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節奏伴隨著色采華麗的銅管吹奏,所向披靡的拉丁音樂魅力所到之處總是令人情不自禁地聞樂起舞,讓身體與徹底地放縱一番。
如果音樂能反映一地的文化,那麼拉丁音樂反映出的就是一種熱愛生命、及時行樂的人生觀。
在狂歡熱舞的青少年中,桌位剛好在舞池邊的文澔等人當然顯得很怪異。
貝貝瞧了瞧每張不太自在的臉孔,隨即開口大叫(因為音樂聲太大了)︰「瓊妮小姐,還是不想離開嗎?」
瓊妮緊繃著臉叫回去︰「讓里斯單獨送我回去,否則我不走!」
貝貝眨了眨眼。「拐人家的老公可不太好喔!」
下巴一揚,瓊妮挑釁地說︰「你怕我?」
想激將?「不,我不怕你,但是我說過我很小器的,我老公當然只能送我回去,怎麼能送別的女人呢?」貝貝微笑著說。「不過如果你不想離開,我就會很同情你,你呆坐這麼久了,不覺得無聊嗎?」
瓊妮冷笑。「放心,我有伴,再下去你們也會跟我一樣無聊的。」
「是嗎?那可不一定喔!」說著,貝貝突然站起來。
「抱歉,我上化妝室一下。」
不到五分鐘,貝貝就回來,桌邊六個人一看便目瞪口呆。文澔更是驚訝地叫了出來︰「貝貝,你回家過了?」
兩只Kitty在她胸前向大家敬禮,長袖T恤下是一件短短的小蓬裙,苗條的雙腿上裹著紫色的韻律襪。
青春俏皮的貝貝倏然一笑,她將搭在手上剛月兌下來的禮服擱在椅背上。
「怎麼可能嘛?我只是把禮服月兌下而已啦!」
「穿在里面?」盧淵井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還真有先見之明哪!」
瓊妮勉強收起驚愕之色。「這樣又如何?你要自己下去跳嗎?還是在你丈夫面前和別的男孩子跳?」她嘲諷道。
貝貝不理會她,徑自轉向文澔。「黏巴達。」她說︰既然文澔就在她身邊,她就不用大叫。
「黏巴達?」文澔皺眉掃一眼他的屬下們。「不要吧!」
貝貝嘴一噘。「黏巴達!」她固執地又說了一遍。
文澔呆了半晌,而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口氣。
樂聲蓋住了他們的對話,所以其他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看到文澔突然開始慢條斯理地月兌下西裝、拿掉領帶,再解開襯衫上面三顆鈕扣,連袖子都卷起來了。
「老天,你想干什麼?」盧淵井訝然問道。「不會是要下去跳吧?」
文澔苦笑。
盧淵並不贊同地瞟著他。「大哥啊,不會跳就不要下去丟臉嘛,這種舞跟正式的交際舞不同,雖然你是還年輕啦,但是堂堂一個大總裁這樣亂扭亂擺的,實在很難看耶!」
盧淵井是知道文澔會交際舞,卻不知道文澔是為了貝貝而學的,所以幾乎什麼舞都學。他總以為文澔是為了生意上的社交場合才特地去學一些華爾滋、探戈、快步和狐步舞,同時他也知道文澔高中、大學時代從不參加舞會,所以文澔應該也不會時下年輕人愛跳的熱門舞。
他不會是想用拉丁音樂來跳狐步舞吧?想到這里,盧淵井不由更加緊苦勸︰「老大,不要下去丟臉啦,這樣實在……」
「丟臉?」文澔咕噥。「還有更不要臉的呢!」一想到要在屬下面前跳那種煽情的舞,他便感到萬分泄氣,企業之鯊的一世英名恐怕是要毀于今夜了。
「音樂停了,走啦!走啦!」
貝貝不由分說拉著不倩不願的文澔踏進舞池,下一首音樂還未開始,他們就擺好了姿勢,盧淵井一看不禁直嘆氣。果然,看他們擺出的架勢,不是華爾滋就是探戈,他們周圍的少年看了還直偷笑,傷腦筋哪!
