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真的太可惡!她怎能這樣對待他!?
對她,他是完全的專心一意,她怎麼能夠這樣傷害他?
不原諒,他不原諒她,絕不原諒……
握緊拳,雙眼爆紅,斯文面容因憤恨而扭曲,方子程怒瞪銀色車身遠去,心里有著滿滿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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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邊城不開口,芮夏蓮也不敢出聲,只能偷偷、偷偷打量他。
「你有話說?」終于,邊城出了聲。
「呃?沒、沒有。」搖頭,她否認,連忙低頭,收回視線。
「那就別老盯著我。」她的視線,讓人難忽視。
「我、呃。」羞紅臉,她說不出話。
欸,原來她的「偷偷」,一點都不「偷偷」啊!好丟臉。
「你什麼?」遇上紅燈,他停了車,轉頭看她。
「沒有、沒事。」低著頭,玩著手指,耳根都紅透。
「嗯?」這回,換他打量她,從低下的頭到……「為什麼還是沒戴?」抓過她右手,邊城惱怒質問。
「我、呃、我……」不會吧?又要吵這個?抽回手,她藏身後,希望他當沒看見。當然,那是不可能。
「你什麼?說!」雖然,他已經親自證實她的「清白」,但,他還是在意這件事!
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就該戴上他給她的證明。雖然,那不是他親自挑選的,但是他為她親自套上的,她就不該也不能自行除下!
「戴了,做事不方便。」好吧,既然他這麼想知道,那她也就坦白說了吧。
「不過是個戒指。」他輕嗤。
「對,還是個瓖了一克拉鑽的戒指。」她嘆息。
「又如何?」
「得小心翼翼保護著,那樣是很累人的。」所以,才會干脆不戴嘛。
「嗯哼?」他挑眉。
「真的,那麼大顆鑽戒在手上,真的做什麼都不方便。」而且,也太閃亮耀眼了,她不想被誤以為是在炫耀。
「就只是這樣?」是有些信她了。
「嗯,就只是這樣。」她用力點頭,表情很認真。
「那好。」是信她了,不過——「這個,再敢拿下就試試。」拔下左手尾戒,套上她右手中指,看見她手上戴著自己的戒指,邊城突然覺得心情愉快了起來。
終于,綠燈亮起,他放掉煞車,踩下油門,開心往前奔馳,不管她接受與否,也不管她同意與否,反正他做了說了就算。
而,芮夏蓮可有意見?不,她沒有意見,根本上,她高興得都快哭了,哪還會有什麼意見?只有滿滿滿滿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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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作夢嗎?回家後,晚餐時候,甚至回了房,芮夏蓮都還茫茫然。
沒辦法啊,她太驚訝,太感動、太開心也太不敢相信了啊!
天吶,多不可思議,他竟然給了她這枚戒指?那是他戴了好些年的隨身物品啊!可他竟然……就這麼給了她?
呆坐床沿,芮夏蓮直盯著自個兒右手,傻傻看著、傻傻笑著、傻傻想著。
一會兒後,看滿足了,左手捧著右手,將戒身送至臉頰,她輕輕閉上雙眼,用心感受它的存在,然後,突然的,淚滑落,她哭了。
很傻氣吧?可是她真的好感動,因為這是他第一回送她禮物……不論出自什麼理由,她都覺得好開心,真的,她好開心。
簡單的白金龍戒,瓖著幾顆小碎鑽,沒有一克拉的光芒,卻是全世界最珍貴。至少,她這麼以為。
傻傻的,又哭又笑,模樣很滑稽,她卻控制不了,還是哭哭笑笑,直到——
「你這是在做什麼?」敲了門,她不應;喚了人,她不回。邊城只好不請自人,卻看見她像瘋子般,笑笑哭哭又哭哭笑笑,這讓他覺得,嗯,很詭異。
「呃?你……」登時,芮夏蓮呆了,淚還掛在臉上,笑顏也僵在臉上,她傻傻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
「我問你話,沒听見嗎?」她表情很痴呆很可笑,她僵住的動作更好笑,邊城卻沒空欣賞,因為他只想知道她在搞什麼。
「我、呃,沒、沒事。」終于,回神了,芮夏蓮窘極。
緩緩的,她輕輕、輕輕放下手,小心翼翼的收回感動。可,卻還是讓他瞧見了。
一開始,邊城不大懂,可當她小心藏起手,頰上出現了戒印,臉上還有殘淚時,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然後,莫名的,心情極好。
「你很喜歡那戒指?」他故意問。
「欸,是。」他這麼說,就這麼是吧。
「為什麼?」走近她,他停在她跟前,看著她嬌紅的顏,心莫名其妙躍動了。
一瞬間,記憶涌現,他想起很久前的過去……有個女孩,總跟在他身後,不論他怎麼趕她,她就是靜靜跟隨著。
一開始,他覺得很煩,但因為她很安靜,倒也沒真吵著他,于是也就不管她了。
不過,當時他還是有疑惑,明明她有個雙生姊姊,明明她姊姊也常找她玩,她卻還是喜歡待在他身旁。
那時,他真的想不通,只以為是女孩生性太安靜,跟好動的野馬姊姊大不相同,所以才不愛跟著姊姊四處跑,結果……原來全是他想錯。
她,之所以跟在他身後,之所以待在他身邊,只是因為她想跟著他。探手,模上她臉頰,輕撫那印子,邊城心里有了莫名歡喜。
「呃,就、就喜歡啊。」天,他一定、一定要這麼踫她嗎?匆地,心跳飛快,芮夏蓮好緊張,為那突來的親昵。
「是嗎?」蹲,拉過她右手,輕撫了下戒身,然後他看向她,低聲問著︰「你喜歡它什麼?比起爸媽挑的婚戒,它可是廉價多了。」
當然,能戴在他手上的,也不至于低廉到哪兒去,但跟閃亮亮的鑽戒比起來,價格上肯定是相差甚多。
「是沒錯,但……」咬了唇,她吞下要出口的話。
能說嗎?她不是不想說,就怕說了……會惹他生氣。
以前,他連讓她跟著都覺討厭,甚至跟她說句話都不耐煩,要是讓他知道她愛著他……他應該也不會高興吧?
「但什麼?」他等著,等她吐實。
或者,該說,是期待?多可笑,他果真不對勁。
「沒有、沒什麼。」算了,還是什麼都別說吧!他好不容易才對她好些,她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幸福。
「真的沒什麼?嗯?」沒預警的,他靠近她,和她面對著面。
「我……」天!他非得靠這麼近嗎?他這樣、這樣她很難呼吸。
悄悄的,她往後挪,想分開距離,結果——
「啊!」卻被撲倒在床上。
「城、城哥?你……」被嚇到了,芮夏蓮傻看他。
「再說一遍。」他沒耐心了,懶得再跟她磨,直接送出無理要求。
「什、什麼?說什麼?」天外飛來一筆,芮夏蓮完全茫然。
「你對我的心意。」這要求,不只無理,還很莫名,可,沒來由的,他就是想這麼要求,就是想再听她說一遍一遍再一遍……他想,他是不正常了,而主因就是她。
「我、你、我……」他簡直像個惡霸,索討得那樣直接又無禮,但芮夏蓮卻無法對他生氣,因為她現在只覺得尷尬。
而且,天吶,他會這麼說,不就表示全知道了?喔,怎麼會這樣?她明明什麼也沒說,也把感動藏得好小心,那他怎麼還能夠看出來?
「快說。」挑起她下顎,鎖住她的眼,他催促。
「我、能說嗎?說了,你會不會生氣?」咬咬唇,她輕聲問,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