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天吶,她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可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嘛!
「呃,我、我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我……我們不該靠得這麼近。」這樣有沒有比較婉轉一點?這樣他是不是就會比較不氣了?
「男女授受不親!?」此話一出,白雲靖呆了。
再一次,他還是忍不住想問——是他听錯了,還是她真有那麼說?
「呃,對,所以,我們這樣說話就好。」退到了自以為夠安全的距離後,易書喬才怯生生的說著。,
看著她異常紅潤的臉龐,再望向她那雙不安卻一點也不像在說笑的眼,白雲靖終于肯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因為她是真的說出了那些可笑又吊詭的話。
「你是說真的?」雖然,他已經肯定自己沒听錯,但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
「呃?」無法回答,因為她听不懂他的問題。
「我是說,你剛才是說真的?男女授受不親那段。」
「呃,是。」原來他問的是這個?但,她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吧,那他做什麼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有、有什麼不對嗎?」
很認真、很仔細地盯住她,然後他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笑了出來。老天,寶,她真是個寶!
太有趣了!這年頭竟還有她這種人?而且,他看得出她並非矯揉造作,也不是為了弓I他注意而故作矜持,她只是真的真的非常的——保、守!
他做什麼笑得這麼大聲?是她說了什麼笑話,還是做了什麼好笑的事嗎?低下頭,她感到局促不安。
「我是企三A的白雲靖,你呢?」頭一回,他白雲靖竟會想主動認識異性,這真的是破天荒以來的頭一道。
「企、企一A的易書喬。」原來他是學長?偷覷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但心卻已開始胡亂飛跳。
天吶,他笑起來好好看!那豪邁笑顏是如此眩目,教人不禁為之失了心也忘了神。
「易書喬?」乖乖,這姓怎麼好熟?啊——
「易書恆是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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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校園,企一A——
「小喬、小喬!天吶,你該不是真被打傻了吧?後,小喬,你不要嚇我啦,拜托理我一下嘛……」
沒有反應,易書喬絲毫感受不到周遭的騷動。事實上,打從被白雲靖給護送回班上後,她就一直處于呆滯的狀態中。
「易書恆是你誰?」
「呃?你、你怎麼會認識我哥?」
「你是易書恆的妹妹!?」
「我、我是啊!‘’
「天,又是太有緣了!我跟他算是好哥兒,以後有事就來找我吧……」
怎麼會這樣?這該稱之為緣分嗎?但,這緣分會不會給得太詭異了些?為什麼是她先被打暈,然後才知道他是哥哥的高中同學兼好朋友?
不過,最離譜的是自己,怎麼會被一顆籃球給K暈的?是,她的反射神經是很差,體育成績更是靠老師可憐兼同情才勉強過關。
但,也就因為她四肢不協調,所以被球K到的次數早已不是指頭能算得出的了,那這次怎麼會……
唉,真的不懂,也許是本來就快熱暈了吧?
「小喬,理理我啦,你不要都不出聲嘛!是不是頭還在痛?還
是哪兒不舒服?說話嘛,好歹也應個聲,讓我知道你沒事啊!「
吱吱喳喳,麻雀聲在耳邊環繞,刺耳得讓人再也靜不下心。輕嘆口氣,易書喬收回心緒,雙眼轉而落定在好友身上。
「小真,拜托你靜一靜好嗎?」輕柔語氣未曾現出半絲無奈及不悅,這就是易書喬,即便再煩再悶再無奈再不開心,她端出的依然是最合宜且溫婉的淑女之姿。
所謂淑女之姿即為——言要輕聲細語,行要合宜得體,坐要有端莊之相,笑要……總之,她是非常認真在奉行此宗旨即是。
「太好了!你沒事……」易書喬的回應,教小真登時松了口氣。
「要真有事,我也不會回來上課了。」拍拍好友的手,她輕聲笑說著。
「哦,說得也是!」抓抓頭,小真也笑了。「對不起哦,早知道會這樣,那我就不拖你去……」
「別說了。」打斷好友的歉言,易書喬猶是笑得溫柔。「世上沒有‘早知道’,過了就過了吧!」
「小喬,你真好!」好感動,感動得快哭了!小真眼眶紅紅,只差沒當下飆淚了。
「好了,教授來了,認真听課吧。」輕拍好友的手,易書喬在心中感謝教授來得很是時候。
從不知該如何接受他人的贊美,即便她總是活在長輩們的稱贊聲浪中,但她仍是覺得不自在也不適應。
從來,她都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應對進退對她而言,更是件難事,她唯一會做的永遠只是靜靜的笑著、靜靜的佇立在一旁。
是她別扭嗎?不,她只是習慣安靜、習慣住在自己的城堡里。
她或許乖巧、或許听話、或許是長輩眼中的優等生跟乖寶寶,但卻很難得到同輩的認同及在意,甚至……可能覺得她造作或虛假吧?
無妨,她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真正想了解她的人自會主動靠近她,就像小真;至于那些不想了解她的人,她不會在意,也真的從來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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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是怎麼傳的?而且,怎會傳得這般離譜且難听?
「瞧,就是她!」
「後,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用暈倒這一招……」
「太過分了,早知道這樣就能勾到王子,就算被球多K幾次我都心甘情願……」
「好生氣!她又瘦又沒肉,了不起也就是臉還能看而已,王子到底是看上她哪里啊?不甘心啦……」
「听說她哥跟王子是麻吉耶!我看她一定是走暗門的啦…」
「什麼?她是用‘近水樓台先得月’那招?太賤了啦,人家也要……」
此類流言已在T大校園里盛傳,而被傳的當事人卻只有滿月復的無奈跟錯愕。
第N遍自問——怎麼會變這樣?他們明明就沒有什麼,為什麼卻要被傳得像是有什麼似的?
而,這還不是讓她最感無奈的事,最讓她覺得無言以對且無力到極點的是他!
「今天怎樣?頭還會痛嗎?來,我看看包消掉了沒……」話還沒說完,大掌就套住她後頸,然後把她往自己眼前一拉。
「啊——」不只教室里的人發出尖叫,就連教室外的那群人也在吼叫。
「學長,你不要這樣!」想掙扎,卻反被制得死死,易書喬不禁難堪的羞紅了嬌顏。
「嗯,很好,消了。」她的抗議聲猶如蚊叫,白雲靖壓根沒听進耳里。「還會不舒服嗎?最近還有沒有頭暈?」
松開手,他仍舊坐于她正前方,雙眼依舊直盯在她臉上,全然不理會一旁的吵雜噪音。
「學、學長,請別靠我這麼近好嗎?」即便他已不再觸踫她,但那過近的距離仍教她覺得呼吸困難。
「為什麼?又是‘安全距離’?」眉半挑,白雲靖笑問。
「呃,是的。」原來他記得她說過的話?那做什麼還……柳眉微擰,易書喬只想到一種可能。
莫非他是故意的?有可能嗎?但,為什麼?這麼做,對他有何好處?易書喬偏頭想著,全然沒注意到他眼里的淺淺笑意。
「都什麼關系了,做什麼還要保有‘安全距離’?」一句話,說得好生暖昧,自是換來了滿場的驚叫及嘩然。
眼兒瞠大。易書喬怔傻住,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不是沒听見他的曖昧,也不是沒听見一旁的喧嚷吵雜,但請原諒她真的無法及時有所反應,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回被徹底嚇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