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應雷女乃女乃要留下來幫忙的。」奇怪了,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她又沒有做什麼事。
「不用!雷氏沒有你幫也不會垮台,你不用這麼委屈的留下來跟討人厭的我相處。」
「我……我不能走,我是雷女乃女乃找來……」好討厭哦,他干嘛這麼凶的趕人?萱萱一肚子的委屈。
「閉嘴!」不知何時,他已經佔據了她身前的位置,離她僅只有一小步的距離。
老天,他……他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的?嗚嗚……他看起來好嚇人哦,又凶又狠的模樣,而且他就這樣站在自己跟前,壓迫感好大,因為他真的很強壯……
「你可不可以站遠一點?」她會不會被他一掌打死?早知道就不要老最惹他生氣了,管他是多沒水準、沒教養、粗魯、野蠻……她不管他就好了嘛!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第七章
雷哮天抬手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鎖死在自己懷中,低下頭,他瞧見她眼里有著害怕及恐懼,甚至還閃著點點淚光……
「我……真的有這麼嚇人嗎?」為什麼她看他的眼神除了不贊同、不認同之外,只剩下害怕呢?「呃?」他怎麼會突然丟了這麼一個問題給她,那她要怎麼回答?「你在問我嗎?」
「廢話。」這里除了她之外還有誰?
「我……」能說實話嗎?萱萱的心里有著百般掙扎,說實話,她怕當場沒命,可不說實話,她又愧對良知。
「說啊!」她不是常常有一肚子的話可以拿出來訓他,怎麼現下舌頭卻不見了?
「我不要說,說了你又要生氣。」她覺得還是不要說比較好,萬一他惱羞成怒,她豈不是很可憐?「你哪一次的‘批評指教’沒讓我生氣的?」笑話,都惹毛他這麼多次了,她這次在怕什麼?
「那是……」那是因為當時都還有別人在場嘛,諒他也不敢真的對她怎樣,可現下就只有她跟他耶!而且,先前敢說教也是因為還不知道他真的這麼凶殘嘛!
「你這女人很煩耶,之前不是有很多罵我的話,怎麼現在全沒了?怎麼,膽子變小了?」真是的,之前還那麼多廢話,現下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你別這麼大聲嘛!」討厭,他的嗓門真大,震得她耳膜好痛。
「我天生嗓門就這麼大,不行嗎?」又開始嫌他了,他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女人給氣死。「你……你、你這個人真的是很惹人厭耶!」本來是真的怕自己會被他給宰了,可是一听見他無賴似的回答,她就又忍不住的想要念他。
「然後呢?!」就知道她很會嫌他,看吧,停沒幾句就又來了;不過,說也奇怪,為什麼一被她念,他的心情好像有一滴滴比較好了?
雖然他還是覺得她很煩,可是……又好像有點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在他心里竄燒著,那是什麼?「……你、你野蠻又沒教養!」
「繼續。」真的很奇怪,她在罵他耶,為什麼他卻覺得心情有變好的趨勢?
還繼續?「你沒水準又粗魯、又目無尊長、又沒有紳士風度……」瞧他一臉的無關痛癢,她就愈生氣的更想罵人。
哪有人這麼不知羞恥的,被人罵了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耶?!
他、在、笑?!而且他笑起來還頂好看的……
萱萱一時看傻了眼,罵人的話當然也就停住了,直盯著他猛看。
「你看什麼?」怎麼了?瞧她一直對著自己的臉發呆,他不自覺的抬手模了自己的臉一把。
「沒、沒什麼。」頭一低一撇,她盯著側邊的地面,心里有著奇怪的泡泡在冒著。
不對、不對!她……她怎麼可以看他看到傻掉?她討厭他啊,而且……可是……好奇怪哦,她的思緒真的亂了說。
「什麼叫沒什麼?」他盯著她黑色的頭頂,不解她為什麼變得如此古怪。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我要走了。」背過身,她試著拉開門,卻發現他的手還壓在門板上。
「你在干嘛?」她干嘛突然變得悶悶的?
「你的手拿開,我要出去啦!」討厭,她的心情有點說不出的奇怪。
她在生氣?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的,她本來不是還罵得挺開心、挺順的,怎麼一下子又變成在生氣了?
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他疑惑的問道。
「沒有!我不舒服要先回去了。」揮開他的手,她低著頭悶悶的丟下話,然後離開。
他沒有阻止她,只有滿月復的不解。為什麼他們兩人最後總是以一方生氣、一方離開做收場呢?他並不希望每次都跟她吵或爭執的,只是她有時真的很煩人,但……唉,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們之間的相處和諧一點?
對女人,他很少給過好臉色,卻也沒有一次會跟女人起爭執,因為他壓根就不想去理會她們。
一直以來,他對女人都很「敬而遠之」,縱使有再多的女人對他獻殷勤,他也不予理會。
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他向來僅對車子有興趣,記憶中,他惟一交過的馬子就是因為受不了他這個性才跟人跑的。
從此以後他就沒再交過女朋友了,反正,他也不是挺在意有沒有女人這回事。之于他,有沒有車玩恐怕比任何事都來得重要。
再說,他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女人那種生物,光是想起一票女人的尖叫聲,他就渾身發冷,所以他向來跟女人保持安全距離。
但,為什麼獨獨對她就是破了例?第一次見面是他惹上她、第二次爭吵多半也是他引起的,更不用說接下來的第三次、第四次了……
到底他是哪根筋不對了?他其實可以不要理會她的,就像他對那些女人一樣,他也可以不用跟她吵,就當作她不存在就好,但……
為什麼……獨獨這次做不到?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愈來愈不明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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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她真的變得好奇怪哦!
「哎喲……我到底是怎麼了嘛?」落跑的人此刻正趴伏在自己的床上,大大的眼里有著深深的迷惘。
閉上眼,她試著讓自己混亂的腦袋可以清醒一些些,可是……啊——
她快要瘋了啦!為什麼那個野蠻人的臉一直出現在她腦海里?而且……而且還是那張好看的笑臉……
不對、不對……他有的應該是討人厭的、凶神惡煞般的臉孔啊,怎麼可能她會覺得他……好看咧?
完了,她真的有問題了,而且可能不只是小小的問題。
怎麼辦?她……到底是怎麼了呢?無奈的翻過身來又翻過身去,但她還是得不到答案,只好傻愣愣的發著呆。
叩、叩……
「萱萱,你沒事吧?」伴隨著敲門聲而來的是雷宗怡關心的問話,她已經听羅特助說了大致上的始末,所以趕緊來瞧瞧可憐的丫頭有沒有被欺負的很慘。
是雷女乃女乃!萱萱一知道來的人是誰後,立即翻身下床開門去。
「雷女乃女乃。」還是一貫的柔女敕嗓音,沒法子,她這人就是這樣的,即使心情再煩再糟,對人的禮數還是一樣周到……除了對那野蠻人之外。哎喲,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哮天那混小子給你排頭吃了?」讓萱萱攙扶到床邊,她拉著萱萱一同坐下,精明的老眼在她臉上搜尋著。
「我……沒事啊……」萱萱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難道要她說——都是因為他害她變得很奇怪嗎?
「還說沒事?瞧,都把你氣得跑回來了,還說沒事。」她才不信,一定是她家那不肖孫欺負了人家,不然人好端端的干嘛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