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不吃嗎?挺甜的而且沒蟲。」
「摘龍眼的人是誰?」他大概可以猜到那個小偷是誰了。
「大哥,我不認為以你的資質會猜不中對方的身份。」
「鐘佳鴛?」他輕聲的問道。
「是啊。」他點頭,「長相普通、身材普通,個性還挺好的,她還一度擔心我會被守衛發現了,不過說實在的……爬樹的模樣有一點像男人婆。」
「下次別救她了。」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道。
「要爬上龍眼樹摘龍眼當然可以,不過要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免得麻煩了別人。」他閉上了眼看起來十分的冷血,鐘佳鴛的死活一向與他無關。
「我解救大嫂不算是義舉嗎?」
「何不讓她摔死?而且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過門變成你的大嫂了?」
「不想娶她也不用這麼殘忍吧,我自認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看來他大哥真的很厭惡這個硬是送入他家門的女人。
「你也不是慈善者不是嗎?」他譏諷的說道,「我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要是大善人的話,他們就不是什麼蒼狼門了。
「也對,大哥你說的對。」他點點頭,「你真的不要吃一口龍眼嗎?挺甜的。」
*****
「喂喂……無名氏你回來了啊.....」
由于他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她姓名,所以她就用無名氏來稱呼他!好幾天沒見到褚政陽,鐘佳鴛一見到他出現,就連忙迎了上去。
前天,那個好心幫她撿龍眼的人,在兩手骨折之後,馬上被守衛給帶了出去,她好擔心對方怎麼了,想從守衛那里問出他的下落,卻什麼都問不到。
于是,她將腦筋動到褚政陽的身上,看他這個樣子,階級應該比較高一些,她或許可以知道那個好心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嗯哼!」他冷哼了聲,看也不看鐘佳鴛一眼。
沒想到她這麼瘦小,竟然還敢去爬龍眼樹……他該為了她的勇氣而喝彩嗎?
「你……你……你等一下……」見到他漠視她的走開,鐘佳鴛連忙跑到他面前站住,「你有沒有听到我在和你說話啊?你這樣的舉動是非常不禮貌的!你知道嗎?」
這個人的父母親是怎麼教的啊,別人在對他講話,他竟然可以這麼沒禮貌的轉身就走?!
他停下了腳步,看著身高僅到他肩頭的女孩。
「有事?」他一向惜字如金,不多言。
「當然有了,如果沒事的話,我找你做什麼?」
「找我?」
「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告訴我。」
「說。」
他沒有站著和人聊天的興趣,走到了沙發前,他坐了下來。
「我問你那天那個好心幫我撿龍眼的男人怎麼了?」她急得很。「你應該知道他被帶到哪里去了吧?」
「撿龍眼?」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人是誰,歐耿賜已經和他說過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啊!好心幫我撿龍眼,卻被我壓傷的人,他那天被守衛帶走之後,就沒再出現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我想,你想問的是,他究竟是生是死對吧?」他嘴角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你想問這個就坦白一點。」女人就是這樣惹人厭,什麼話都不坦白說清楚,總是這麼支支吾吾的!
「呃……嗯……」她點了點頭,「沒錯!」
「你以為擅闖蒼狼門門主住所的人,可以全身而退嗎?」他故意這麼說,「你心里頭是在冀望些什麼?」
鐘佳鴛的眼睜得大大的,「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比。
好可憐,因為摘了幾顆龍眼就喪命了,嗚嗚嗚……她對不起他,雖然她早就有警告過他了,可是一想到他可能連命都沒有了,她就有點愧疚。
「你覺得呢?」
「可是他又沒有做出什麼事,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小命就沒有了呢?」佳鴛為了歐耿賜感到不平,「蒼狼門草菅人命,這是不對的。」她內心開始憤怒了起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說得好像你不是蒼狼門的一員。」
「我本來就不是了。」她從頭到尾就沒有人什麼蒼狼門,她只是剛好比較倒霉生在那個家而已。
「你再說一次你不是!」
「我不是。」她大聲的說話,這句話不只是在說給褚政陽听,同時也是在說給自己听。
「據我所知,你父親不是四部之首嗎?他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以後你還是得世襲他東部之長的位置。」
「我不接!」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是何等殘酷的一個幫派啊,她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繼續生存下去呢?
「那個人真的已經死了嗎?」
「你認為他死了他就是死了,你若是認為他還活著他就是活著。」
這算是什麼回答啊?
「他只是好心要幫我撿龍眼而已,又沒有犯下什麼活天大罪,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判他死刑?」
「有沒有犯罪,蒼狼門自有定奪,不需要你來為他辯解什麼。」他閑散的說道。
「褚政陽呢?」
「嗯?」
「我要見他!」
她十分不滿,這麼一個沒有人性的幫派之主,她要好好的教訓他,讓他知道他並沒有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
「有事嗎?」
「反正我就是要見他!你是他的跟班,應該知道他去哪里了吧!」雖然他從未表明過自己的身份,可是鐘佳鴛一向想象力豐富,所以很自然的就將他想象成褚政陽的跟班。
「我不知道。」他搖頭,「如果你見他的目的,就是想批評蒼狼門的作風,我建議你還是省省口水,有些事情輪不到你管,更何況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並不是蒼狼門的一員!」他冷笑著。
「這……」她被褚政陽堵得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而且他不是隨隨便便的人能見的,就算是你那四部之首的父親,要見他也得要等通報。」
「可是蒼狼門不應該這麼殘酷啊,這種血腥的做法應該要廢止。」
「門規就是門規,若是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出入褚政陽的住處,我想他也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說完,他便上了樓。
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鐘全鴛還是很難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人,她要怎麼和他過一輩子!
就算她想不開答應嫁給他了,萬一她不小心翻動了什麼機要檔案,那她的小命是不是也要這麼掛掉了?!
越想她越覺得烏雲罩頂,也認為這種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她要想想辦法才行。
*****
摘龍眼是嗎?
褚政陽在自己的房間里頭,看著監視器所錄的影帶,透過電視的播送,將鐘佳鴛那日摘龍眼的情況完整的播放了出來。
起先就看到她無聊的晃動著自己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接下來就看到她走到龍眼樹底下抬頭往上看,之後便搬來了梯子。
只見她利落的爬上了樹,然後開始摘著暴壘的龍眼,接下來就是耿賜的出現!
他的嘴角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也許耿賜不應該這麼多事的救了她。她要是怎麼了,或許他就可以少處理一個麻煩。
娶她?
他當然知道這是他父親的希望,也只有他父親能主導這整件事情。
但他是不會讓他父親如願的,這個老狐狸別想控制他!
不過剛才她氣極的樣子,還有一點吸引人。
她的五官雖然不美而且平凡,不過那盛怒時雙瞳散發出來的眸光,讓他一度被她給深深的吸引住,甚至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吸引人?
他為自己突來的想法覺得好笑,只是一時而已吧……那只是他一時被她所迷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