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兒嗎?」黎芷兒興奮的說。
原本以為她是得絕望了!
因為自從那日見到覃韜後,也三、四天過去了,這幾天覃韜沒有再來看過她,除了晚上沐浴包衣時,會有僕婦扛著浴桶出現之外,根本沒有半個人會理她。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她還是見不到半個人影。
「呃……是、是的!」?兒連忙的點點頭,見到有人這麼親切,?兒有些嚇到了。
在天闕宮里頭,每個人幾乎都是戰戰兢兢的。
他們只須管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就全都不用管,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給送掉了。
「怎麼了?你不要這麼害怕啊……還是我嚇著你了呢?」
一見到這個服侍自己的小泵娘這麼誠惶誠恐的,黎芷兒也跟著不安起來了。
「你不要這麼的緊張嘛,放輕松一點……」
「我……黎姑娘我……」
黎芷兒走到了?兒的身旁,牽著她的手走坐到了案桌前,「坐啊!」
「是、是的。」
「你說你叫?兒是不是?」黎芷兒再次問道,「我們聊聊可以嗎?」
「可……可以,可是我不知道要和黎姑娘聊些什麼?」
她們在天闕宮,一向只須做事就行了,不需要太多話,若是太多話,就得小心自己的人頭落地。
「聊些什麼?」對啊,這可考倒她了,她要和這個小泵娘聊些什麼呢?「不然這樣好了,就聊聊這個地方。你告訴我這里是哪里,我們先從這里聊起。」也好,這是她最需要知道的一點,她總得知道這里是哪里吧!
「這里啊……」?兒有些害怕的左右張望著。
「怎麼了?你的樣子怎麼好像在擔心什麼似的,有什麼事嗎?你不用這麼擔心的。」黎芷兒連忙安撫著?兒。
「黎姑娘,其實在這里是不能亂說話的。」?兒小心翼翼的回道,她的聲音壓得很小聲,就怕被其他人給听兒了。
「為什麼?」黎芷兒不解的問道。
「黎姑娘你有听過‘天闕宮’嗎?」
「天闕宮?」黎芷兒听到了?兒的話,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我如果沒有听錯,?兒你是在告訴我這里是天闕宮嗎?」
必于天闕宮的事情,她也曾經听她幾個兄長及爹爹提起,但是他們所提及的,不外乎天闕宮是多麼十惡不赦的邪魔歪道,是一個神秘極了的邪教組織。
她二哥黎允武甚至還告訴她,天闕宮的主人覃韜是個嗜血之人!
據說他喜歡吃生肉、喝人血,若是一個不留意得罪了他,他會拿刀子活生生的將對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刨下來,然後在對方的身上挖個孔、插上一根細竹筒引血到桶里頭飲用……
她那時听到這些話還覺得十分恐懼,但是現在一知道這里是天闕宮,而她見到的覃韜即是天闕宮的主人時,她就不再駭怕,也覺得應該不是這麼回事。
雖然她和覃韜不熟,他看起來也很邪氣沒錯,但是她直覺的就是相信他,她不信他真的會吃人肉、喝人血。
「是的。」?兒點點頭。
「可是若這里是天闕宮,那我怎麼會在這里呢?天闕宮不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一個組織嗎?」
而且上次江湖豪杰到他們黎湘山莊開武林大會時,她走到大廳里去,還听到各大名門正派有意要聯合起來剿平天闕宮。
「是這樣沒錯,小的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姑娘你是被左護法給帶回來的。」?兒誠惶誠恐的回道。
「左護法?那又是誰啊?」這里的一切都給她好混亂的感覺。
「就是第一名妓蘇姑娘啊!」
「啊?」听到蘇詩是天闕宮的左護法,其實黎芷兒並沒有太過訝異,只是愣了一下,「蘇詩是天闕宮的左護法?」
「嗯,小的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她在天闕宮待十二年了,打從出生就在天闕宮里頭,但是對于天闕宮這復雜又精密的組織,她還是不怎麼了解。
