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一家人全被羅少芸的話給弄得糊涂了,只見皺眉的皺眉、挑眉的挑眉、不解的不解。
「我記起來了,芸芸你前不久才同朋友去過那間小旅館,是吧?」他想起來了,不久前,芸芸還一直問他那地方是在哪,然後她好像就跟大學同學一塊去了吧?
啊,可怕的事要發生了,哥、哥他竟然發現了她打死都不想說的秘密?!羅少芸一臉哀戚,雙眸含怨的瞪著自家哥哥。
「真的啊?那芸芸你也見著那面神秘的銅鏡了嗎?」羅父很興奮的追問。
嘿嘿,打從兒子說過那奇異的事後,他可好奇的緊呢,要不是他早就有了老伴,他可也想去玩玩呢。
「那你見著對方的長相了嗎?那人生得是啥模樣啊?你快跟媽說說。」羅母也緊張萬分的想知曉笞案,因為……好奇嘛。
「嗚……不要問了啦!」拿起靠枕,她當起縮頭烏龜,拒絕回答。
羅哲凱與愛妻對望一眼,實在不懂芸芸為什麼這麼沮喪。能夠覓得一生所愛是件很上幸福的事啊!懊不會是……「那人很……糟糕嗎?」同是女人,她情大概只有這回事,會讓小泵這麼失落了吧?
啊——正中紅心,她更想哭了……黑色的小頭顱不甘不願的點著。
什麼?羅家人全傻了。他們家的寶貝要配給一個很糟糕的人?!
「那人……很糟很糟嗎?」做嫂子的問得很小聲,怕傷了純情少女心。
嗚……都已經點頭了嘛,干嘛還一直問啦?羅少芸苦著臉,哀怨的大聲喊出心里的委屈。
「他何止糟?根本是差到不行好不好!我我我……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那一型的人了啦,為什麼、為什麼人家是配到他啦?老天爺更是不公平!」
看,斯文俊秀的哥哥配的就是溫柔婉約的嫂嫂,那為什麼嬌柔可人的她,卻是配給一個大胡子的莽夫?不公平啊!
有這麼差喲?羅家人這下全皺緊了眉。
「你認識他嗎?」經歷過「銅鏡傳說」的大哥再度問著話。
之所以會有此一問的理由是——當時他可還不認識愛妻,是之後才遇見的。
「本來是不認識的……」早知道她今天出門前,就先翻翻黃歷、算算吉時,這樣她心能就不會這麼衰了。
又是本來……「那也就是說——你現在認識了?」羅家人共同說著結論。
「嗯。」她好哀怨、好哀怨的點著頭。
「今天遇到的?」羅父問。
「嗯。」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一個多月沒出家門,一出們就遇到銅鏡里的那個人?」羅母直覺神奇。
「嗯。」所以現在她後悔出門了嘛。
「那你把自己關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該不會就是為了不想遇到那個人吧?」來自羅家大哥的疑問。
「對啦!」誰知道還是遇到了,真倒楣!
「看來真的是緣分天注定吶!」羅家大嫂很不識相的結了評語,招來小泵的瞪視。
「誰跟那個大老粗有「緣分」啊?我不要啦!媽,從現在開始幫我安排相親,我……我跟老天爺拼了!就不信我非嫁他不可!」
「哦。」羅父羅母驚詫的對望一眼,終于肯定女兒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她一向最討厭相親這檔事的,現下竟然會主動要求?嘖嘖,看來那人還真是不得女兒的緣耶!對,就是這樣,她就不信她這朵嬌美的鮮花,會找不著惜花的人,哼,她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那一型的男人!
好,就這麼辦!
羅少芸猛地站起身,小小的手緊握成拳,一臉的決絕……她才不要跟那個大老粗配成對咧,絕不!
「哥,我記得你不是有很多同學、朋友想追我嗎?叫他們來排隊吧,我願意讓他們追了。」
雖然,老哥的同學、朋友們一向引不起她的興趣,但今日可不同往時,那些人怎麼挑、怎麼撿,也比那大老粗好太多了。
「你確定?」羅家大哥不是很肯定的看著自家妹妹。
「對,我很肯定。」
哼,就不信這世界這麼大、男人那麼多,她羅少芸就非得配給那莽漢不可!
既然她這麼說,那他們還能說什麼呢?他們當然是盡全力配合她啦,誰讓她是羅家最重要的寶呢?
***
昏暗的燈光,雜亂的臥室,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傳了開來,一切的現象只說明了一件事——此人睡得很熟。
砰、砰兩聲,臥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又闔了上,但床上的人影仍舊睡得像頭死豬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來者立在床前等候了數秒,最後發現自己若是不出聲的話,床上那個睡成大字型的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理他,于是他悄悄抬起了腳,然後猛力一踹——砰、咚……重擊地板的聲音,听起來很是響亮,繼而傳出的是預料得到的一連串咒罵。
「媽的,又地震哦?拷,什麼鬼地方啊,三不五時就來震一震。」被打斷睡眠的人還昏昏沉沈的,很顯然還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沒有地震。」一道冷靜的聲音傳出,有效的制止了那長串的咒罵。
「啊?」他房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的?撇過頭,在看見來人後,他的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你來我房里干嘛?」
「叫你起床,媽說有事跟我們說。」他,不是別人,正巧就是那頭睡豬的親哥哥——衣硯石。
「哦。」衣硯生抬手搔了播紊亂的半長發,睡眼依舊。
「快點,媽在樓下等我們。」人既然已經叫醒,那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迷蒙的眼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猛地記起一件事……「你剛剛踹我哦?」沒有地震,而他卻摔下床……那就等于是有人偷襲了他。
「不然哪叫得醒你?」沒回頭,做哥哥的理直氣壯的退場。
「拷,賊人,每次都這樣……」嘴上雖然是碎碎念著,但他還是乖乖的進浴室洗了把臉,然後跟著下樓去。
他一走下樓,就看見老媽跟老哥坐在客廳里等他,看起來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似的,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後等他們開口。
「媽,你可以開始說了。」衣家長男——衣硯石起了個頭。
衣家目前唯一的女主人先看了看大兒子,而後再轉頭看了看小兒子,她忍不住的在心底嘆息著。
唉,明明就是兩兄弟,怎麼會里里外外都差這麼多呢?
大兒子硯石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沉穩。
至于小兒子硯生吶,唉……她實在很懷疑一向嚴謹的自己,是怎麼教育出這樣一個玩世不恭的兒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呢?
雖然他們的爸爸死得早,可她這個做媽的可沒特別寵誰,怎麼兩個性情會差這麼多?
不過,這說來也真怪,兩兄弟竟然還是吃同一行飯,難道是遺傳嗎?老公是個盡責的好警察,所以兩個兒子也效法他嗎?
「媽,你叫我起床,不是為了看你發呆吧?」衣硯生挪了挪身子,開始不耐煩于這樣安靜的空間。衣母回過神,看著小兒子不雅的坐姿,她只能無奈的嘆息。
「我是要你們兩兄弟這星期天都休息。」她緩緩說出召集他們的理由。
平常他們一家三口都是很忙的,再加上兩兄弟執勤的時間不定,所以要聚在一塊,真的是挺難的。
「為什麼?」
衣硯生一臉納悶,衣硯石則是挑高了眉。
「我要你們陪我去赴一頓飯局。」她承認這是項陰謀,但是……做人母親的,總是會為兒子的婚事著急嘛,她陷害他們也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