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竟然趕得這麼用力?大伙露出不滿神情,但卻沒有機會發難,因為等候已久的保健室老師剛巧就在這時現了身。
「這麼多人擠在這兒做什麼?」幾個大男生堵在保健室門前,白雲華只好一手撥一個,這才順利回歸到自己的堡壘。
「姑,你可終于回來了!」不消說,迎上前的自是肇事禍首白雲靖。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頗無辜,可躺在床上的人兒確實是讓他打出的球給K到,他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
「噫?小王子?」看見一向身強體健的佷子出現在此,白雲華自是頗為驚詫。
噗哧——數聲悶笑傳出,白雲靖臉色一黯,隨後祭出一記冷眼。
「很好笑嗎?」
眼看白雲靖真快要捉狂,大伙兒連忙遮嘴捂唇,趕緊把笑聲全數吞入月復中。
要知道,雖然大伙都尊稱他為王子,但那可不代表他就真有王公貴族該有的「氣質」。
事實上,之所以會稱他王子,原因其實相當簡單;一則因為他姓「白」,二則是因為他帥到讓眾多女生流口水,所以羅,大家才會戲稱他為「白馬王子」,喊久了以後就只剩下「王子」兩字羅。
不過吶,這位王子平時都還人模人樣,但一旦踩到他的地雷的話……嘿嘿,那可就小命不保哩!而,眼前這樁算是他的地雷之一,So,為保小命,玩笑還是點到為止就好。
「沒!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適巧,鐘聲響起,一伙人超有默契的步步向後退。「啊,等會是呂教授的課,他很不喜歡人家遲到的,我們就先走一步,會記得幫你跟教授說一聲的,就這樣,Bye!」
語落,人也跑盡,徒留白雲靖惱怒的駐足在原地。
嘖,可惡!平時被大家戲稱為王子就算了,反正沒加個「小」字倒也還能讓人接受,但,最讓他痛恨的就是家中人的叫法!
沒事在前頭加個「小」字做啥?不懂得男人最忌諱被人說「小」了嗎?臉色很臭,卻沒能發火,因為對方是自家長輩,所以除了忍氣吞聲外,他還能怎樣?
沒在意佷子的晦暗神色,白雲華直往床前踩去,在瞧清了女孩的模樣後,不急著先為其診察,反倒是手撫卞顎,嘖嘖稱奇了起來。
「姑,你別再‘嘖嘖嘖’的了,先幫她檢查看看比較重要吧?」實在不是他太心急,而是姑實在太不急了。
「這麼緊張?怎麼,她是你誰啊?」頭一側,白雲華笑得好曖昧。
「姑!你別胡亂猜行不行?」暈倒!病人在前,姑不急著診斷也就算了,竟然還有空跟他閑扯淡?
「不猜就不猜嘛,叫這麼大聲做什麼?」轉過頭,白雲華再瞄了眼床上的女孩,然後還是忍不住的又回頭看著佷子。「這女孩子長得還不錯耶,你是在哪認識……」
後續的話還沒問出,白雲靖已經受不了的舉起雙手——
「我投降!你不要再問了,我自白就是!︰
一,我真的不認識她;二,緊張她是因為我應該也必須;三,我應該也必須緊張她的原因相當簡單,因為她是被我打出去的球給K到暈倒的。這樣,你明白了嗎?「
「喔——」尾音拖得長長,白雲華其實是有些失望的。
嘖,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得知佷子有女友的消息的人,沒想到……唉,失算!沉沉一嘆後,白雲華終于認真的盡起自己的本分了。
不過……「大致上沒什麼問題,你就留在這照顧她吧。」
「既然沒問題,為什麼我得留在這?」
「因為我要出去。」幫女孩蓋好薄被,白雲華轉而走至桌邊並開始收拾東西。
「她沒問題不是?」
「是‘大致上’沒問題。」覺得佷子的追問很無趣,但白雲華還是捺著性子回答。
「什麼意思?」眼眸半眯,白雲靖開始不耐煩了。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白雲華第一次覺得自家佷子很笨。
「球K到她哪里?」剛才她檢查過了,那女孩身上沒什麼大礙,只有後腦腫了一塊大包。
「後腦勺。」回答得直接,但白雲靖還是不大懂緣由。
「那她現在醒著還昏著?」雙手環胸,白雲華直盯著佷子。
「昏著。」乖乖回應,可白雲靖還是不懂重點何在。
「那,有無腦震蕩後遺癥要怎麼看?」白雲華把問題丟給佷子。
「這……」恍然大悟,白雲靖終于懂了。
確認方式很簡單,看傷者有無嚴重暈眩、嘔吐、意識是否清晰等,根據這些即可做出初步判斷。但,前提是她得先醒過來。
「所以,我不在,你是不是應該要留下?」埋首,繼續收拾東西。
「我……」他可以說不要嗎?
「不行。」仿似看穿他的想法,白雲華搶先丟出這兩個字。
「我又沒說什麼。」唇一撇,被看穿心思的人相當不快。
收妥東西,背上包包,白雲華走到佷子跟前,小手往他臉頰上輕拍著,而後輕聲的笑說著︰
「乖,一人做事一人擔。姑先走一步,Bye!」
語落,白雲華隨即帥氣地離去,徒留佷子在後頭咬牙又切齒。
嘖,什麼嘛!也不過就是不小心把人K暈了,有必要用這種詞嗎?
再說,也該怪那人太沒用吧?不就是顆籃球,竟然也能被K到暈倒?要換作是鉛球,他還能理解。
視線調回床上,白雲靖不悅的擰緊濃眉,滿月復郁悶全然無處可發,最終只能認命地長聲一嘆,乖乖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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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床上人影輾轉,極度的不適教她不禁低喃出聲。
頭好疼!怎麼會這麼疼呢?長長睫毛緩緩眨動,易書喬睜開眼想探查究竟,卻在張開眼的那一瞬間怔住了。
這是哪里?素白的天花板、淺綠色的拉布簾、全白的薄被,還有那淡淡藥水味……噫?好眼熟,這不是學校的保健室嗎?
疑惑的側過身,本是想拉開被子然後起身下床的,但下一瞬間她卻被驚嚇住了。
兩眼瞪得大大,易書喬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再扯動被子半分,便會驚醒那正壓在薄被上的人。
小手輕按住起伏難定的心口,易書喬小心翼翼的望著那陌生人。
他是誰?為何她會在這?而他又為何……守在她床邊?疑問流竄在心口,但還沒來得及深思,卻被他的移動給嚇得停住呼吸。
原以為他是要醒過來了,但過了好半晌,他卻不再有動靜。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真的沒再有什麼動作後,她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不過,經過剛才的移動,她這才能看清他的模樣,然後也讓她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真的不識得他。
那,他究竟是誰?明眸輕眨,她想不出可能的名字,只好專注在他的側顏上。
其實,這樣偷窺人是很沒禮貌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但卻忍不住想再多看他幾眼。
他的輪廓很深,臉部線條剛毅,他還有高挺的鼻、略薄的唇、率性的眉……不曉得那雙眼生得如何呢?她想,那雙眼一定也長得很不錯吧?
他大抵算是……呃,套句小真常說的,他應當是屬于「帥哥」那一族群的人吧?
其實,她不知道帥哥的定義在哪里,她從來都弄不清楚,但他卻是頭一個能教她看得著迷的人。
從不曾如此放肆過,但卻為他而開了先例,理由跟原因是莫名,因為她找不到答案。
就在她看得入迷時,那雙緊閉的眼卻是霍然一睜,連預兆都沒有,自然也就無從閃避,于是她就這麼被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