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朗活潑的戴鈺群和深沉溫柔的文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典型,各有各的吸引人之處。但是貝貝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混淆迷惑,文澔始終是她心底深處唯—的愛人,而戴鈺群則只是她的朋友,她喜歡他就如問喜歡翁琳和朱家婷一樣,沒什麼特別,就只是喜歡他的幽默風趣和與他相處時的輕松快樂而已。
但就如同文澔一樣,單純的想法不一定能符合復雜的情況。
這世界就是如此,除非整個地球上只有你一個人,否則只要多上那麼一個人或兩個人,再純粹的境況也會變得夾纏不休了。
「騙子!」貝貝對著小Kitty貓怒吼。「你說半個月就回來了,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你還不回來!」
「可是當初我也說過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你還狡辯!」貝貝罵道。「你後來都說是半個月的!」
「對不起,貝貝,」文澔低聲下氣地告饒。「別生氣,我真的是不得已的。本來是該都解決了,可是……」
「沒有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文澔突然遲疑起來了。
「這什麼?」貝貝突然眯起雙眼。「喔——我知道了。說!是不是要帶個洋小老婆回來了?」
「沒有啊,貝貝,你別亂冤枉人啊!」文澔急忙否認。「我真的都只是在辦公事,沒有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嘛!」
「那你為什麼都不舍得回來?」
文澔唉了一聲。「貝貝,這里的一位商界大佬詹寧斯先生,他好意為我多引見一些在美國,甚至在全歐美來講都相當有權勢的人物,為了免除以後一些麻煩,所以我才接受他的好意。」
「他為什麼那麼好心?」貝貝半信半疑地問。「喔——他一定有女兒對不對?」
「貝貝,我早就告訴他我已經結婚了!」文澔抗議。
「該死!真的有女兒。」貝貝詛咒著。「他女兒一定還沒結婚對不對?」
「結婚了,他女兒已經結婚了。」
「嗯……」貝貝仍然眯著眼。「老實告訴我,多多,他有幾個女兒?」
「呃,兩個。」文澔又遲疑了。
「兩個都結婚了嗎?」
「呃……」
貝貝冷哼兩聲。「還沒結婚的那個幾歲了?」
「貝貝——」
「老實說!」
文澔大嘆一聲。「我不清楚,二十三、四吧。」
一整壇陳年老醋立刻灌了滿肚。「她一定很美吧?」
貝貝酸酸地問。
「貝貝——」
「也很能干吧?」
「貝貝,不要這樣。」
「年輕貌美又能干,你大概就是為了她才舍不得回來的吧?」
「貝貝……」
盧淵井看著文澔沮喪地放下電話。
「怎麼?大小姐發現了?」
文澔嘆著氣。「她說我再不回去她就要登報休夫了。」
盧淵井噗哧失笑。「休夫?別扯了,她才舍不得休掉你呢!」
「可是她真的很生氣,」文澔無奈道。「不管我怎麼解釋,她都認定我是為了詹寧斯的二女兒才不回去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你笨嘛!」盧淵井涼涼地說。「誰叫你這麼老實,騙她一下又不會死。」
文澔眉峰猝然聚攏。「我不喜歡說謊話,更不喜歡騙她。」
盧淵井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只好等著她休夫嘍!」
文澔狠瞪他一眼。「你少說風涼活,還不快幫我想想該怎麼向她解釋。」
盧淵井斜眼瞟著他。「老兄哪,一個吃醋的女人不管她是老是少,什麼樣的解釋她都听不進去的啦!」
「吃醋?」文澔喃喃道。「她會是在吃醋嗎?」
盧淵井不可思議地盯著文澔。「喂!大哥,你的智慧呢?我才真的要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哩?她不是在吃醋,難道是閑著無聊找你冒冒火、練練嗓門?」
