興趣時,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這樣炫爛的生活對他來講,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逸萍看著眼前俊美的臉龐,開始感到迷惑……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雲飛看著逸萍,戲謔地說道。
「沒事。」逸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對他扮了個鬼臉。
「沒事?」雲飛根本就不信,不過他沒有追問,只是看著逸萍面前的檸檬汁。「想不想喝喝我手上這一杯?」
逸萍搖搖頭。她才不笨呢!苞一個女性殺手喝酒,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況她根本就滴酒不沾。
「我酒量很差,普通的啤酒喝一杯就差不多擺平了,更不要說這種烈酒,所以別指望我喝。」
雲飛不在乎地聳聳肩,表面上雖然沒有絲毫反應,但是心中卻再一次對她留下深刻的印
他以往所認識的女子,幾乎個個都是酒國的女英雄,似乎很少人會在他帶她們來PUB時,點不含酒精的飲料。
她是第一個,也很有可能會是唯一一個他想要進行固定交往的女孩,她的奇特令他心動。
「我們到底要去哪褢?」逸萍一上車就不停地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雲飛回答。
逸萍嘟著嘴,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一陣子她都與他在一起,若不是每隔一天她舅舅就會打電話來詢問她調查得如何,她還真的會忘記自己是有任務在身的人。
她知道他是色了點,不過交往到現在,除了模她的手外,倒也沒什麼其他踰矩的動作,這點倒令她頗為吃驚。
事實上,他確實是很吸引人,既風趣又體貼,而且更令她吃驚的是,她竟然很喜歡听他說話。
若是換個時空,她一定會毫不猶疑地與他墜入情網而無法自拔,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下車吧!」雲飛拉開車門,疑惑地看著她,心中奇怪為什麼老是看到她神游太虛?他含笑地打量她深思的臉孔。「我們到了,可以下車了。」他又重復一忺。
逸萍還有些不知所以然地轉頭看他,看到他戲謔的表情立刻會意,連忙下車。
「這是什麼地方?」
她原本以為他又要像前幾次一樣,帶她去一些高級的餐廳或俱樂部用餐,誰知道這次卻帶她到一棟白色的豪華別墅前。
「進去再告訴你。」他像是個急于獻寶的小男孩似的,牽著她的手進入大門。
一進門,逸萍吃驚地望著一個穿著三件式西裝的大男人,追著一個小男孩跑。
「雲飛,你自己先隨便坐。」他氣喘吁吁的招呼道。「啊!抓到了。」
湯軒某一把將他的兒子湯士豪高舉過頭,擦了擦自己汗濕的額頭,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才跑一下子就氣喘不已。
逸萍驚訝地認出這個追孩子追得滿身大汗的男人,竟是湯軒棠——湯家現任的大當家,也是龍雲飛的死黨。
龍家與陽家是世交,而湯軒棠是陽家的長子,跟龍雲飛的年齡相當,不僅跟龍雲飛一樣是個年少得志的大企業家,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公子,以四處追逐美麗的女人為樂。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經娶妻,但是根據最近的報章雜志刊載,他與他的妻子——原本著名的影星孟築帆已經離異,所以現在他應該已經回復王老五的生活了。
「叫龍叔叔。」湯軒棠把他的兒子抱近逸萍和雲飛。
「你怎麼回事啊?」雲飛體貼地把湯士豪抱進自己的懷中,好讓他的好友擦汗。
「老了,老了。」湯軒棠不由得嘆道,看到站在一旁的逸萍。「嘩!這位漂亮的妹妹是誰?」
「克制點,湯老頭。」
雲飛急忙把湯士豪塞回湯軒棠的懷裹,然後把逸萍拉到自己的身後,擋掉湯軒棠這個急色鬼伸出來的魔掌。
原來資料還是沒錯,逸萍想道,自己的孩子在旁邊,還敢伸出手來踫她,真是個色鬼。
「你又在做什麼?」從樓梯間忽然傳來一陣輕柔的女聲。
湯軒棠听到聲音,立刻露出一個大笑臉,把兒子抱給等在一旁的管家,然後轉身面向聲音的來處。
「他是一個非常諂媚的男人。」雲飛忍住笑意,在逸萍的耳朵邊說道。
逸萍疑惑地轉頭看著他,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湯軒棠。
「老婆,你今天好漂亮。」湯軒棠連忙迎向他的妻子。
「雲飛。」孟築帆根本不用他,一晃眼就沖進龍雲飛的懷中。
逸萍幾乎不太能接受眼前這個情況,她震驚莫名地看著雲飛懷中嬌小的女人;更氣人的是,龍雲飛居然還以一副自得其樂的表情摟著那個女人!
「喂!兄弟,你夠了沒?」湯軒棠走向前,把他的老婆給拉回來,雙眼還不忘生氣地盯著龍雲飛。「你給我小心點,你是我的死黨,竟然還敢大膽地抱著我老婆,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笑容。」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孟築帆抬頭開始數落她這個「不成材」的老公,「雲飛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像你一樣,看到漂亮女人就對人家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