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沒有不對。」搖頭,他嘆笑。「不對的人,是你。」
「嗯?」柳眉微蹙,姜立文更顯困惑了。
「你不該給他機會。」而,這正是他最在意的事。
「啊?」擰緊眉心,姜立文不只困惑,甚至覺得莫名到了極點。
「除非,你對他也有意?」兩手在胸前交叉橫放,霍非凡心情極差且煩悶。
「我?對他有意?」驚詫的姜立文只覺無力。
「若無意,你又何必給他機會?」說到這,臉色更是難看了。
「拜托!你是在胡說些什麼?」垮下肩頭,她好生無奈。
「難道你真不明白他的心意?」眯眼,他沉聲再問。
「你究竟想說什麼?一下機會、一下有意無意,現在又說什麼心意……
拜托,請你一次說個清楚明白,別再讓人听得懵懵懂懂的好嗎?」探手撫向抽疼的太陽穴,姜立文無力的嘆聲低語。
「你真的不懂?」看著她一臉的茫然,霍非凡有些不知該氣或笑了。
那個男人真是可憐,在她身邊獻盡殷勤,她卻從來不懂對方的心。是的,他同情那個男人。
但,相對地,他也為此感到十足開心。
「不懂。」搖頭,她擰緊眉心直看著他。
唉——輕嘆口氣,他無奈的擺首嘆笑。再一次,他誠心感謝老天,謝謝它讓她擁有如此鈍感的神經線。
「他是喜歡你的。」這話,是結論。
「噫?」她錯愕的瞠大了雙眼,片刻後才連忙搖頭擺手。「不可能!你別胡亂瞎猜,許老師他只是……」
「無事獻殷勤,事出必有因。」打斷她的話,霍非凡再下定斷。
「那怎麼能算是獻殷勤!不過就是順路……」她想解釋。
「順路?那怎麼不順到別人家去,獨獨就只順到你這兒來?還是,他也有順道去接其他學生?」這個他愛的女人吶,從以前到現在就是這麼遲鈍,唉……
「呃?」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愕然相對。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挑眉相對,他笑望著她。
「這……他……噯,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呢?」偏過頭,姜立文好迷惑。
「你吶,總是這麼鈍!」走上前,他將人圈進懷中,輕斥的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寵愛。
「我真的不知道……」深陷在困惑之中,她沒發覺到兩人的過度親密。
「那,現在知道了,你要怎麼做?」抬起她下巴,他看著她。
「我……」他突然這麼問,她一時間也不知要說什麼,只能傻傻的怔望著他。
「拒絕他。」語調雖輕柔,但卻是不容忽視的命令。
「呃?」
「別再讓人有想望的空間,那對任何人都是殘忍的。所以,告訴他,你已經有我,讓他早些對你死了心,嗯?」輕撫著她瘦削的面頰,他低聲誘哄著。
「可是……」想說些什麼,但才出聲就讓人給斷了後文。
「好了,這事就這樣了,接著——」拉過她的手,他牽著她往屋里走回去。「該談談我們的事了。」
「噫?」驚詫聲才傳出,還來不及有所抵抗,他就已經把她給拉回了屋里,然後……
唉,想逃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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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說吧。」把人安頓在廳里的某張藤制椅上,接著也隨之落坐在姜立文的正對面。
「說?要說什麼?」想裝傻蒙混帶過,但他卻不讓她如願。
「你心里該有數。」黑眸直對住她,他等著她坦白。
「……」垂眸,她以沉默作為回應。
「坦白有這麼困難?」她的靜默,讓他感到無奈。
「……」無言,她猶是垂眸定望著地面。
時間在靜默中悄悄流逝,霍非凡的耐心也跟著緩緩流失。
「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采手撫額,他覺得生氣卻也感到無力。
「理由,真有那麼重要?」抬眸,她凝望著他,眼里有著淡淡的哀傷。
「對於一個被莫名遺棄十二年的人來說,是的,它很重要。」霍非凡回望住她,眸底布滿了堅定。
迎望著他,姜立文的記憶開始陷落,陷落在十二年前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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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姜家
「嘔——嘔嗯……」一陣乾嘔過後,她無力的癱坐在冰涼地面上,蒼白的臉上有著恐懼害怕及更多的心慌。
怎麼辦?月事好久沒來了,她該不會是有了吧?
無助的她真的好怕!屈起雙膝,將臉蛋埋了進去,她擔心的低聲哭泣了起來。
「凡,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分離不過數月,她卻已是滿心的思念。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堅強,可是此時此刻……她如何能堅強?
真的好想跟他說這件事,但每次才提了筆就又頓住,因為她不敢跟他說實話。
若是讓他知道這事,他一定會因為這樣就跑回來,然後也一定會對她負起責任,可是……她並不想因為自己而阻凝到他啊!
他們都還年輕,她不能就這樣綁住他!而且,他肩上背負著傳承家業的重大使命,她怎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抬起頭,雙手貼上微隆的月復部,她的淚不禁落得更凶更猛。
怎麼辦?月事從來沒遲過,卻在他離去後開始不再來,她想她是真的有了。
那……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打掉他?不,她不要!那是她跟他的孩子啊,她怎麼能夠狠心的謀殺掉他!
「立文——」
母親的叫喚聲傳來,她驚惶不已的連忙站起身,而後趕緊用水洗去臉上的淚痕。
「立文?」姜母循著水聲而來,這才在浴室里發現了女兒。
「媽。」怯生生的回應著,姜立文其實是心虛的。
「把臉擦乾。」看著女兒滿臉都是水珠,姜母順手就抓下毛巾給女兒。
「謝謝。」接過毛巾,她輕拭著臉上殘余的水分,哭紅的眼卻仍不敢迎對母親。
「剛剛,你的班導師打了通電話來。」轉身,姜母走出浴室,接著便走到女兒的書桌前。
「媽,我……」才開了口,卻被姜母截去了下文。
「你要知道,爸跟媽都是知名教授,你實在不該考出那樣的成績。」比起生氣,姜母更覺憂心。
「對不起。」低垂著頭,小手在身前緊緊扭絞著。
「媽從來不要求你拿第一,但掉出全校前五十名,實在……立文,你自己說,你覺得這樣對嗎?」
「我……對不起。」還是只能送出同一句話,因為除此之外,她無話可說了。
「除了對不起,你沒別的話想說?」終究是自己的女兒,比起成績單上的數字,她更在意的還是女兒的心事。
「我會好好讀書。」還是沒敢抬頭,她只敢盯著地板望。
看女兒一副相當愧疚的模樣,姜母也於心不忍。走上前,她端起女兒圓潤的下巴,憐愛的輕撫著那柔女敕的臉頰。
「有什麼心事就跟媽說,嗯?」
「我沒……」話未竟,突地又興起一陣作嗯感,她連忙伸手搗唇直往浴問奔去。「嘔——咳嘔——」
「立文?」快步跟進,卻是看見女兒的狼狽。
「嘔——」緊抓著洗臉台,姜立文不斷乾嘔。
擰緊眉頭,姜母直瞪著女兒,而後視線跟著往下滑……那微微隆起的月復部,讓人看了不禁覺得刺眼。
不會的!應該只是變胖而已,她實在不必自己嚇自己,更何況她必須要相信自己的女兒……
「立文,你、你……你月事都正常吧?」不敢問得太直接,姜母選擇保守的問法。
听見母親的問話,姜立文不禁身形一僵,原就蒼白的臉色此時顯得更加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