「那可不一定。」文澔不以為然地說。「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多多,她獨佔慣了,現在她懷疑有人要搶走我了,她當然要不高興。那就好像大部分的小孩都不喜歡父親或母親再婚一樣,或者像是小孩子不喜歡別人分享他的私人玩具同樣的心理!」
「是喔,都是你的話。」盧淵井猛翻眼。「那我就不懂,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她對你存在的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呢?」
文澔很認真的思考了會兒。「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就算她當面告訴我她愛我,我都會認為那只是童稚的迷戀。有一天,當她遇上真正喜愛的人時,這份單純的迷戀就會破碎了,那時候她就會認清我在她心目中其實只是個很疼愛她的大哥哥罷了。」
盧淵井怪異地瞪了他老半天,最後終于放棄地說︰「先生,我還是句老話,你自己去撞牆吧!」
「阿井……」
盧淵井不耐煩地揮揮手。「去,那面牆比較硬,自己沖過去吧!」
文澔啼笑皆非地望望盧淵井揮指的那面牆。「阿井,別鬧了,我在想或者我先回去,剩下的由你來……」
「我?!」盧淵井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你有沒有搞錯啊,大哥?那個詹寧斯看得起的人是你耶!那兩個洋姐喜歡的也是你,我算什麼,不過黃顏色的卒仔一個罷了。若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肯定把我扔在一旁涼快,哪會帶我去結識那些有力的大人物啊!」
「那以後再……」
「以後?」盧淵井哈了一聲。「大哥,那些人物都是特地從美國各地和遠從歐洲來開歐美商務會議的,不是隨時都可以見到的。有這種機會結識他們,當然要盡量把握。」
文澔遲疑了下。「真的有那個必要……」
「老兄哪,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盧淵井受不了地大叫。「你自己比誰都清楚那些人對我們將來拓展業務有多大的助益,事半功倍都不夠形容哩!就說那個報業巨子好了,有了他幫我們宣傳兩句,就可以省下我們至少半年到一年的開發時間。還有那個股市大亨,有他當中間人,以後我們要進軍華爾街股市就輕而易舉了。」
他喘了喘又繼續說︰「更別提那個國會議員了,你也知道他在美國政府多有權勢。這些人都不是我們平日想見就見得到的,如果沒有詹寧斯的引見,恐怕要好幾年以後再看看有沒有資格去求見了。還有那個歐洲貿易聯盟主席……」
「伯父並沒有提到歐洲嘛。」文澔嘟嚷。
「那是他沒有機會!」盧淵井斷然道。「美洲之後當然是歐洲,用肚臍想一想就知道了嘛,還用得著桑伯父交代嗎?」
文澔長嘆。「那就是說我全都得見?」
盧淵井用力點頭。「對!」
「還不能讓你代替?」
盧淵井嗤笑著搖搖頭。「他們才不要我哩!」
文澔沉默了會兒後突然說︰「你是我的特別助理兼好友,為什麼你就不能附和我一點,讓我找個理由推拒他們回家去?」
盧淵井猛然翻個眼轉開頭去。
文澔嘆氣。「那貝貝那邊怎麼辦?」
盧淵井聳聳肩。「不怎麼辦,她頂多臭罵你幾句……OK、OK,好幾頓,這樣可以了吧?」他無奈地說︰「她頂多每天臭罵你一頓,又不會真的休了你,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文澔蹙眉。「我不喜歡讓她不高興。」
「就這一次嘛,我們一次就把它解決掉不是省事一點嗎?」盧淵井勸道。「省得以後還要來來去去的,現在先打好關系,將來有什麼問題就可以一通電話便OK,這樣不是很好嗎?」
「打好關系?」文澔不贊同地搖著腦袋。「那要多少時間啊?」
「大哥啊,」盧淵井突然正經地按著他的肩膀。「你沒有發現嗎?幾乎所有人僅是和你見過一次面之後就都被你吸引住了,起先是你求見他們,而後他們便會自動來親近你。你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在吸引著他們,讓他們情不自禁地想和你結交。所以若是你想和他們打好關系,頂多和他們見個兩三次面再哈拉幾句就算大功告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