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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妳不是說要去找厚勛嗎?」風羿緊緊跟著楚芸問道。
上了大街就見楚芸一副彷佛天塌下來都不關她事的模樣,一派從容的逛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攤子。
她在一個賣扇子的攤子前停下來,拿起一把扇子,胡亂的比晝了一陣子,才不在乎的開口︰「反正厚勛又不會失蹤,要找他還不簡單,等到一入夜,他就會回府,所以我們不去錢莊找他,先好好的玩一陣子,再回府去等他,不是很好嗎?」
風羿嘆了口氣,楚芸都如此說了,他還能說不好嗎?反正他這個人是很看得開的,現在他只要不讓楚芸傷到一絲一毫,便可以算是功成身退了。
他看到楚芸又移到另一個攤販前佇留,他立刻亦步亦趨的跟進。
「我要……」
「不成。」風羿看到楚芸手指的那些個爬來爬去的小生物,立刻搖首拒絕,「不能買這個。」
「為什ど?」楚芸不依地問,「你難道不覺得這些無依的小烏龜很可憐嗎?」
「無依?」風羿對天大嘆一口氣,他可不認為這些烏龜會無依。
「風大哥?」楚芸見風羿不語,又開口央求。
風羿看著楚芸祈求的模樣,不禁在心中考慮著關厚勛會不會讓楚芸養烏龜這種小寵物?「好吧!要買妳買吧!」最後風羿還是妥協的點點頭。
楚芸聞言,滿意的拍著手,露出一個笑容,「風大哥,我發現你比厚勛好商量多了耶。」
風羿只是賊賊一笑,他當然好商量,反正倒霉的永遠不可能會是他。
「老板,請你幫我全部裝起來。」楚芸興奮地朝老板吆喝。
「全部?等等、等等!」風羿差點嚇死,他連忙叫小販稍等,這一個攤販少說有近百只小烏龜,全買回去,這可不成,「只買一只。」他徑自下決定。
「風大哥——」
「我帶的銀兩不夠。」風羿飛快的想了個理由搪塞。
「那也不會少到只夠買一只吧?」楚芸懷疑。
風羿在心中不停咕噥,又看到前方的賭坊,于是急中生智,「風大哥帶的錢當然不會只有少許,但是妳有沒有看到前面那個地方?」風羿指著賭坊門口飄揚的旗幟問道。
「萬利賭坊?」楚芸不解的搖搖頭,「那個地方賣什ど?」
「那是、那是——可以體驗、體驗民生疾苦的地方,上那里可也需要花些銀兩,所以我們只能買一只。」
「可是──」
楚芸頓了一下,像是要做多重大的決定似的露出深思的表情,風羿見狀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劫數難逃。他似乎能夠想象關府爬滿了近百只烏龜的情形,而這種結果,想當然,關厚勛絕對不會舍得動手揍楚芸,但卻非常有可能先跟他這個幫凶大戰三百回合,他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真是閑來無事,給自己找麻煩。」風羿喃喃的咒罵自己。
「我決定了。」楚芸驀然開口,然後面向他,又露出祈求狀。
風羿見了也很有心理準備的拿出十兩紋銀,心想這次真的是劫數難逃了。
楚芸天真的在風羿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我可不可以多買一只,我想買兩只,雙雙對對,他們才不會寂寞。」
風羿聞言,原本拿在手上的紋銀掉在地上,他愕然的看著楚芸,「妳該不會是在告訴為兄的我,妳考慮了半天,就只為了多買一只?」
「對啊!」楚芸也不覺有何不妥的老實回答。
「只多買一只,妳早說便是,妳還考慮個半天——我敗給妳了。」風羿揉了揉自己有些許發疼的太陽穴,這一刻他還真的佩服關厚勛能把楚芸給搞定。
他看著楚芸興匆匆的接過兩只烏龜,強忍住嘆息的沖動,以楚芸這種腦袋,還要帶她去賭坊!風羿覺得天地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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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人都到哪去了?
