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覺得好失落也好落寞。以往,甄芹對她的事總是了如指掌,當她有困難時、有麻煩時,甄芹也總是第一個就知道,但這次……只剩她一個人了。
好不公平!老天爺對她從來就沒有公平過,現在連月老都要欺負她?
為什麼別人擁有幸福可以擁有的如此簡單、如此理所當然,但她卻是怎麼掙也掙不到?即便掙到了,也只是掙到一份不真實的愛……
淚水狂落,溫婉再次痛哭失聲。
叮咚叮咚叮咚──
刺耳又急促的門鈴聲傳來,溫婉沒有動作也不想動作,她只是怔怔的坐在拼圖地板上,淚眼迷蒙的望著那扇深綠色的門。
懊死!她不在家?不!不可能,她一定在!他知道她的朋友不多,她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食指緊壓住門鈴,唐•杰克曼不肯松手,直要把里頭的人給逼出來。但,時間一分一秒的跑過,里頭的人卻仍是無動于衷,似是打定了主意不理睬他。
「Shit!」她的脾氣未免也太硬了!氣怒的狠拍著綠色大門,唐•杰克曼也跟著發火了。
「溫婉!你不要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你快點給我過來開門,听見了沒有?快、給、我、開、門!」隨著咬音的加重,打門的力道也跟著一陣陣加強。
喊了老半天,門也打了好半天,但──依舊無聲也無息。深吸了口氣,唐•杰克曼惱怒的瞪著那扇綠色大門,剎那間只覺得它礙眼極了。
「該死!溫婉,我不準你這樣對我,你听見了沒有?馬上過來開門,限你三秒內把門打開,要不我就把這扇門給踹爛!」氣死他了!憤恨的踢了大門一腳,唐•杰克曼以行動表示,他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
可惡!她竟然敢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竟然就這樣把他拒于門外,就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而且,更教人氣惱的是──他根本什麼事都沒做,為什麼卻要受這種鳥氣?氣到極點,唐•杰克曼又是火大的一踹,但這一踹卻是把隔壁好幾戶鄰居都給踹了出來。
「先生啊,你到底是想干嘛啊?」鄰居一說話了。
「是啊,吵得這樣驚天動地的,你實在太過分了。」鄰居二看人多勢眾,于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你要找人,就好好找,這樣踹門又打門的,真是嚇死人了……」鄰居三看起來就是一副膽小樣。
「我找人是我的事!你們要是覺得吵,就進屋去把音響開大聲一點!」眼一橫,琥珀色的眸子染滿了怒焰,看起來宛如一頭發狂的老虎。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鄰居們想群起抗議,但被那雙老虎眼給盯久了,感覺還真是怪可怕的。
「我怎樣?」冷眸一射,不需狂聲大喝,唐•杰克曼的氣勢已經夠駭人。
「沒、沒事!我們只是想給你個建議……你要不要干脆去找鎖匠啊?呵呵,呵呵呵。」被利箭一掃射,鄰居們大退數步,趕忙躲回自家大門後頭,並送上討好笑顏以求自保。
眉一皺,眼半眯,唐•杰克曼豁然頓悟。是啊,怎麼忘了有專開鎖的師傅?哼,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麼時候!
腳跟一旋,唐•杰克曼還真打算去找師傅。只是,才跨了半步,那扇緊閉的大門卻突然開了……
很不想開門,真的!但,外頭的大肆吵鬧,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不開門,只會對不起鄰居們而已。
「你還來干什麼?」不看他,溫婉的語氣很冷。不只語氣冷,她全身上下都透出拒絕他的淡漠。
沒有回答,唐•杰克曼只是掌住她下顎,而後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她。很明顯的,她哭過了。
眼紅、鼻紅、臉也紅,甚至連她那好听的嗓音也都變得低啞,會這樣……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哭得很徹底。
原是有一肚子火的,但見著了她這淒慘模樣,唐•杰克曼卻再也氣不起來了。
唉──算他怕了她!一個前進,唐•杰克曼把人給擠進屋里,完全不理鄰居們打量的神色。
「噯,會不會發生命案啊?」鄰居一往前踏了幾步,耳朵直貼在那扇又合上的綠色大門。
「不至于吧?不就是小倆口吵嘴而已。」鄰居二也跟著鄰居一貼上耳朵。
「誰知道?這年頭情殺事件可多了,我看咱們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鄰居三也一同上前。
于是,閑閑沒事的鄰居們便守在溫婉的門外,隨時注意著是否有需要打一一九報案。
「不要踫我!賓開……」被硬擠進屋的人,生氣的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卻敵不過對方的孔武有力。
「你冷靜一點!」抓住她兩肩,唐•杰克曼使勁晃了她一下,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讓她安靜下來。
「冷靜?你竟然還敢叫我冷靜?冷靜你個頭啦!你只要滾出去,我就一定冷靜得下來!傍我滾,你給我滾……」即使被他抓得牢牢,溫婉還是不放棄掙扎。
「听我說!」唐•杰克曼使的力道加大,但卻還是制不住她。
「不听、不听、不听!有什麼廢話,你自個去地獄說,我不要听也不想听,我只要你滾!」怒紅的眼直瞪住那傷她很重的人,溫婉現下只有一肚子的怨跟恨。
「該死!我要你听我說!」力道再度加重,溫婉這下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老天!他是想掐碎她的肩膀嗎?他好過分!傷了她的心,現在又想傷她的身嗎?她為什麼要這樣被他欺負啊?
愈想愈委屈,愈想愈心酸,然後──淚,狂流。
眼看著她的淚如斗大的雨滴般狂落,唐•杰克曼直覺心疼又難受。老天,他不是想來看她哭的,他只是要來跟她把事情解釋清楚啊!
「別哭!拜托你別哭了。」大掌松開,他轉而將她緊擁入懷。
「你過分!你好過分!我都輸得這麼徹底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哽咽的泣訴著他的惡質,溫婉直到此刻才發覺自己竟是軟弱的可以。
以前的堅強,沒了!以前的骨氣,沒了!以前……以前的她,到底跑哪去了?不過是愛錯了一回,她就要變得這麼軟弱又沒用了嗎?
「什麼輸不輸的,你在講什麼鬼話?」眉一皺,唐•杰克曼垂首瞪住懷中那顆黑色的腦袋。
「我都輸了心、輸了人、輸了自尊,我已經輸掉我所有的一切東西,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走開,求求你走開……」一個勁的沉浸在自己的哀傷情緒里,溫婉繼續泣訴著他的惡行。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什麼叫輸?他們是在談感情,又不是在上戰場,哪來的輸贏?
OK,就算真要分個高低好了,先愛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輸家吧?而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才是先愛上她的那個人。
「拜托你,你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請你好心點,不要再耍人了……」兩手往前直伸,她退開他的懷抱,只想離他遠遠。
他的胸膛不屬于她!至少,不是只屬于她,而她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可以與人共享那份溫暖。
「見鬼!我耍你?我什麼時候耍過你了?」他唐•杰克曼自問從沒這麼做過,她怎麼可以胡亂栽贓?
「你有!你就是有!不然你說啊!罷那女人是誰?難道你要說我眼花了,還是說我看錯了?」被怒氣及淚水染紅的雙眼瞪向男人,那里頭有著太多的憤怒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