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大吼,所有的人潮在轉瞬間肅清干淨,只留下他隨身的手下,及武湘等四人。
「嘿嘿,你發什麼神經?」武湘看著處在狂怒中的人,她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嚇走全部的人。「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嚇跑所有的人?」
「哦,武湘你別說了。」閉思櫛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際,慕武湘再度的挑釁感到無力。
「為什麼我不能說話?他本來就……」武湘一臉不明白的瞪著一直想要制止她說話的閉思櫛。「憑我是這里的老板、這里的擁有者,這樣我夠資格請走所有人了嗎?」言奕棋扶回她的臉,讓她能正視著他狂烈的怒焰。
「哦,你是老板喲,那好吧,你是有權利。」武湘推開他的手,走出他所能環抱的範圍,然後轉身就走。
「你上哪去?」言奕棋伸出一手,拉扯住她的手腕,制住了她的舉動。
她還是一樣無厘頭,做事還是令人模不著頭緒,惹得他不知該有何反應才是,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太過在乎她了。
「你不是叫所有的人都滾出去嗎?那我當然得識相點自己走出去,不然被你趕出去多丟臉啊。」他真是奇怪,是他自己叫人家滾的不是?
「我要他們走,但並不包含你。」言奕棋深黑的眼眸牢牢的嵌在她身上。
「那你想怎樣啦?」他很欠扁哦,一下要人走、一下又要人不走,這死冰男怎麼這麼難伺候?
言奕棋掃了眼現場的慘況,冰冷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令閉思櫛及阿榮等手下看傻了眼……棋哥在笑?!真是見鬼了!
「是你引起的,你就該負責。」他決定了,如果她真的這麼難以掌控,至少將她放在他能守護的範圍中。
言奕棋被自己突來的念頭給駭住……守護?!他竟然想要守護一個女人?老天,他真的瘋了!
可是他卻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是在意她的,他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是太過在意了,所以才會對她莽撞的行為感到擔憂及憤怒,會害怕她在混亂中受了傷。
老天,他竟然是栽在這樣一個莽撞的丫頭手上?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引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即便是他的恩人、即便是小櫛……他的心只為她猛烈躍動!
「我?!為什麼是我負責?」武湘可覺得冤了,架又不是她一個人打的,為什麼只讓她承擔後果?
「你是參與的一分子不是?」肯定還是惹起事端的那一個,言奕棋在心里肯定的想著,但沒將話說出口。
他可以想見若是她明白了他的想法,必定會張牙舞爪一番,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制伏一頭瘋狂的母獅。
「是……是沒錯啦,可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武湘愈說愈心虛,頭也愈垂愈低。
敝了,她作啥這麼心虛啊?可是他說得也沒錯,她是真的有砸了他的場,但是事情又不是她一個人引起的,她很無辜吶。
「我只知道——是你毀了我的店,所以要求你做適度的賠償,應該不算過分才是。」言奕棋雙手環胸、眼角帶笑的盯著滿臉心虛的人兒,他的笑容里更添加了些許寵溺。
「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有錯啦,你想怎麼樣?」武湘抬起頭看著言奕棋,雙手無奈的攤開,一副「任你宰割」的表情。
「以毀壞的情況來看,我想少說也要個幾百萬……」言奕棋是純心逗弄她的,他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多麼的使旁人震驚,他只知道——他要她!而且誓必得到。
「你神經病啊你,我哪拿得出那麼多錢?」武湘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哇拷,他是強盜還是土匪啊?哪有人這麼獅子大開口的,這不是等于叫她去搶嗎?不然哪生得出幾佰萬給他!
「沒那麼多錢?」言奕棋故作深思般的沉吟著,實際上他也沒想要她拿出一大筆錢,他只想將她綁在身邊。
「廢話,我還只是學生耶,哪來這麼多錢?」雖然她是衣食無缺,但可不代表她是揮霍無度的千金大小姐。
「那只有賣身一途,正好我缺……」他的話正來不及講完,就被武湘給打斷。
「賣你個頭啦!我……我看起來能賣嗎?」武湘惡狠狠的掃過一旁已經笑得東倒西歪的好友們,以及那一票不知死活的渾蛋。
要死了,他那是什麼鬼提議?害她被笑得這麼慘,武湘一臉埋怨的瞪著那張討厭的笑臉。
真是怪了,她怎麼覺得他好像變好看了,是不是因為嘴角那抹笑容的關系啊?
可她還是比較會應付那個冷冷冰冰的人,她不要他這樣子笑啦,那會讓她有點……呼吸困難……
敝了,她是不是有病?
「嗯……」言奕棋听完她的話,還真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認同的搖搖頭,「也許賣到‘星期五’會招來不錯的生意。」
「你!」武湘氣急的朝他揮出一拳。
言奕棋輕松的接下她的攻擊,順帶將她的手圈握于掌心內,感受她的體溫。
一股詭異的電流從他的手掌心流過她的手,竄至她的身體里,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想甩開他的手,但他卻緊緊的捉握住,不肯放開。
「你你你……你放開啦!」武湘被他捉得很不自在,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孩子氣,她舉起手揮上揮下的就是想扔開他的手,可惜仍舊不能如願。
「不放。」這一輩子大概都放不了了,言奕棋在心底笑著。
「哎喲,你到底想怎樣啦?」甩得手好累哦,可他就是不肯妥協,真不曉得他是在堅持什麼?
「看你底子不錯,就留在我身邊做保鏢吧!」言奕棋天外飛來一筆,惹得大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咱們阿榮。
「老大?!」老大不要他了?居然要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來頂替他的位置?
言奕棋沒理會阿榮的哀嚎聲,徑自望著一臉呆滯的武湘。
「如何?」他想要留她在身邊,因為這樣他才能夠隨時看住她,以防她再惹出事端。
「嘿嘿,我還要上課耶,這恐怕不大方便。」武湘笑得有些尷尬、有些勉強,但是基于自己是有錯的一方,所以她不敢太用力的拒絕。
「我可以等你下課,讓你做兼差。」對她——他的容忍度可以放很寬。
「不好啦,我是學生耶,而且……」她還有個混警察的姐姐,這要是讓武君知道,她鐵定會死的非、常、難、看!
「那也就是說——你情願到牛郎店打工、還錢?」言奕棋沒有給她退路,因為他知道她勢必得妥協。
「不要啦!」武湘大聲的尖叫著,只差沒叫碎剩余完好的玻璃杯。
「你要哪一種?」言奕棋一臉大方的「任君選擇」,實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有陰謀的,但背後的緣由可就讓大伙猜不透了。
「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武湘一臉的可憐兮兮,想要尋求更好的出路,但是言奕棋卻回給她無情的搖頭。
「好嘛好嘛,我做就是了!」嗚嗚,她好可憐哦,誰教她生不出幾百萬來還,只好委屈自己去保護那個死冰男了。
「做哪一樣?」言奕棋明知故問的說著。
「我不要去牛郎店啦!」她打死也不要讓那些煩人的花痴女纏上身,只好做保鏢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每天下課就跟著小櫛一起回來,然後我會回去接你,告訴你該做什麼……」言奕棋在心底竊喜著她的天真,她真的是太容易受騙了。
「等等……等等,你說的小櫛該不會是……」武湘的眼神不友善的轉到閉思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