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效行告訴自己要漠視她可憐的哭泣、可憐的表情,愈拖下去的話,她只會更加疼痛,而若是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的話,之後的漫漫長夜要怎麼度過啊?
他開始在她緊窒的體內用力沖刺著,雖然十分困難,而且她的小手還不停的揮打著他,但他仍是不停的動作著。
銀兒的哭聲絲毫沒有變小,仍是哭的可憐兮兮的,直至他在她體內得到了滿足,她才累的在他懷里睡著了。
燕效行的手擦乾了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抱緊了她,拉上了被子,與她相擁而眠。
***************
「什麼?少爺受傷了?」銀兒一听到家丁的稟告,整顆心都涼了,手中的針也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指頭,血一滴一滴的滲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她好害怕自己會失去燕效行,新婚幾日的甜蜜,讓她幾乎都快要忘記她斷掌的這個事實了。
難不成……厄運還沒有停止嗎?
一想到這個,她的手腳開始冰冷了起來,好怕、好伯,她真的好怕啊……
「夫人,你怎麼了?怎麼額頭上一直冒著冷汗呢?」一旁的小玉見到銀兒這種不尋常的舉動,連忙拿著手絹幫她擦著汗水,「哎呀,你的手指被針給扎到了呢!」
任憑小玉在她耳邊不停的叨念著,銀兒仍一無所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當中。
「夫人、夫人……」直到小玉逾矩的動手輕拍了銀兒的臉頰之後,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夫君他到底怎麼了?」銀兒的手拉著家丁的手,連忙追問著。
「少爺只是受了輕傷而已,他是不小心由馬背上摔了下來,沒啥大礙。」家丁說道。
由馬背上摔下來?怎麼可能!她的夫君騎術是如此的精湛啊……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啊!
低下了頭,她看到自己張開的手掌……
克父、克母、克親人,難道現在還要多一個克夫嗎?
不!不!與其這樣的話,她還不如離開這里啊……要是她走對他們整個燕府都好的話……
「我要見他,快帶我去見他!」她將針遞給了小玉,然後對家丁說道。
「是的,小的這就帶夫人去見老爺。」
***************
「怎麼了?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只不過是從馬背上摔下來而已!」燕效行坐在大廳里,見著銀兒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淚痕,心里不舍極了。
不過平日火焰都不是這樣子的啊——火焰雖是一匹野生的馬,個性難馴,就如同王者一般……
那時第一眼見著了火焰,他就知道它是匹有靈性的馬,所以任憑騎術再高的馴馬師想坐上它的背,都會被它給狠狠的甩下來,它的樣子就像在告訴他,它不讓比它弱的人坐上它的背,而他也直接挑戰了火焰,直至火焰承認他是它的主人。
火焰的脾氣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十分暴躁,但它向來很服從他,今日會發生這種事,他相信火焰是無辜的,所以他完全沒有怪罪火焰的意思,只命人將火焰給牽回馬廄里,讓它好好休息。
「你的手……」
「沒什麼,只是扭著了而已,過來這里坐。」燕效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旁來,而銀兒則是擔憂的看著燕效行的手。
「大夫說這只需休息幾日就會好了,你不用這麼擔心的。」她的憂心明顯的寫在臉上,而他也看出了她的情緒,「笑一個。」
「你的手……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銀兒顫聲說道。
一定是的,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發生落馬的事情呢?
燕效行一听到銀兒的話,就知道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指的是什麼了。
他知道她介意斷掌,她怕自己會克死他……
「不是,你少胡思亂想了。」他敲著她的頭,要她不要再亂想下去。
「可是……要不是因為我的話……那不是太過于湊巧了嗎?」
燕效行臉上仍是掛著笑容,「絕對不是因為你,而且我看起來像是這麼短命的人嗎?你忘了我們還有好幾年的時間要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我?」
他知道她是關心他,但是他不想在銀兒的眼里看見悲傷及自責的情緒,因為……那全都不適合她啊!
「不是、不是這樣的啊……我當然想要和你相守,只是我怕我會害了你啊……」要是她真的害了他那怎麼辦?內心的恐懼不停加深,她的情緒幾乎快被這個陰影給吞噬了。
「你怕你會害了我嗎?」燕效行的手輕撫著她的長發。
照理說,只要成了親的少婦全都要綰起長發,但是燕效行喜愛她這頭烏黑的長發,他不要銀兒將頭發全都綰到頭上,因為他喜歡撫著她如黑瀑般秀發的感覺。
「嗯……」銀兒點點頭。
「放心,算命的說我的命硬得很,所以你想克死我,可能還沒這麼容易。」燕效行想解開銀兒的心結,于是緩緩的說道,「爹娘不似一般的人會隱瞞養子的身世,我從小就知道我不是燕家的孩子了,而在我剛滿二十歲的那一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之下讓人算了個命——」
「然後呢?」銀兒急著想知道燕效行後頭到底想說些什麼話,于是不停的催促著。
「然後啊……」燕效行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算命的說我的命很硬,家中慘遭滅門我還能被忠僕給救出,所以我不會這麼輕易就出事的。」
「真的嗎?」听到燕效行這番話,她才稍稍放下心來,「真的不會有事嗎?」
「算命的說我會活到八十,我的妻子會伴隨著我走過漫漫人生。」
銀兒的內心激動了起來,「算命的說的都是真的嗎?」要是真的話,她可以一直陪著燕效行到老了……好開心,她真的好開心啊……
「這全都是算命的說的,畢竟我現在都還沒有活到一半的歲數,我又怎麼知道?不過至少他說對了一件事,我親生爹娘的家是慘遭滅門沒有錯,所以我相信,他的話應該還有八成的可信度,你以後就別再說一些你會克死什麼的話了,知道嗎?」
「嗯……」銀兒輕輕的點頭,她靠在燕效行身上,要是真的像燕效行所說的,那就太好了。
***************
雖然燕效行是這麼告訴她的沒錯,她也滿心相信燕效行並不會騙她,但是厄運卻接二連三的接踵而來,讓銀兒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幾日前他受到了刀傷,是那個朱老板找人報復燕效行的。
才一個月的時間,燕效行就受了五次傷,她幾乎每天都活在恐懼里頭,雖然燕效行告訴她人定勝天,但是她的信心卻愈來愈薄弱——人怎麼可能會贏得了天呢?
要是真的贏得了的話,她為什麼會斗不過天呢?
昨日,她瘋狂的與燕效行在床榻上廝磨,因為她知道,她已經無法再待在他身旁了。
收拾了包袱,燕效行早上就去收租了,她知道他至少要一、兩天後才會回來。在燕效行出門之後,銀兒也一早就到老夫人那里,與她聊聊天、泡泡茶,看到老夫人的身體逐漸硬朗,她也十分開心。
支開了小玉,真的是她該走的時候了,拎著小包袱,她準備由後門離去。
才跨出了後門兩步,一個聲音就由她身後傳了過來——
「你真的這麼狠心拋下我?」他的聲音含著濃濃怒氣。
為何她不能和他一起努力?他們一定可以戰勝老天爺的!
昨日,她那種不尋常的舉動讓他對她起了疑心,所以今日他雖然一大早就出門,但是收租的事情卻是讓別人去做,他自己則是在後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