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華模模她的額頭,溫度有些高。
「把濕衣服換下,先去看醫生。」他擔心她發燒了。
唐斐華正要走開幫羅紜拿干爽的衣服,冰涼的小手拉住了他。
「我們……六月會結婚嗎?」
「當然。」
「不會改嗎?」
「我可以接受提早。」他拉長手打開牆上暖氣。「不接受延後。」
他還是會陪在她身邊,這讓她安心了點,放松開了手。
換掉她身上的濕衣服,唐斐華邊吹干她的頭發,連道︰「我明天要過去大陸工廠一趟,下個月才回來。」
「為什麼?」羅紜詫異的問。
「地方政府有事要跟我談,傅董希望我過去一趟,他無法定奪。」
「你要去談公事還是要陪李……」察覺自己險些失言,羅紜連忙咬住唇。
她竟然懷疑唐斐華談公事是借口,實際上是要去陪李芸!她懊惱的低下頭。
她對唐斐華的信任與信心因為李芸的出現已經動搖了。
「陪什麼?」吹頭發的動作停下。
「沒什麼。」
「紜?」
「你叫的是誰?」再次的沖口而出,使她再也無法漠視心底真實的感受,眼淚蓄勢待發。
他就覺得她今天很奇怪。一身濕淋淋、悶不吭聲的處在黑暗里,見著他也不似以往露出開心的微笑,整個人傻傻的,像丟了腦子似的。「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好聲好氣的問。
羅紜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提心吊膽地問︰「你昨天去見誰?」
懊死的,原來是這件事!「前女友。」
「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探望的是前女友,而只說是朋友?」
「沒必要講這麼清楚。」
「怎麼會沒必要?我是……」
「因為她跟你不會有任何關系!」唐斐華猛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楚的說,「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她都無法介入我們之間,懂嗎?」「可是她昨晚一通電話,你就跑去找她了。你們是不是……是不是一直有聯絡?」
「誰告訴你我們一直有聯絡?」
「我猜的。」
「那我告訴你,沒有!你信不信?」
羅紜沉默了。「昨天晚上,她打電話來,說她被男友施以暴力,要我去救她。我只負責送她到醫院,後續全交由季焉然。如果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他!」唐斐華將手機交給她。
羅紜握著手機,動也不動,只有淚珠兒一顆一顆掉。
「她曾經是你最愛的一個人啊!所以我好害怕你會回到她身邊。」
「你自己都說是‘曾經’了,代表已經過去了!」他嘆了口氣,蹲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你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拿到我的心的嗎?為什麼一個過去的女人,也會讓你動搖呢?」
「可是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也沒辦法啊!」她哭得小臉蛋皺成一團,「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把我從你家轟出去,我也不能怎麼樣啊……如果你真的無法愛我,我也不能怎麼樣啊……我只是追著你而已,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抓著你……」
「小傻瓜!」唐斐華又好氣又好笑的將她的手擱在他的頸項,將她的腳圈在他的腰上,「這個人已經被你五花大綁,跑也跑不掉了!」
扁著的嘴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我第一次看你搞笑。」
「以後你還會看到更多不一樣的我。」
「你都會讓我看見?」
「會。」
羅紜總算釋懷的放松臉部線條。低頭親吻掉她頰上咸咸的淚水,唐斐華微笑道︰「昨晚我坐在門口樓梯時,心中百感交集。李芸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離開我,卻在我事業爬到頂峰時要求破鏡重圓,我突然覺得,如果抽走了錢財和事業,我是否一無可取。」羅紜不表贊同的輕喊︰「才沒有,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個窮小子啊!」見她不悅的嘟著嘴,那模樣真的是讓他疼進了心底。
「我一直想問你,你喜歡我什麼?」
「嗯……我不知道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莫名的受到你的吸引,我覺得你很驕傲、自尊心很強,又覺得你很與眾不同……反正……反正就是喜歡啦,要什麼理由!」頓了頓?「那你喜歡我什麼?」
他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溫暖。」
「溫暖?」有人喜歡的理由是這樣的嗎?
「昨晚因為李芸的事讓我心情變得沉重時,你突然開門出現在我眼前,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在一剎那間,我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動。我覺得我好幸運,因為擁有了你。」鼻尖輕點著鼻尖,「我真的好愛你。」
「我也是。」羅紜側過臉,輕吻著他的唇。兩人緩慢而專注的舌忝舐對方,舌尖纏綿。的火焰在唇舌之間燃起,他們邊解著衣服,邊上了床,互相渴求著對方充實體內的某種空虛,直到共赴快感的頂峰,方相擁而眠。
在合眼前,唐斐華不忘問眼楮已經完全睜不開的羅紜,「是誰告訴你李芸的事的?」最好不是季痞子,否則他一定會將他的嘴用三秒膠粘起來。
「青藍啊!」在他結實的胸前找了個舒服的地點,羅紜滿足的彎了唇角,隨即沉沉睡去。
又是保鏢干的好事!他非找個可憐蟲將她的重心轉走,別一天到晚像個尋不著愛的老處女一樣專門破壞別人的好事。
腦子里浮現某個玩世不恭的笑臉。就是你了,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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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羅兩家喜宴在五星級飯店席開百桌,宴請兩家的親朋好友,政商界的顯赫人物也名列其中。
一對璧人被十二對伴郎伴娘簇擁而來,一時之間,禮炮聲不絕于耳,如潮水般涌來的掌聲幾乎將台上主席的聲音給淹沒。
伴郎季焉然拐了拐身旁繃著臉的姚青藍,「喜事耶,你干嘛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姚青藍白了他一眼,懶得回。
唐斐華不知使用了什麼詭計,竟然說服羅老除掉她保鏢的職務,還假裝熱心的為她找了柔道館的教練工作,讓她再也無法堂而皇之的陪伴在羅紜身邊。
瞪著台上那張好像在跟她炫耀的得意俊容,姚青藍咬牙切齒的想,最好他說到做到,疼愛她的小姐一輩子,否則她一定會宰了他泄恨!「小姐換人保護了,心有不甘?」季焉然不怕死的問。
這男的怎麼這麼羅嗦啊!姚青藍還是不搭理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有個人保護,才會有歸屬感啊?」
煩死了!「我可以委屈一點,接受你的保護。」
「閉嘴!」姚青藍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拳擊中季焉然的臉。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婚禮中打架的兩個人身上。
察覺失態,姚青藍紅著臉低下頭。
台上,新郎倌率先爆出了笑聲,接著是一片哄堂大笑。
可惡!季焉然捂著臉狼狽的爬起來。
暴力女,他總有一天會讓她好看,討回這口氣來。
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