罷帶著總管去巡視完錢莊回府的關厚勛,一進府,府內一片闃靜,直覺不尋常。
夕陽籠罩著整棟大宅邸,卻看不到任何一個僕人、女婢穿梭在各大院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棟大宅子沒人呢!
他繞過主屋,往西廂房走去,原因無他,只因他掛念著他的小娘子,在他心目中,什麼人都能丟,就是她不能丟,因為他一直堅信著,如果把她丟到外面,她不是會餓死就是會被凍死!
不過隨著愈來愈靠近西廂房,就听到愈來愈大聲的嘈雜聲,伴隨著——下注聲,關厚勛的腳步不由得加快,接著就看到一堆僕人、女婢圍著望月亭。
「怎ど回事?」關厚勛拉著一個眼前離他最近的僕人。
有些僕人也注意到他,立刻驚恐的閉上嘴巴,除了少部分不知情的人,還在大聲吆喝!
「我在等你回答。」關厚勛不耐地又再問一次,不過他抓住的僕人被他嚇傻了,張著嘴巴,久久還吐不出字,他放棄的松手,因為他已看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了。
「好玩嗎?」關厚勛站到楚芸的身後干澀的問道。
楚芸玩得正入述,根本連回頭的興致都沒有,只是胡亂的一個點頭。
必厚勛見狀,強壓住自己直往上沖的火氣,捺著性子的問道︰「妳到底在干嘛?」
「下注賽龜!」楚芸簡潔的回答。
「下注賽龜?!」關厚勛吃了一驚,把楚芸身旁的一個女婢推開,終于看清了桌上的乾坤,而原本圍繞在石頭方桌四處的僕人們,也織趣的緩緩離開亭子,將空間留給關厚勛。
必厚勛深吸了口氣,轉向自始至終都靠在圓柱上的風羿。
一接收到關厚勛駭人的目光,風羿便知道他又得解釋一番了,真是對麻煩的夫妻,他不禁嘆道。「這不關我的事。」
「不關嗎?」關厚勛根本就不信風羿所言,一個箭步走向他,「這烏龜是哪里來的?」他指著石桌的方向問道。
「沒錯,我承認,那烏龜是我付銀兩買來的,但是這可不是我自願買的,是被我的美人……」看到關厚勛的目光,風羿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帶著你的芸芸出府,原來是要去找你,不過為了某些原因,我們才沒去錢莊找你,而買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兩只『無依的小烏龜』。」他引用楚芸懇求他買烏龜時的用字遺詞,「可是,現在你的芸芸搞得這個賽龜,可不是我教她的,」風羿頗為不平的表示道︰「你以為我會教她在龜殼上,貼上一張字條,寫上我的名字,讓一只烏龜跟我同名同姓,你當真以為我傻了啊!」
必厚勛嘆了口氣,兩只烏龜一只叫做「風羿」,一只當然就是舍我其誰的「關厚勛」。
「芸芸!」關厚勛又走回楚芸的身後,無奈的喚道。
楚芸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才吃驚的喊出聲,「你什ど時候回府的?我怎ど不知道?」
「妳正玩在興頭上,當然不會在乎我回府了沒有!」關厚勛的話語似乎有絲酸意。
楚芸不依的拉著關厚勛的手,指著桌上她的兩只寶貝,「我把其中一只取你的名字耶!我還挑了一只比較好看的,風羿那一只就比較丑。」
「妳把我的名字取在烏龜上那就算了,我也不跟妳計較,不過請妳不要用一只烏龜來對我做人身攻擊!」風羿再次發出不平之鳴,「更何況這兩只烏龜還是我替妳出的銀兩。」
「小器鬼!」楚芸對風羿扮了個鬼臉,「不過幾文錢,我教厚勛雙倍還給你就是了,更何況也不過是借個名字一用,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