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他!」方文明確的指出了這一點。
「我不在乎他。」他的笑容變得森冷了,「你知道我不在乎他的。」
「好吧,你在不在乎他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古水願死了,古家正式發喪。」
「什麼?」
這個消息就像是道雷一樣,不停的在他腦中轟轟轟的打著,在他成名之後他也曾想過要倨傲的站在古水願面前,告訴他他古敕並不是非他不行,在沒有他的幫助之下,他仍舊可以生活的很好。
這個消息對他的沖擊真的是太大了,古敕完全無法接受。
「或者古水願會留些什麼給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去?」
他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手抓緊了桌上的玻璃杯,方文連忙將杯子由他的手中給搶下來。認識古敕這麼多年,他太了解他了,知道在某個方面……古敕其實是偏激的。
「快放手啊!你可不要捏碎了玻璃杯而傷了自己的手!」
「你以為那個古老頭會留些什麼給我嗎?你以為我希罕他留些什麼給我嗎?」他大吼著。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停的想讓古敕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從未奢望過他什麼,不過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
「就因為我的身上流著他的血嗎?只要我將血完全放乾之後,我和他是不是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了!」
「古敕,你別這麼激動好嗎?」果然,這個新聞對他造成的震撼真的是太大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這幾日好好的在家中休息一下……等你養足了精神、恢復元氣之後,我再幫你接一些廣告來拍。
前幾天周導演有打電話給我,希望你能和他合作拍一部電影,等你心情完全平復,我們再來談這個。」
「嗯……」
「好吧,我先走了!那個XX又給我惹了麻煩了,原本我還很相信她絕對沒有嗑藥什麼的,沒想到尿液竟然呈現了毒品反應,我現在得去滅火了。」
與一般人比較不同的一點是,古敕從來就不踫毒品,這一點也讓方文十分的放心。
「嗯。」
在方文離去之後,古敕還坐在原位幾分鐘,直到敲門聲響起。
「莫言先生,你在里頭嗎?我是XX時尚雜志的記者,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訪問你!」聲音听起來就是個女人。
「稍等。」他從椅子上起身、開了門,「進來吧!」他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壓入了心底,面對外人的又是一副溫和、優雅的模樣。
這算是一層掩護吧,他絕不會讓自己偏執的那一面輕易的顯露出來。
「莫言先生,你現在可以接受我的訪問嗎?」
「當然可以,我剛好沒有什麼事,衣服也全都換好了……很抱歉,沒有讓你欣賞我胴體的機會。」他笑著說道。
女記者一听到古敕的話,整張臉全都漲的紅紅的,她知道古敕是在開玩笑,不過也讓她亂了心弦,「請問你對陳設計師的作品……」
***
「小榛榛……小榛榛……你終於回來了啊,讓師父擁抱你吧!」沈魟一見到王榛走入了客廳,連忙張開雙臂做出了要擁抱她的動作,沒想到得到的卻是王榛的一個白眼,他模了模鼻子有些自討沒趣。
奇怪咧,為什麼三名徒兒里頭,就屬王榛他最疼的這個老大對他最冷淡呢?他將她由小養到大從來沒有冷著她、餓著她了啊!
「說吧,到底是誰委托的?」
她自動的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狀似閉目養神。
「哎呀呀……小榛榛你別這麼冷淡嘛,好久沒見到面了,好歹得表現出我們師徒感情好、熱絡的氣氛啊。」沈魟也跟著在一旁坐下。
「我想那不用特意的表現出來好嗎!?」
「小榛榛,你還真是個冷淡的小孩。」他嘟著嘴說道,一把年紀的他做出這個表情,實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師父,容我提醒你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不再是小朋友了。」
「啊?」沈魟愣了愣,「原來你都已經這麼老了啊,我都忘了你的年紀了。」
「師父!」她微張開眼,不是挺高興的望著沈魟。
「哈哈哈……」沈魟大笑了幾聲,「別太在意了,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嘛。」
「別忘了,如果我年紀大的話,你會比我更大。」
「了解、了解。小榛榛,師父不是告訴過你嗎?做人不要這麼認真……」
他真的搞不懂——三個徒兒里頭就屬王榛的個性最認真、也最不像他了,雖然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不過他可是將她從小養到大的啊,一起吃同樣的米,最起碼會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吧!
「師父,委托人到底是誰,請趕快說好嗎?」她的耐性幾乎都快要被沈魟給磨光了。
「我們就不能先聊聊嗎?」
「聊什麼?聊說你種的酪梨今年長幾顆,還是你養的魚又生了幾只小魚?」
好吧,她既然一點都不想和他聊天的話,那他就不逼她了。
「喏,這是第三枚金幣。」他將金幣放在桌上,「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只認金幣不認人的。」
「沒錯,不是只要得到金幣,就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嗎?」她將金幣拿起來把玩,就是這枚金幣決定她的命運。
「是的、是的,雖然我不曉得對方是如何得到這枚金幣的,不過既然人家帶了這枚金幣來,我也不好拒絕。」他又從口袋里頭拿出了一張照片,「喏……」
「這個是……」好俊美的一個男人,王榛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幾乎要被他給迷了心智了。
不過還好,王榛一向是自制力很強的一個女人,她絕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張照片而愛上對方的女人。
「你知道他嗎?」
「不知道。」她搖頭。
「什麼?」沈魟揚高了聲音,「你竟然不知道他,你太遜了吧!」
「師父,我為什麼要知道這個男人啊?」她玩著自己的頭發,「他很有名嗎?」
「你不看電視的嗎?」
「不……每晚必看,只看三台的新聞而已。」
「可是就算只看新聞,也應該要知道他啊?他可是台灣當紅的首席男模特兒莫言。」
「莫言?」王榛怎麼覺得一瞬間有烏鴉飛過去呢?莫言不就是不要開口嗎?
「師父,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有必要要認識他。」
「好吧,既然徒兒你是這麼孤陋寡聞的一個人,身為師父的我除了為你感到悲哀之外,就什麼都不能做了。」
「少廢話。」
「你這樣是不行的,女孩子還是要像媮心及小曈這麼可愛才是,」
「少廢話!」
「好、好、好……我不再廢話了,他並不是委托人,要是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接下這個委托。」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既然不想就別做了啊。」她也省得麻煩。
「可是不行,這關系到我的名譽,我沈魟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人,再加上……」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對方付了一千萬。」
「挺有錢的。」她哼了幾聲。
「看在錢……不、不……是名譽的份上,我當然就接下這個Case了。」
「像媮心一樣保護對方嗎?」
「不!正好相反。」
沈魟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幾十年前叱吒黑道的殺手修羅,「殺了他!」
「殺了他!?」
要不是她的自制力一向都夠,不然她真的會放聲大叫。
手中的照片滑落到桌面,顯示出她現在不安的心情。
「師父……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進去牢里頭吃免費的牢飯啊!
「這就得運用你的智慧了,師父從以前就教過你們了……要殺人可是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他揮了揮手,「事情交代完了,就是這樣!限期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