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非禮她,是她自己昏倒的。而關于『我是誰』這個問題,我相信飯店老板已經回答得非常詳細了。」在回答了一百零八次後,上官徹只覺得非常不耐煩。
他住的那家飯店,老板本人也在現場,所以早在一開始,大家就已經看過他填寫的住宿資料了,何必一再的重復追問?
「那她怎麼會在你房里?」被小吐了一下,郝孝的臉色不禁有點難看,但還是沉住氣繼續問。
「這我倒想問問飯店管理人員。」綠眸一轉,上官徹望著飯店老板。「為什麼她會知道我住哪間房?貴飯店是怎樣經營的?是任何閑雜人等,都可以隨意進來的嗎?」
上官徹面上帶笑,卻一字字都如針如劍,狠狠戳向飯店老板,教他不免又羞愧又難堪。
「如意就說要找你咩,我當然叫人查給她啦……」飯店老板一臉的委屈。
「所以羅,那就是她自個兒要來我房里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者,我有試著趕人,但就是趕不走,我能如何?」一個聳肩,兩手一攤,上官徹嘲弄的巡視眾人一圈。
「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家如意不要臉的纏著你羅?所以,不是你非禮她,是她非禮你?你是這個意思?」郝家媽媽——秋木槿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我可沒這麼說。」一個挑眉、一個撇首,上官徹看向那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事實上,他的確是被她給撞倒在地的,要說是她非禮他倒也不為過,不過他可不會蠢到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眼前的這些人,他其實都忘了差不多,又或者該說……這麼多人當中,他根本沒記住半個!
而相對地,看大家的模樣,應當也是沒人記得他才是。
也對,他不過在這兒住餅兩年,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頭些日子有人對他們母子倆有印象,但在經過長時間的歲月洗禮後,想不遺忘他們都難。
只是,他又為何仍記著她?困惑竄上心頭,上官徹只覺得煩。
嘖,那害他被群起圍攻的大小姐,現下應該還躺在某張柔柔軟軟的床鋪上打鼾吧?可惡,他跟她,為什麼總是他受罪、她涼快?
「小子,你現在是打算吃了不認帳就是了?什麼事都推得干干淨淨,啥罪都留給我們家的如意擔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郝如意的火爆姨丈——曾認真火大的吼人。
笑話,想佔他們家如意的便宜?門都沒有!如意可是大伙的掌上寶,怎能任人隨意欺負?
再說,他曾家可是半個女兒都沒有,所以老早就把如意給當自家女兒看了,現下當然是要護人護到底!
眉峰輕挑、眉心微皺,上官徹直覺想發笑。
早先是被冠上「」之稱,現下則是被懷疑是否為男兒身?老天,他還得忍受這些人多久?
「她人呢?還沒醒嗎?要是醒了的話,請她自己出來做個說明可以嗎?」而他,也想知道她為何會暈過去。
說實在話,他真的很在意這檔事!雖然,他壓根就不需要關心她,也不需要為她起擔憂之心,但他就是真的在意。
理由——沒有!
答案——不解!
反正,他就是在意。
「爸、媽,不干他的事……啊——」上官徹的話才剛落,郝如意就從樓上沖了下來。
然後,砰——啪——她以非常隆重的方式閃亮登場。
第三章
「哎喲,如意啊,你要不要緊?摔疼了沒?沒事吧?」一伙人趕忙上前去探看,人人臉上都顯得憂心忡忡。
「喔——」由這聲無力的哀號,就可以知道她跌得有多慘了。
但她現在沒空理這些,因為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
「爸、媽,真的不干他的事,你們不要抓著人家質問啦!」狼狽的起身,她緊抓住母親的手。
她才剛醒來,腦子還沒清醒,就听見樓下一陣鬧烘烘,然後出了房、走到樓梯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公堂會審,教她著實覺得尷尬又難堪。
明明是她自己丟臉的暈在人家那里,結果卻害得他被眾人圍剿,這實在讓她過意不去。
不知何時,上官徹竟也擠入了人群中,並且還竄到了最前頭。低頭審視,確認她完好如初後,一顆懸掛在半空的心才安然落地。
嗯?怪了!他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她?
一個讓他老是這麼衰的人,他為何要如此掛心?
對她,他似乎總是太過在意。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懊死!一個搖首,上官徹驅逐那份茫然且困惑的心緒。
「你倒還算有良心。」撤去所有不該存在的意念,上官徹冷聲嘲諷。
「呃?干嘛這麼酸?我這不就下來解釋了,這麼小心眼做什麼?」她又不是故意的,他的肚量就不能大一點嗎?
「你的確是該解釋清楚,因為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暈在我懷里?」
那問句,著實曖昧,听得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呼,郝如意則是羞紅了雙頰。
「你你你……你不要把話講得那麼奇怪好不好?」天哪!真是羞死人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哪兒奇怪了?」雙手環胸,上官徹俯首凝睇著那張紼紅嬌顏,剎那間險要被勾去了心魂。
什麼時候,她竟出落得如此娉婷動人?一顆心,又開始狂亂無章的肆意鼓動,上官徹數那莫名的激動給亂了心神。
這實在太不對勁,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晶亮綠眸迎上那雙閃亮黑眸,心跳沒有減退只有加快,上官徹被那莫名的反應給搞得心慌,下意識只能做出一個舉動——
「算了,你的解釋留給其它人吧!只要別讓我再遭人誤會就成。」轉身,他推開群眾在後的人們,不再多說半句的離開現場。
他,迫切需要一處安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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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嘛?氣到不行,所以又跑羅?
瞪著那道離去的身影,郝如意錯愕不已。
上官徹離去的舉動太過突然,眾人不禁為之傻眼,直到他踏出了郝家大門,大伙還是在發傻,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人——早已走遠!
「喂,誰啊,快去把他捉回來!事情都還沒弄個清楚,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走掉?」鄰居甲大聲喊著。
「對對對,不能讓他就這樣走掉!」鄰居乙也出聲,然後一個箭步就要往外沖。
「好,走,咱們捉人去。」跟著甲乙的腳步,一伙人打算要沖了。
「全部停住!」眾人的呼喝聲跟行進的舉動,教郝如意從錯愕中驚醒,這才趕忙出聲喝止住眾人。
眼下,這邊的事比較要緊,得先搞定這伙人才成,至于他,就先別理了吧!
那一聲喝令,威力雖然不是很足,但還是讓所有人煞住了腳步,且怔然的回首相望。
「如意,你干嘛?」郝孝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你們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煩啦!」郝如意邊說邊走向大門口。
為免大家又想沖出去,她干脆直接擋在這,看誰能過得了她這關!
「我們哪有找他麻煩?是他先佔你便宜耶!」女兒說出此等「吃里扒外」的鬼話,秋木槿直覺又氣又好笑。
「後,你們很煩耶!說了不干他的事就是不干他的事,你們不要再魯了好不好?」倍受寵愛,其實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郝如意在心底默默嘆息著。
「他把你抱上床,這還不干他的事?」郝孝捉狂了。
「爸,我暈倒了耶!他不抱我到床上去,難不成任我昏死在地上?」照理說,他那麼做,算是很有紳士風範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