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羽像是想起什麼,輕快地彈了一下手指,看著藍怡說道︰「我知道了。」
藍怡皺起眉頭看著他,疑惑地問︰「知道什麼?」
「我知道藍翔為什麼會對我那麼凶了。」
「是嗎?」藍怡好奇地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
「還不簡單嗎?」若羽得意地提出她的結論,「如果藍翔對所有的女人都很溫柔,卻獨獨會對我凶,只有一點可以解釋,就是他跟班不把我當女人看。」
藍怡杏眸圓睜,看她說得好不得意,不被當成女人也不用開心成這副德行吧!
若羽沒有注意到藍怡愣住的表情,看到電梯門一開,立刻就沖了出去。
不過人家說冤家路窄,這話果真不假,若羽終于深切地體驗到這句話的真義。她也不過才一下子沒有看路,卻偏巧從電梯一出來,就跟他撞成一團。
現在她跟他摔在辦公室地毯上,她偷偷地看了藍翔一眼,他的眼楮危險地眯了起來,怒火正熾。她暗暗地吐了下舌頭,看到周遭圍著許多公司員工,連忙爬起來,並很有良心地伸出手想把他扶起來,但藍翔看也不看,自己爬了起來。若羽子討沒趣地拍了拍手。
「你——」
「這里人好多。」若羽裝成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說道。
她太清楚這回是自己理虧,但是私底下被罵,總比在眾目睽睽下被罵好得多了。
藍翔先是看她一眼,又轉頭看了呆在一旁的藍怡,「你們兩個給我進辦公室來。」
若羽和藍怡面面相覷地對看了一眼,這次若羽識趣地不開口爭辯,乖乖地跟在藍翔身後。
「說!」藍翔生氣地拍了下桌子,轉過頭看著進門的兩個人問道︰「你們到底來這里干什麼?」
「找你啊!」若羽在藍怡開口前說道,因為她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她回答就綽綽有余。
藍翔強迫自己冷靜,冷冷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們是來找我的,我要你們說的是,你們來找我干什麼?」
若羽看藍翔一臉怒氣,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自己不講清楚,現在才發火,真是莫名其妙。」
「我……我講不清楚?」藍翔不由得提高音量,「你把我撞倒在地上,使我在我的員工面前丟臉,而你竟然沒絲毫悔意,先行開口道歉,反而說我莫名其妙,不把話說清楚?」
若羽聞言愣了一下,確實是自己理虧在先。
「對不起。」她開口道歉。
「我——」
「可是那些員工是連竹風的員工,跟你沒有關系。」原本藍翔已準備原諒她,但是若羽還是控制不住地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在同事面前丟個臉,增加點‘笑果’,其實也不錯啊!包何況……」
「你給我閉嘴!」藍翔的聲音令在場另外兩個人嚇了一跳,不過他仍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大步走到若羽面前,硬聲警告道︰「你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提到連竹風這三個字,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若羽聞言可不平了,她開始反駁,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斥責他,「連竹風是你的上司,為什麼我不能提他?人家他年紀輕輕就那麼成就,總比你現在要風沒風、要雨沒雨的樣子好吧!連住都要住在人家。」
「你——」
「若羽?」
藍怡跨向前一步,把若羽拉到她的身後。這一刻,她總算搞清楚狀況了,不過為了避免藍翔的怒氣嚇到若羽,只好由她來擋。反正好歹他們是親兄妹,她就不信他會對她怎麼樣。
「你讓開!」藍翔對擋在他面前的藍怡喊道︰「我要跟這個小白痴談清楚。」
「大猩猩,你叫誰小白痴?」若羽饒過藍怡對藍翔大吼。
藍翔指著若羽的鼻子說道︰「小白痴,我在叫你。」
藍怡看到這個情形都快要昏倒了。若羽幼稚還說得過去,畢竟她年紀尚輕,但是藍翔已屆三十,卻還跟個小女孩爭得面紅耳赤。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反正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家務事」了,她這個外人就坐著看好了。
「我告訴你,」藍翔嚴肅地說︰「我不準你用這種不禮貌的詞匯稱呼我。」
「不準!不準!」若羽哼了一聲,「你干脆今天就把你藍少的規矩一次給講完算了,什麼都不準,你只是連竹風的員工——」
「我已經告訴過你,不準再提連竹風!」藍翔火大地打斷若羽的話,他現在實在非常懷疑她的智商,他講了那麼多次,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犯錯。
「我知道了,」若羽鄙夷地說︰「你……一定是嫉妒連竹風,所以才不準我提他,對不對?」
「我嫉妒連竹風?」藍翔嘲弄地大笑一聲,「真是滑天下只大稽,我會嫉妒連竹風?根本就不可能。」
「老哥,不是我潑你冷水,我想你確實在嫉妒連大哥。」坐在一旁的藍怡出聲。
「你看吧!若羽得意地對藍翔揚起下巴,」連你的妹妹都這麼說,你還說你不是嫉妒連竹風。」她率性地轉身,拋下一句話,「」跟你講話總是會氣得半死,我看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為好。」
她說完就轉身離去,對藍怡表示她在外面等她,似乎忘了她現在住的地方,天天都得見藍翔。
藍翔先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若羽昂首走了出去,才把目光移到藍怡的臉龐。她竟然說他嫉妒連竹風,連竹風是他一手捧紅的,而他的妹妹竟然說他——堂堂M集團的少總裁——嫉妒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藍翔問道︰「我嫉妒連竹風?」
藍怡點點頭。「在某一方面或許你並不嫉妒他,畢竟你擁有許多他所沒有的東西,但是在某一方面——」她的目光瞄了眼若羽走出去的方向,「你確實在嫉妒他。」
「我……」
「不要再說了。」藍怡打斷他的話,站起身準備離去。離去前,還不忘調侃他,「老哥,我總是認為你的腦袋還沒有退化,喜歡若羽就大膽地去追嘛!我知道最近連大哥不在香港,如果你夠聰明,就該好好把握時間,若羽對連大哥只是對偶像的一種崇拜,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想通。可是如果你繼續原地,不停地跟若羽爭得面紅耳赤,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把未來給吵掉的。」
藍翔看著她走出去,他無話可說,因為他對連竹風的感覺已經改變,他翻開放在他面前的卷宗——
連竹風原本應該在後天回到香港,但是他卻臨時改了命令,要他先到新加坡錄音。他不由得詛咒了一聲,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麼邪?他竟然讓他的好友不停地工作,連片刻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若羽!他的腦海里浮現她的臉孔,就算心中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一切改變全是為了她,單著卻是個不爭的事實,他確實變了——為了一個毛毛躁躁、半大不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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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男人,誰嫁給他誰倒霉!」一直到若羽踏進電梯,嘴巴還是不平嚷噥著。站在她身旁的藍怡聞言,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但是卻識趣地不發一言。不過她的笑容在電梯下到底下停車場那一層,電梯門一開,看到在外面等電梯的人之後,驀地僵硬。
若羽沒有注意到她的臉色,徑自越過站在電梯門口穿著十分時髦的女子,覺得她很面熟,卻想不起曾在哪里見過她。
不過藍怡可對她太熟了。她強擠出一個笑容,雖然虛偽,但是總要做做表面功夫。這就是她不喜歡待在香港的原因,總是充滿虛偽。遇到不喜歡的人,還要勉強自己裝出一副很高興見到對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