而且她在天闕宮的地位就像是下等人一般,有什麼事情他們這些奴僕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們一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謝謝。」
從?兒的眼神當中,黎芷兒可以知道?兒並沒有騙她,要是?兒有意要騙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和她說這麼多。
「不客氣。」
「你們宮主真的會吃人肉、喝人血嗎?」雖然她不太信二哥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一下。
「吃人肉、喝人血!?」?兒愣了下,「黎姑娘你為何這麼說呢?我們宮主是有點殘忍沒錯,但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就好。」那她就放心了,最起碼若是真的不小心葬身在這里的話,也不用讓人將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刮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黎姑娘你听到外頭的人說我們天闕宮什麼了?那些全都是騙人的。」?兒連忙說道,「像右護法人就很好,常常教我念書、習字什麼的,他告訴我們天闕宮才不是如外傳的那樣呢!」
「我現在相信了。」
「真的嗎?」
「是啊。」黎芷兒笑著點點頭,「要是真如外傳的,是個這麼恐怖的地方,那怎麼可能會有像你這麼可愛的姑娘?呵呵……」
最起碼?兒給她的感覺就很善良,真正活在殘暴的地方的人,是不可能擁有這種個性的。
听到黎芷兒的話,?兒露出了一個靦腆笑容。
「謝謝黎姑娘,黎姑娘你餓了嗎?我去幫你準備晚膳,」
?兒從案桌前起身,正準備走出黎芷兒所住的廂房之際,卻被她給握住了手。
「我還不餓,如果你不是很忙的話,就陪我去院子里頭抓幾只蛐蛐兒來逗逗吧!我今天抓的這兩只都挺大的,不過似乎怎麼逗都逗不太起來的樣子,我想再找幾只來逗。」
是啊,她每日都是這麼的無聊,無聊到只能關在廂房里頭逗蛐蛐兒,差一點要瘋了。
「呃……什麼叫逗蛐蛐兒?」?兒不解的問道。
「喏,你看好!就是這樣。」黎芷兒拿了根蘆草然後逗弄著兩只蛐蛐兒,「這樣你懂了嗎?」
「懂。」她點點頭。
「那你來玩玩看,學學怎麼逗蛐蛐兒吧!」黎芷兒將蘆草遞給了?兒。
「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喏,拿著吧……」
???
四、五天沒見到黎芷兒了,覃韜對于黎芷兒在天闕宮里頭的一切事情,全都是由右護法祈聖口里听來的。
他得知黎芷兒在?兒一到她身旁後,便整日在宮里頭玩耍,?兒甚至還找了許多婢女與她們一同玩耍,是以在黎芷兒所住的院落里,每日都是歡笑聲不斷。
「宮主,這是各地的探子所打听到的情報。」祈聖遞上了一封密函給覃韜。
覃韜隨意的看了那封密函幾眼後,便叫祈聖拆了它,「你念給我听就行了!」
他坐在躺椅上頭,前襟敞開,一旁坐了三、四名姑娘服侍著。
「是的。」祈聖點點頭,取回了密函,拆了它。
「宮主,據小的調查,黎湘山莊真的有位千金名喚黎芷兒,她在黎湘山莊不管事,莊里頭大大小小皆非常疼愛她,現下黎姑娘已失蹤數日,黎湘山莊為此幾乎要人仰馬翻了,莊主黎邑霸甚至提出懸賞,只要知道黎姑娘下落的就賞金千兩……」
「看來黎芷兒被我們請過來,似乎是意料之外的事吧?」覃韜冷笑著。
「是的。」祈聖溫文的笑著,他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們大可以放心黎姑娘不是混進天闕宮里頭當奸細的。」
「你以為我怕她混進來當奸細嗎?」
覃韜漫不經心的表情,讓人看不清他隱身于這張陰邪臉龐之下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