然而,音樂八小節一過,他們突然同時跟著快速的強烈節拍迅速的擺動起臀部來,四小節再過去,他們下半身已緊緊黏貼在一起劇烈的擺動著。
熱情的肢體律動火熱奔放,激烈的身體摩擦似欲燃起火花,大膽煽情的姿勢仿佛在祈求著肉欲的滿足,明顯的化學變化在性感的眼神中透露無疑。
不但盧淵井這一桌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舞池內的人群也紛紛停下來讓開場地讓他們能充分發揮舞勁。
一甩頭、一仰身,短裙在美妙的旋身時飛揚起迷人的圓弧;一凝神、一注目,激情在撩人的扭動中醞釀。他揮擺著她在自己身上旋繞,激起眾人陣陣歡呼聲;她背靠著他臀部在他揉擦,點燃起簇簇烈火。
性對性、身體摩擦身體、喘息與汗滴、踫撞和扭動……這確是一場悚人的之舞。
音樂結束,當他們喘息著走回座位時,陪伴的是震天嘎響的叫好與鼓掌聲。才剛坐下,盧淵井便恭恭敬敬地奉上冰開水,幾近敬仰的眼神投注在文澔身上。
「老大,我祟拜你!」
「去你的!」文澔臉頰不由微紅,他尷尬地罵道。
「你們三個嘴巴最好給我閉緊一點!」
盧淵井還沒來得及抗議,貝貝便湊過頭來得意地嗆聲道︰「怎麼樣,不錯吧?還有更棒的呢!」
「貝貝!」文澔直嘆氣。「拜托你也閉嘴好不好?」
當作沒听到,貝貝依然興奮地說︰「很high吧?」
「何止high,」盧淵井喃喃道。「簡直辣死人了,我差點以為你們正在做……」
「盧淵井!」一聲怒喝,嚇得盧淵井猛一縮頭趕緊把最後一個愛字吞回肚子里,文澔也警告地瞪著還欲開口的貝貝。「貝貝,你再不閉嘴,以後我就再也不跟你出來跳舞了。」
貝貝聞言也趕緊把要說的話統統收回話匣子里鎖好,示意地拉上嘴拉練,再露出討好的笑容憨痴地對著文澔,看得文澔直搖頭嘆息,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瓊妮突然開口了︰「我不堅持你一定要送我回去,里斯,只要……」她瞄一眼舞池。「只要你和我跳一支舞就好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隨著她的視線瞥一眼舞池,雖然演奏的是拉丁音樂,但大部分青少年跳的還是迪斯可或吉露巴。
盧淵井頭一個不信地說︰「你想跳迪斯可?」
十二道懷疑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瓊妮身上,卻見她輕啜了口酒,然後慢吞吞地說︰「不,我要里斯和我跳剛剛他跳的那種舞。」
六雙視線迅即移往文澔身上。「黏巴達。」他說,隨即朝身邊的貝貝一頷首,于是貝貝伸手拉開嘴拉練。
「很抱歉,瓊妮小姐,他不可能和你跳黏巴達。」
貝貝正經嚴肅地說。「首先,黏巴達需要經過苦練,否則做不來那些動作。再來,跳黏巴達要很有默契,否則很容易受傷。接著,從沒有跳過黏巴達的人想要跟上那麼快的節奏,恐伯不到半分鐘,你的腰就扭了。
最後,我說過我的丈夫不和別的女人跳舞。OK,完畢!」
文澔這才接腔道︰「很抱歉,瓊妮小姐,想跳那種舞的確沒有經過練習不行,而且……」他斜睇著貝貝。
「我很疼愛我太太,既然她不允許,我也不願拂逆她的意思,希望你諒解。」
瓊妮猛一甩頭。「那你就送我回去。」
「好啊,」貝貝立即贊同。「沒問題,我們可以送你回去。」
瓊妮朝貝貝一瞪眼。「我要他單獨送我回去!」
貝貝聞言歪頭打量瓊妮半晌,而後慢條斯理地說︰「你想拐我老公上床嗎?」
瓊妮一窒。「你——」她咬咬唇。「當然不是。」
「口是心非!」貝貝哼了哼。「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堅持要他單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