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有啊,你忘了嗎?」黎邑霸轉而看向各路人馬斥喝了聲,「現在已經到天闕宮了,你們還傻愣愣的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取下覃韜的人頭!」
黎邑霸一聲令下,各路人馬開始與天闕宮里的人展開廝殺,那刀劍相交的聲音以及哀嚎聲,讓黎芷兒看傻眼了。
「住手、住手啊——」
雖然天闕宮里頭的人個個武藝高強,但是各大門派的人數眾多,雙拳難敵四掌啊,雙方不停纏斗的結果,天闕宮越來越屈居劣勢了。
眼見一名又一名的天闕宮弟兄在她的面前倒下,黎芷兒只是睜大了雙眼,動彈不得。
「?兒、珠兒,帶著夫人先走!」祈聖眼見情勢危急,連忙的喚道。
「是。」?兒及珠兒立刻護著黎芷兒,打算送她離開,但在她們一轉身,便口吐鮮血,癱倒在地上。
「?兒、珠兒……」黎芷兒蹲子,卻看到她們兩人整個背部劃過了刀痕,讓她憤恨不已。
這算什麼名門正派,竟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出手!
「?兒……?兒……」她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你們……」
?兒緩緩的睜開了眼,靠著最後一絲氣力,她握緊了黎芷兒的手。
「夫人,我相信你沒有背叛我們……你快逃……」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兒的手無力的垂下。
突地,不知道是哪來的大火,在天闕宮里蔓延開來,熊熊的燃燒著,眼見天闕宮的弟兄一個個倒下,而覃韜身上也負了許多刀傷,黎芷兒十分的自責。
她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覃韜身上,此時覃韜卻以嫌惡的眼神回視她。
「你是我見過最虛偽的女人,而我竟然敗在你的手里……哈哈哈……好一堆名門正派啊……」他壓下心痛、失望的情緒,放聲大笑。
「不!我沒有,覃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覃韜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凌遲她一般,她的心就如同針在扎、在刺,眼淚狂肆的奔流。
「沒有?我們天闕宮就要毀在你手中了。」他恨恨的說。
「你要相信我啊!」
忽然,站在覃韜身後的黎允武拔出劍,打算暗殺覃韜。
黎芷兒見著了,不顧一切的推開了他,然後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黎允武的劍,她的手緊握住黎允武的手,不讓他將劍給拔出。
看到這個情形,覃韜原本被憤怒沖昏的腦袋霎時清醒了。
「芷兒……」他喃喃的喚著。
「我用生命來……愛你……覃大哥相信我,我……沒有出賣天闕宮……你們快走……」黎芷兒不停的吐著氣,困難的說出每個字,而在她說話的同時,口中也不停的冒出鮮血。
「芷兒……」
她嘴角流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視線,覃韜無法相信她就要在他的面前香消玉殞了,她是他一生中最鐘愛的人兒啊……
看著她緊緊的抓住黎允武的手,他幾乎無法呼吸了。
「祈大哥快帶覃大哥走,走啊!」她費盡全力地喊道。
「我不走!」
「夫人……」祈聖朝黎芷兒點點頭,丟下了幾顆煙霧彈,便拉著覃韜由密道逃出。
???
黎芷兒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她所熟悉的一切,娘坐她的床榻旁,而喜鵲也如同往常一般的忙碌。
「娘……」她吞了口口水說道。
「芷兒……芷兒你終于醒了,我可憐的芷兒啊……」章繡娘摟著黎芷兒不停的哭泣。「你爹爹已經找大夫幫你醫治身上的傷了,你在天闕宮里所發生的事,娘全都知道了。」章繡娘心疼的說道。
一听到天闕宮,黎芷兒立刻激動了起來。
「那……天闕宮怎麼了?那里到底怎麼了?」她問道。
「娘也不曉得,只是剛才听允武在說,才會知道這些事,不過允武似乎有說天闕宮已被他們給燒成廢墟了。」章繡娘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訴黎芷兒。
而黎芷兒听到之後,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
怎麼可能?天闕宮成了廢墟了……
他會恨她嗎?想到覃韜有可能會恨她,她全身就不停的發抖。
怎麼會這樣……那天闕宮上上下下的人呢?全都死了嗎?
她的眼眶紅了,淚水也滴落了下來,悲痛過度的她已沒有力氣放聲大哭,僅是抽抽噎噎的哭泣著。
他有事嗎?他應該會沒事才對啊……
她努力的回想著她閉上眼前所見著的景象,她記得她拼了命、用盡氣力叫他們逃的,那他可真的逃走了嗎?
要是他有個什麼萬一,她也不能獨活下去了……
她寧可他一輩子恨她,也不願他發生什麼不幸吶……
要她怎麼獨活!?失去他的她……要她怎麼活下去呢?
她發了誓的,一輩子她不出天闕宮的,現在的她可否算是背棄了兩人的誓言呢?
越想,她的心越疼,那種心疼的程度,就如同她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用利刃給剜下來一般。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喜鵲注意到黎芷兒已然清醒,遂拿了碗黑色的藥汁,走到了黎芷兒的身旁。
可當這碗菜汁一交到黎芷兒的手中時,那又腥又嗯的味道讓黎芷兒差點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黎芷兒看著喜鵲問道,可一看到她那不口口在的神情,她就知道這碗一定不是幫她調養生息的藥,「喜鵲……告訴我,你不要騙我,這是什麼!」她質問道。
她的話語聲嚴厲極了,她從未對喜鵲大聲說過話,而現在情緒已瀕臨失控的她卻做了。
「這……」喜鵲害怕的看著章繡娘,又看看黎芷兒,仍是支支吾吾的。
「說!」
「小姐……你不要逼喜鵲好嗎?」看到黎芷兒這樣,喜鵲雙膝一屈跪下了,「請你不要問這是什麼,將這碗藥給喝下去吧。」喜鵲哭泣著。
一見到鐘愛的小姐變成這樣,她也心疼啊!在這個府里頭,對她最好的,莫過于小姐了,她現在卻變成這樣……她想幫她卻無從幫起啊……
「芷兒,你別再逼問喜鵲了,听娘的話,乖乖的將這碗藥喝下去就沒事了。」雖然疼惜自己的女兒,但是丈夫說的話,她又怎麼可以抗拒呢?
而且黎邑霸說的也沒錯,打掉了這個雜種,說不定芷兒還有嫁個好人家的希望,依照現在黎湘山莊在江湖上無可動搖的地位,多的是權貴甚至于江湖人士想娶芷兒,以求攀上一點關系,可不打了這個雜種的話,說不定她一輩子就別想嫁了。
「不……」黎芷兒戒慎的看著兩人,「你們若不告訴我這是什麼藥,休想我會喝下去!」
黎芷兒的態度也十分強硬,她冷眼看著自己的娘親,知道她會這麼懦弱,全都是因為被黎邑霸給忽略太久了,積極的想討好他所以才會這麼做。
她不禁開始質懷她在她爹娘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好吧,若是芷兒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章繡娘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這碗是什麼藥?」黎芷兒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打胎藥!」章繡娘說道。
「你只要忍著喝下它,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你爹依舊會好好的疼你,現在你爹可以算是將你給疼入骨子里了,要不是你的話,他的聲勢怎麼可能如日中天,被各大門派給推選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呢?所以他說了……要是你乖乖的喝下這藥的話,他會將你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不,我不要……」一听到自己月復中有覃韜的骨肉,她誓死都要保有他。
她的手撫著自己的月復部,身子不停的往後頭縮去,見著了一旁章繡娘用來削水果的刀子,她拿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