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他即上羅家登門拜訪,與羅家兩老談起婚事。
羅夫人曉得羅紜有個喜歡的人,且已經喜歡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可她萬萬沒想到,幾天前才听到女兒提起有意中人一事,幾天後,這名神秘的意中人就直接上門來要求將女兒嫁給他了。
措手不及的羅夫人傻住了。
而羅父之前就對唐斐華的事略有耳聞,對于這名不輕易屈服于現實、越挫越勇的年輕人他一直十分欣賞,故對于女兒能嫁給這樣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他心底固然有所不舍,但仍表示贊同。
只是他不贊同唐斐華春天一到就要迎娶的打算。
太快了!他舍不得女兒,羅夫人當然也是。
于是他們請教命理大師,合過兩人八字後,確定最佳婚期應該是半年後的夏天,兩方這才達成共識。
在等待婚期來臨的這段期間,唐斐華依然忙著公事,仍是一個月有一半的時間在大陸,一半的時間在台灣,而羅紜當然也沒閑著。
餅去,羅紜的生活是優閑自在的。不喜歡出外工作的她,平日借由學習打發時間。她的興趣廣泛,上過許多課程,舉凡繪畫、拼布、調酒、國際標準舞等等皆有一定的水準。日前對插畫有了興趣的她,現在則在學習數位漫畫,希望將來能將她讀書時期所寫的一些童話故事畫成繪本,給全國的小孩子閱覽。
在不上課的日子,則偕三五好友出外游玩或品嘗新鮮美食、逛街、欣賞最新電影……而現在,不上課的日子她則忙著挑選結婚場地、攝影公司,更透過黎言曦的介紹,請到了國際名服裝設計師梅幽蘭為她設計結婚禮服。
她更一步一步鯨吞蠶食,將唐斐華屋內的擺設一個一個換掉,全都換成她手工親自制作的床單被套、餐巾抱枕等等居家用品。
她忙得不亦樂乎,而唐斐華只要一有空就會陪在她身邊,對于她的決定他很少發表意見,常常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面帶笑容的看著她的熱衷。
她也曾經陪唐斐華到過大陸,只是他在大陸的工作時間比在台灣多很多,所以大都是她跟姚青藍玩她們的,唐斐華忙他自己的。
她玩得盡興,他卻累得沾枕就睡,這讓羅紜靶到過意不去。
也許她可以成為他的左右手。
「你希不希望我在工作上對你有幫助?」在那次大陸之行回台灣的第二天晚上,她詢問唐斐華時,已經找了商業管理課程、財務管理等上課資料。
羅紜是個小女人,喜歡優閑過日,喜歡花了數天費心為他打了條手工細致的圍巾,喜歡他身上穿的毛衣出自她的手,喜歡兩人纏綿的房間里,床單、被褥、枕頭是她用拼布一塊一塊縫制起來的,喜歡在飯後現一手調酒功夫,為生活增添情趣……而問著此話的她,剛從木梯下來,後面的牆上掛著她用電腦軟體繪制的小兒嬉戲圖。
「我喜歡你在生活上為我增添的驚喜。」唐斐華望著牆上熱鬧、活潑的小孩面孔,忍不住也跟著微笑道。
羅紜很懂得生活情趣,這跟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唐斐華成了互補。蒼白的生活空間因為她的巧手點綴而增添了各種鮮麗色彩。
「如果我幫你的話,說不定你就不會這麼累了。」她雙手摟著他的腰,甜笑道。
答案未必是肯定的,可是她的這份心已讓他感動。
「我喜歡現在的你,很好,真的很好。」
他好喜歡回到家時看到她在門口迎接,或看到她在廚房烹調美食,或拿著她剛完成的作品獻寶似的在他面前攤開……他好喜歡好喜歡。偶爾她陪著父母或朋友的夜晚,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時,他感到一股濃濃的失落,無法想像以前沒有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就將她娶回家好好的寵愛著了。
