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你要知道,選錯男人交錯心,傷心難過的終是自己。」甄芯語重心長,盼小妹能多鄉思量。
「我知道。」那道理,誰都懂,但——「愛,本來就盲目。」
臉色刷地一白,甄芯身形陡地搖晃一陣,最後則是被兄長扶進懷里。
「沒事吧?」甄蔚擔心的看著大妹。
「沒事。」搖搖頭,甄芯笑得勉強。「哥,走吧!」
「但……」甄蔚有些猶豫。
「小芹說的沒錯,她從來沒有讓我們擔心過。」!抓起隨身提包,甄芯勾著兄長的手臂往外走。
「姊,對不起,我無意傷你。」話說出了口,她才知道自己重挫了姊姊的心,而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姊有一段很不愉快的過去,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她。而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卻傷了姊……哦,她真該死!甄芹好懊惱,但說出口的話卻難收回。
「不,你沒有!」側首,甄芯面色蒼白,卻仍強顏歡笑。「你說得對,愛情本來就很盲目。而我,衷心希望你的運氣比姊好……」
轉過頭,她勾著兄長往外跨步而去,每一步都走得高雅且從容,唯有甄蔚感受得到她的顫動。
無奈的嘆息飄蕩在心底,甄蔚只能緊緊跟在大妹身旁,因為他怕自己一松手,大妹就會不支倒地了。
唉,這兩個妹妹真敦他頭痛!愛情,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怎能傷得大妹如此深重,又讓小妹愛得如此莫名?
目送著兄姊離去,甄芹還來不及有下一個念頭,卻又來了另一批訪客。
不過,這回來的,不是要找她的就對了。
「什麼事?事情都辦妥了?」伊凡。金看著三名來者。
「是的,等你去做最後處置。」古柏立即回應。
「好,我知道了。」反身,他抓住甄芹的手,拖著她往屋里走。
「喂,你干嘛?」太多突發狀況,教她現下腦子一團混亂。「換裝,出門。」嫌她走得太慢,於是他乾脆單手環扣住她腰身,直接將她整個人提抱起來。
「上哪去?」她納悶不已的看著他。
「讓你認識真正的我。」龍幫——氣派的山中之屋,佔地約莫數百坪。當車身穿過開啟的柵門,又駛過恍如大公園般的前院來到正門時,甄芹已是看得目瞪口呆。
媽啊,長這麼大,她還真是頭一回見識到所謂的「豪宅」。而這麼大的房子並不是讓她傻眼的主要原因,真正讓她感到詫異的,是那盛大的迎接陣仗。
車身一路駛來,兩旁淨是身著黑裝的挺拔男子,看得她不僅訝異,還覺得……有點恐怖!
「你帶我到這做什麼?」吞了下哽在喉頭的口水,甄芹終於找回聲音。
「這里,是我生長的地方。」下了車,他等她一同出來,然後在牽著她手的同時才又道︰「同時,也是我最深惡痛絕的地方。」
「啊?」怔然,她錯愕的盯著他看。
低頭,銀眸射進她眼里,他看起來危險而可怕。
「記住,你沒有機會逃了。不管你看到什麼、听到什麼,不管你覺得可怕或是害怕,那人都會是最真實的我。而你,除了接受之外,再也沒有退路。」
是她觸動了他的心,所以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不管如何,他都要她,即使她害怕得想逃,他也會殘忍的將她鎖在牢籠。
接下來,她沒有機會再發問,因為他將她帶進了一個可怕的世界……一個充滿血腥的紅色地獄。
屋內,一片狼藉,跟外頭根本是天差地別,因為這兒根本就像是拷問場苞刑求室!幾個人被打得渾身是血,臉也全腫得跟豬頭一樣,根本很難看得清原來的相貌。
「好了,清出去,別讓豬玀的叫聲吵了我。」兩手一彈,數名黑裝男子便有了動作。
只見他們動作迅速的彎身,勾住倒臥在地上的人們的衣領,而後強行將那幾人全給拖了出去。
幾秒內,清場完畢,速度之快讓人不得不佩服。只是,她很難對他們豎起大拇指,因為——她還在傻。雖然看見了,但她還是無法有所反應。
然後,他牽著她的手往更里頭走,最後將她安置在一張乾淨而舒適的沙發椅上。
接著,她看到對座沙發上的白發老人,那老人臉上寫滿了跟她一樣的詫異,但唯一不同的是——他被數把黑槍指著,而她卻是安然的待在他身邊。
老實說,除了呆若木雞的傻在他身邊之外,她是真的沒辦法說出半個字了。甚至,她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只能怔怔看著宛如電視劇般的夸張情節在她眼前上演。
「是你!?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龍老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只能瞪大一雙老眼,直盯住落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男人。
「這麼久沒見,你只說得出這句話?」伊凡。金往椅身倒去,兩手大張的擱置在沙發頂端,那模樣張狂、率性得足以氣死人。
「不可能!我明明收了你的尸,你不可能會是他!說,你到底是誰?」
兩手往茶桌上狠狠一拍,龍老一時激憤難平,登時忘了自己是槍靶子。喀啦一聲,子彈上瞠、保險打開,而後古柏露出了迷人卻冷絕的笑顏「客氣點!否則,我的子彈會穿過你的左胸,然後就住進你的心髒,接著你就一命嗚呼。喜歡這樣的結局嗎?」任何人都不準對他的主子不敬!
「你……」龍老這輩子還沒有離槍口這麼近過,不,該說他這輩子還沒同時被這麼多把槍抵著頭過,要說他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因為他的神色已透出了慌張與不安。
「收起來。」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
命令一下,所有人全縮回手,黑色槍枝在瞬間就消失無蹤。然後,龍老才松了口氣,隨後又擺出了倔傲的氣勢,讓眾人看得啼笑皆非。
「終究是我父親,給你一點尊重也是應該的,你說是不?」銀眸射去,伊凡。金唇邊勾著一抹冷然的訕笑。
啊!?他他他……那個白發老人是他父親?這下子甄芹更是傻到了最高境界。
「你?你真的是阿一?」龍老深深吸了口氣,兩只老眼瞪得好大好大,那模樣活像見了鬼似的。
「看起來不像?」伊凡。金猶是冷冷的笑著。
「你!不可能,我明明收了你的尸!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龍老猶是瞪大著眼,無法相信的大聲嚷出。
「你收了,也認了,但你卻忽略了一件事——」銀眸含笑,那笑意很是嘲諷。「沒有比對DNA,是你最大的失誤。」
「嗄!?」龍老傻眼,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怎麼?還是不懂?」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伊凡。金兩指往後一彈,喚來了自己的得意下屬。「雷門,解釋給他听。」
「是!」這聲恭敬應對,自然是對自己的老板。「現代科技之發達,整容或易容已非難事。所以,只要找個身形相似者,再為之換上老板的臉皮,任誰都很難辨得出真偽。」
這解說,讓龍老感到錯愕,但隨即激烈反駁——「不可能!就算臉皮可以換,背上的鞭痕又怎麼說?我的鞭子可是特制的,如果那人不是龍一,又怎會有相同的烙痕?」他的鞭身有著細微的針刺,那種痕印可不是一般的鞭子能造出來的!
喝——听聞此話,甄芹陡地大喘了口氣,心開始狠狠、狠狠的抽痛著。
但,她還是沒法說話,早先是因為太過訝然而無法開口,現在則是明白自己,不能介入,也無從介入。
「根本上,任何整型手術都難不倒我。以假仿真,以真亂假,有什麼困難?更何況,你認真比對過每一條痕印了?」就不信他有這麼厲害,能比對到跟老板一模一樣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