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頭一過,眾人在蒼江直仁的提點下,終于記起了一件事—叫北條得過好幾次全國比賽的金牌,而且全是跟武術類有關的!他們……呃,還是算了吧!
路既然開了,他自然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他現在只想把人帶回去,然後好好的算帳!就這樣,在眾人矚目下,北條拓也帶著宣嬛退場去。
「請問……」桐島妙子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而且就在蒼江直仁的身側。
「問什麼?」低下頭,他又看到那張寫滿好奇的小臉,還閃閃發光咧。
「本來大家不是都不讓路的嗎?怎麼你才說了幾句,他們就乖乖听話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很簡單,我只是提醒他們,北條不好惹而已。」那群傻瓜其實也只敢逞口頭之勇罷了,真要動手是沒勇氣的啦!
「是嗎?北條大帥哥很不好惹嗎?」偏頭,沉思。
「對!」北條的身手不遜于他,當然不好惹啦!
「那……有多不好惹?」桐島妙子的好奇心不減反增。
「你的問題還真多。」掉頭走開,他有絲哭笑不得。竟然被個好奇寶寶纏住,這是幸還不幸?
「喂喂……」桐島妙子眼見他走開,隨即蹦蹦跳跳的跟上去,嘴上仍是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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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很過分耶!」這人怎麼這麼粗魯啦,一路上就這樣拽拽拽……把她給拽回家來也就算了,進了家門,他竟然還用摔的?!
幸好、幸好他還不是真的沒良心,起碼還給了她一張沙發椅來當墊背的,不然她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了?
「我——過分?!」冷冷的聲音自他緊抿住的薄唇透出。
「是啊!」宣嬛迷蒙的大眼轉了轉,然後硬著頭皮再沖一句︰「難道你敢說自己惡霸的行為還不算過分嗎?」
「我——惡霸?!」未曾平息的怒火愈燒愈烈,他簡直就要發狂了。
「對、對啊!你的行為根本比惡霸還不講理……」呃,他的咬音好重,該不是氣炸了吧?
他的行為比惡霸還不講理?!好,說的好!他是惡霸?右手用力握成拳,隨手一揮,站立一旁的高腳台燈應聲而倒。
「喝!」宣嬛被突來的聲響,嚇了好大一跳,緊接著她看見了他步步的遇近,她直覺的往後縮起身子。
他、他想干嘛?而且,他的模樣看起來好生氣、好生氣喲!老實說,她現在有點慶幸自己的眼鏡被妙子沒收掉,不然她肯定會被他那張臉給嚇死。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壯著膽子,她把話給完整問出口,可一陣陣的驚慌還是梗在她心口。
真是怪了!她為什麼非得這麼怕他不可?而更奇怪的是,他又為什麼非得這麼生氣不可?
「我——」冷哼了聲,「我想扁你!」心之所願卻是隨口說說,因為……他根本下不了手!
而這才是他最為火大的緣由!他明明是那麼的生氣、明明是這麼的震怒……而她、她這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卻沒法子狠狠教訓她!
什麼?!他竟然說想要「扁」她?這開什麼玩笑啊!她剛才親眼見到他把一個比他壯很多、高很多的人給扔出去耶,他要真的對她動手還得了?
「你……你敢?!」就在他愈逼愈近時,她驚慌失措的起身想跑人,然而……
「想跑哪去?」探手、抓回,他輕而易舉的把她給鎖在沙發跟自己的身體間。
「我……我……」這下可好,這麼近的距離下,想裝作沒看見他的怒顏都難。
「你還想說什麼?」他很生氣,是真的非常生氣!
他氣她出現在那種場合,也氣她為那無聊的聚會刻意妝扮,更氣她……被一群男人給包圍住?!
懊死!真是該死到極點!他對她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感覺?又怎麼能有這樣的感覺?
可該死的!他就是沒辦法忽略掉胸口那抹郁氣!
「我……你簡直莫名其妙嘛!」生氣的是他、捉狂的也是他,明明有話想要說的人也是他,現在居然來問她還想說什麼?就算她真的有話說,他也不見得會听吧?
莫名其妙?他莫名其妙?是啊,她這詞用得真好,幽黑的眸子緊緊的盯住她粉女敕的臉蛋。
「我是莫名其妙又如何?好過你這個不誠實的小騙子。」她答應過會乖乖待在家里的,她做到了嗎?
「你!」他竟然說她是不誠實的騙子?他的指責也太嚴苛了吧!「我、我不過……」她想要為自己辯駁,但他卻不肯听。
「不過什麼?!」大手猛起一捶,他惡狠狠的擊了沙發一拳。
「啊——你、你干嘛啦?」嚇死她了!她剛剛還以為他是要打她的。
問他想干嘛?問得真是好!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他對她——真的太不尋常了!
「說!你為什麼偷偷跑去參加那種聯誼?!」丟掉了煩雜的心緒,他把重點拉回。
嘩——他說的話會不會太離譜了?什麼叫「偷偷」?什麼又叫「那種」?她真的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管她管得這麼嚴格,現下她更想弄個清楚了。
「你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到最高點了耶!為什麼你自己就可以去參加,而我卻不行?你做人也要講講道理啊!」這回,她真的是豁出去了!
他就算要限制、要管人,至少也要有個名目吧?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樣被人毫無道理的管制了!
臉色一沉,他的眸光變得更加陰暗。
「我哪里不講道理?」該死的,她真是愈來愈會頂嘴了?
「你、你又哪里講道理了?!」宣嬛也不管了,老是被他這樣欺壓,她就算再沒脾性也會崩潰!更何況她又不是真的沒脾氣!
瞧她那模樣,看來是對他有很多怨言噦?好,他就听听她怎麼說!
「你說啊!我就听你說說——我有多不講理?」一個翻身,他俐落的坐在她身旁,等著她發表高見。
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眼兒一飄,她疑惑的打量著面色仍然難看的人。他要她說?真的要她說實話?
「說啊!不是有很多話想說,我就讓你說個痛快!」既然她對他很有意見,那他現在就讓她一次說個夠!
他那是什麼態度?說就說嘛,怕他不成?宣嬛一咬牙,決定潰堤……
「你這個人……你這個人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個地方是講理的!總是限制我這、限制我那,可你自己呢?」
「我怎樣?」雙手環抱在胸前,他抬眼睨望著站在眼前的人。
還怎樣咧?虧他還敢一臉的理直氣壯,真是愈看就愈生氣!可惡,他真當她好欺負是嗎?
平白無故的忍了他四年……夠了!
她再也不要這樣莫名其妙的忍受他了!
「你不公平!你自己都可以隨隨便便就帶女人回家,自己愛去玩就去玩,想干什麼也沒人會管你,你總是為所欲為又自以為是……你到底憑什麼管我?!」
人家不都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如果自己都行不正、站不直了,又憑什麼管束她?!
再說,他跟她壓根就沒有實質上的血緣關系,他更加沒道理約束她、管制她!媽對她都沒這麼嚴格,他這個繼兄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分,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管她?
第六章
听著她認真的數落,他的眼眉一斂——
「還有呢?」她要說的就是這些而已?
這還不夠?!他還要听更多?好,那她就一次說個夠本算了,反正她也是真的忍他很久了!
「你這人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你壓根就沒有管我的身分跟立場,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處處限制我、約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