拉拉長度已經過肩的發尾,「你頭發長了。」
「嗯。你喜歡我留長發嗎?」
「都喜歡。」就像她為他所做的一切,」都讓他喜歡得不得了。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滲透進他的骨髓里了,她的存在讓他總是僵硬、嚴肅的臉孔慢慢有了溫暖的笑意,連平常看到他都戰戰兢兢、深怕講錯話的秘書小姐忍不住說他現在感覺比較好親近,不再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與他的相遇,使他有所改變。過去那為了重振父親事業而變冷、變硬的心逐漸柔軟起來。他喜歡這樣的改變,喜歡她所帶給他的一切。
另一旁,收拾著畫框紙箱的姚青藍冷冷看著眼前卿卿我我的愛侶,胸口有薄薄的怒氣。
兩個月了!這兩個人正式交往已經兩個月了。
罷開始的磨合期,兩個人難免會有小摩擦跟不愉快,她的小姐也曾因此哭紅了眼。但不管姚青藍怎麼勸,羅紜就是不肯與他分手。
「哪對情侶不吵架!」羅紜委屈的扁著嘴,頰上掛著兩串淚,心仍是完完全全在唐斐華身上的。且他們只是因為雞毛蒜皮的瑣事吵架嘛,不管誰對誰錯,唐斐華都會先放段,主動與她交談,而她這個人就是好哄,一句甜蜜的話語就可讓她破涕為笑了。
磨合期挑撥離間不成,等進入甜蜜期就更不用說了。唐斐華對羅紜雖好,但他有大男人主義傾向,凡事他說了就算,可好死不死她的小姐是個小女人,行事之前都會先詢問唐斐華的意見,並以他的意見為依歸,真可謂是……天作之合啊!姚青藍咬牙切齒的想。
她就是看這男人不順眼,想到他之前對小姐的折磨,姚青藍就一肚子火,萬一結婚之後,這男人惡劣性子又犯怎麼辦?婚都結了,想離開可不只是行李整理整理,拖了就走那麼容易了啊!
身後布滿濃濃殺氣,但相親相愛的兩人卻恍若未覺,依然親密的咬著耳朵。
世界是如此瑰麗而美好,只有姚青藍頭上罩著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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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繡布與針線走進客廳,打算用十字繡法繡一對枕套的羅紜瞧見姚青藍正在發呆,手上拿著的是唐斐華的手機。
「青藍?」
听到羅紜的聲音,姚青藍連忙將手機放回茶幾。
羅紜納悶的問︰「你拿斐華的手機在干嘛?」
她不會想查唐斐華的通話紀錄,想查查是不是有其他怪電話或者不明女人打來的電話吧?羅紜想。姚青藍是有可能做這種事的,她對她的保護實在是過頭了。
「我是對這款手機有興趣。」姚青藍避開了她的注視。
「這款手機很不錯喔!」羅紜坐到她身邊,將手機蓋打開,「它的照相功能有柔焦作用,拍起來的效果比任何一款手機還棒。」說著,她將姚青藍拉過來,兩人頭靠著頭拍了張照片。「你的表情好僵硬,再拍一張。」
「不用了。」姚青藍拒絕,「我不喜歡照相。」
「好吧。」羅紜將手機放回原位,「想要嗎?我買給你。」
「不用了,原來那支還可以用。」
羅紜凝視著她有些不自在的臉龐。「青藍,你還是對斐華有意見嗎?」
「我不能原諒他過去對你的欺騙。」
「我不在意了啊,為什麼你要在意呢?」
「小姐,你是被愛情遮蔽了眼,所以才不在意,我是旁觀者,什麼事都看得一清二楚,當然不能說忘就忘。」似乎天下女人只要陷入愛情里,腦袋就會退化變成白痴,耳聰目明一轉為眼瞎耳聾。
「我跟他交往已經兩個多月了,你覺得他還是你印象中那麼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