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幫你。」
「凝霜,」毅剛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你怎麼可以幫個外人?」?
「我是幫理不幫親。」她也故意說道,「更何況浩賓那麼老實,你那麼奸詐,我不幫他,他肯定會被你啃得一絲不剩。」
「公主,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程浩賓故意用一種很餡媚的聲音說道。
「你們--?」毅剛簡直快氣死了。
程浩賓向凝霜使了個眼色,其實他是旁觀看清,他看得出凝霜最近不開心的原因為何,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凝霜了解,其實毅剛很愛她,只不過他沒有開口告訴她罷了。
凝霜微微的對他一笑,感激他的苦心。現在更肯定自己在毅剛心目的分量,也訝異程浩賓他這麼一個看似粗枝大葉的大男人,竟然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毅剛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無言的對話,只知道自己此時很想殺了程浩賓,渾然不知自己被妻子和好友設計,而他的表現完全落在兩個人的眼中。?
什麼要乖乖待在府里,還不準去找程浩賓,也不準程浩賓來找她,凝霜從沒想過毅剛的醋勁會那麼大。她也不知道毅剛在做什麼大事業,中午時刻回到相府,陪她一下子,就把她丟給他爹娘,讓她覺得好尷尬。
還好他爹娘沒有怪她,還對她最近的生活噓寒問暖,相較之下,她的好夫婿就太不重視她了,大半天都不見人影。?
她無聊的玩弄桌上的小點心,根本不想吃,她現在整個腦袋全都是想出去玩的念頭。這幾個月來,她的心已經變野了,她不想再做回文文靜靜的永樂公主。
「公主。」宮女邵宜拿了杯桂花酸梅湯給她。
凝霜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由于在時節已邁入七月,所以雖然已近黃昏,但是空氣中還是有些悶熱。她的頭也因為這種天氣,而感到有點頭暈目眩。?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走下涼亭,想回房梳洗一番,心想這樣或許會舒服點,也能涼快一些。
「好涼喔!」回房的途中,吹來一陳微風,總算驅散了些許燥熱。
凝霜抬頭看下環繞在小徑周圍高大的老樹,樹葉因風而沙沙作響,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主意。
「公主,你要做什麼?」邵宜看到凝霜興匆匆的跑進房,跑出來時手上還多了張椅子,有點不安的盯著凝霜間道。
凝霜對她揮揮手,叫她過來幫她扶住椅子。她爬上去,踮起腳尖勉強夠到一根較超牡的樹干,想著自己爬上去。
「公主!」?
一群宮女包括相府派來服侍她的婢女,發現凝霜怎麼勸也不肯下來,只好無奈的在老樹下方圍成一個小圓圈,好在她不小心摔下來時,能及時扶住她。?
凝霜雙手叉腰,站在椅上,生氣的抬頭看著跟前的大樹。她用盡臂力也只能吊在樹干上,根本爬不上。她原本想爬到樹上涼快點,誰知道這根老樹根本就不賣她面子。?
頓時,她感覺到挫折感好大,突然一團暈眩襲來,整個人在椅上晃了一下。
「公主。」邵宜連忙扶住她。
凝霜伸手抱著大樹干,甩甩頭,想把忽然而至的暈眩感給甩掉。?
「你搞什麼?」毅剛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看到凝霜的舉動,心悸了一下,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把她從椅上抱下來。「你究竟吃錯什麼藥,想摔死你自己啊?」
凝霜搖謠頭,因為身體不適,所以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毅剛誤以為她的沉默是心虛,便得寸進尺的對她吼道︰「下次不準再讓我發現你有這種白痴舉動,現在回到長安,你就給我安分點。」
他看凝霜依然沒有表示,又再次吼道︰「你听到了沒有?」
「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凝霜強忍著暈眩,不服輸的吼了回去。
「我剛才去三王府,原本打算明天帶你過去,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要取消這個計劃,更不準你自己跑去。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在三王府做出什麼更笨的舉動,所以你給我認命的待在相府里。」
凝霜聞言生氣的猛一抬頭,卻因動作過猛,頭暈眩得更厲害,整個人馬上就軟軟的癱了下來。
「凝霜!」
毅剛看著癱在他懷里的凝霜,愣了下,連忙攔腰抱起他,看著她蒼白的雙頰,暗罵自己的粗心,怎麼會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什麼?快去請大夫!」毅剛對還呆若木雞般柞在原地的侍女們吼道。
她們听毅剛一吼,一下子全作烏獸散,匆忙去請大夫。
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他爹娘,總之他才剛把凝霜放在床上,他的雙親大人就隨後趕到。
「你到底想怎麼樣?」傅丞相一看到毅剛,立刻破口大罵︰「她是你的媳婦,更是當今永樂公主,聖上的親妹妹,你竟然把她給弄暈過去,你到底搞什麼?」
毅剛只是坐在床沿,不發一言的低垂頭頭,盯著床上的凝霜。
「相爺,」傅夫人見狀,連忙制止猶有話說的丈夫,「你看剛兒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是存心的,就別再多說了。」
「你以為我想這麼說嗎?」
暗丞相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一旁有椅子上坐下。
暗夫人走到床前,看到凝霜蒼白的面孔,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兒,不是娘要說你,婉兒懷孕,你竟然動手把她打暈,她是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爺世子,若是有個什麼,你——。算了,我想這件事情過去了,又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我也不要再提。但是你現在更好,一回府,就把凝霜給——
「夠了,娘。」毅剛握住凝霜的手,打斷她的話,心中懊悔不已。「我已經知道錯了,這陣子她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是我沒有留意。」
這時邵宜帶著大夫急急的走了進來。?
「陳大夫來了,」
毅剛一看到大夫來了,連忙讓個位置給他。
「怎麼樣?」毅剛坐在陳大夫面前,看著臉上毫無表情的在替凝霜把脈的他,急急的問。?
陳大夫搖搖頭,又仔細的把了一下脈,才把手從凝霜的手上移開。
「沒事。」
「沒事?」?
這是個庸醫!毅剛決定道,凝霜人都暈倒了,他還冷靜的說沒事。?
陳大夫站起身,謙卑的低垂著頭,回答道︰「是的,公主沒事,只不過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啊!」毅剛聞言吃了一驚。
暗夫人一听開心不已。「這真是太好了,我們傅家有後了。相爺,你听到了嗎?」?
暗丞相點點頭,原本生硬的一張臉,也因為這個消息露出一絲微笑。?
陳大夫笑了笑,感染了他們的喜悅,對呆在原地的毅剛的表現,不以為意,徑自說道︰「不過公主的身子較單薄,在懷孕的初期要特別留意。」
暗夫人一听,連忙點頭,並且轉身吩咐下人立刻去準備各式各樣的補品,準備好好的為凝霜補補身體。
陳大夫拿了一瓶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放在凝霜的鼻下。過了一會兒,凝霜眨了眨眼楮,醒了過來,不知所以然的轉頭看了看。?
「我們出去吧!」傅丞相看到凝霜已經蘇醒,知道他們小倆口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所以便對房里不相關的人說道。?
大家接到丞相的命令,全都退了出去。
暗夫人離去時還不忘叮嚀道︰「凝霜,你現在可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嗎?」?
凝霜有些遲疑的點點頭,看著他們走出去。
「喂!」她從床上坐起來,拉拉在一旁兀自發呆的毅剛。「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爹娘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