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對象呢?豈不在家喝西北風?廬漫期擔憂的望著她和駱朝銘之間唯一的屏障。最近她總有一種感覺,有一天駱朝銘會打開那扇門,朝她的辦公室走進來……天!她環視已無其他出口的辦公室,到時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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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竟摔下樓梯,頭和上半身被車門卡住,爬不起來……」羅昊德猝然住口。他正在說一個笑話,但他的女友顯然不感興趣,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平淡的面容。「漫期?」他將手覆于她手上。廬漫期一驚,迅速抽回,這使得羅昊德的皺皺眉。
「抱歉,你剛才說到哪了?」她遞給他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她一定是心情太緊張了,竟會將昊德的手和駱朝銘的手混在一起。
「你心不在焉。」羅昊德望進她眼里。「你有心事?」
「沒有……」她搖頭,眼淚卻在這時掉下來。
羅昊德推開餐點站起來,坐到她旁邊。他將漫期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幫她擦拭眼淚。「願意說給我听嗎?」她柔聲問。
「昊德,我……」她抬頭接觸到他溫柔的眸子,情緒再度崩潰。埋在他的胸口,拼命的哭。
餐廳里燈光昏暗,柔柔的音樂流瀉,沒有人注意他們這一對,只有一個服務生用手勢詢問羅昊德,羅昊德對他搖手,表示不用。
廬漫期在發泄過後,心里較為舒坦,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抱歉,我失態了。」
「不要緊。」羅昊德心疼地看著廬漫期略微紅腫的雙眼。她是壓積了多久,今天才得以爆發?而他竟一直沒發覺她有時會出現的陰郁神情是因為有心事,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偶爾的心情不好罷了。
「昊德,我……」廬漫期欲言又止。
羅昊德執起她的手,輕吻了一下。
「說出來吧!讓我為你分擔心事。」
廬漫期猶豫一會,終將駱朝銘對她的行為簡單快速的說出來。
羅昊德的心髒倏地收緊,全身因漫期的話而僵直。他竟讓漫期待在那個身邊半年,讓她每天在擔心害怕中生活。而最該死的是,他竟一點也沒察覺 傲 創塹粽夥莨テ鰨蓖耆??畹目諼恰 br />
羅昊德看出她的猶豫,嘴角牽出一抹微笑。「到我的公司來吧!」「你那里?」廬漫期詫異地反問︰「你已經有秘書了啊!」
「我爸的秘書快生產了,最近可能會辭職。我打算調我的秘書做我爸的秘書,如此我身旁就有空位了。」
「不好吧!」廬漫期有的顧忌。「我的身分……」
「放心。公司里只知道我有女朋友,但你從未到過公司,他們只會聲而無法繪影。所以你來我公司上班,至少還有一小段平和的日子。」
每間公司多少都有列屬廣播電台的人物,廬漫期的身分遲早會被揭穿。但若保密得好,仍有一小段時間可讓廬漫期做準備。
「好嗎?」他再次執起她的手,唇輕覆于上;抬起眼,盡是深情款款。
廬漫期頓覺心亂,手因他的吻而微微顫抖,她甚至希望那個吻是覆在她唇上,而不是在她手上。
他們交往三年多近四年了,但昊德隨便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惹得她心跳不規則,紅暈飛上雙頰,像個第一次約會的小女孩般。她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到這種程序。她深愛昊德,但不知昊德對她……
不!她抗拒心里的疑問,並鄭重告訴自己,別再拿這種無聊的問題困擾自己。瞧昊德的眼神和自然散發的關懷之情,她相信他也是真心對待她。
羅昊德看她猶豫不決,只得再下一帖猛藥。「你怕自己無法勝任工作,無法杜絕流言?」
「誰說的?」廬漫期賭氣的回道。在看到昊德略帶得意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反應得太快了。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什麼時候過來?」
「等我完成交接。」說完,廬漫期突然記起,公司規定職員辭職至少得在兩個星期前。而她現在的情形,最好能當天辭當天放人,但那是不可能的,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廬漫期轉動眼珠子,想到一個絕佳妙計,心中不禁雀躍不已。
「想到什麼事那麼高興?」
廬漫期膩在昊德懷里,甜甜笑道︰「可以每天和你見面,不用跟秘書排日子,當然高興了。」
「小蜜糖!」羅昊德低頭輕吻她的鼻尖。「還要吃嗎?」
「當然,」廬漫期坐正身子。「我快餓慘了!」
放松心情後,廬漫期胃口大開。羅昊德坐回他的位子,享用只動了三分之一的牛排,說他尚未講完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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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朝銘自他那張大辦公桌後盯視廬漫期,他現在正放一杯咖啡在他桌上。
「廬秘書?」他推推眼鏡。「今早人事主任告訴我,你辭職了?」
「是的。」廬漫期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應該知道,公司規定提出辭呈兩個星期後方可走人,而你竟向人事主任要求明天就生效?」駱朝銘有些按捺不住的敲著桌子。
「因為我已找到接班的秘書。」
駱朝銘嘴角隱隱牽動一下。他走到廬漫期面前,和她面對面。「我的秘書一向由我自己挑選。」
他的臉越靠越近,廬漫期不由得退後一步。「我相信她絕對可以勝任這從工作。」
駱朝銘放肆地抬起廬漫期的下巴。「她有你好嗎?」
廬漫期怎麼也掙月兌不掉駱朝銘如鉗子般的手指,望著他們越貼越近的臉龐,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廬秘書,我喜歡你很久了,怎麼你一點也無動于衷?」廬漫期只覺一股惡心感涌上喉嚨。「至少在分手的前夕,你也該給我一點紀念吧!」
眼看他的唇就要湊上來,廬漫期情急之下,將手上的記事本擋在他臉前,硬生生將駱朝銘推開,她亦從下巴的禁錮中月兌離。廬漫期大大喘一口氣,全身一股冷顫流過,起了一身難皮疙瘩。她瞄一楮碗表,對方怎麼還沒來?這會兒駱朝銘已慷羞成怒,他大聲吼道︰「辭職可以,但你另想再在這一行混飯吃!」
廬漫期的情緒也被他挑高。她怒目瞪視她的上司,這個西裝畢挺,內心卻極其下流的衣冠禽獸。
「這不用您操心!」她昂高頭,個子仿佛一下子拉高許多。
駱朝銘原本被她突來的氣勢震懾住,但很快的,他恢復鎮定,恢復冷笑。他從煙盒拿出一支香煙,將其點上;深吸一口氣,將煙霧徐徐吐在廬漫期高傲的臉上。
廬漫期別過頭,本能地停住呼吸。
駱朝銘故作優閑地靠著桌上,雙腳交叉,再噴了一口煙後,緩緩道︰「我當然不用費心了。只要稍具姿色的女子,什麼錢賺不到?」
廬漫期猛然回頭。這是一句明顯侮辱的話,體內的怒火已熊熊燃起,幾乎是失去理智的,她抓起桌上的銅制煙灰缸……
「哈羅!」一聲嬌嗲的招呼阻止了廬漫期的動作,人也在霎時恢復理智。她有些呆滯的望一眼手上的煙灰缸,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做出什麼時,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將它放回原位。
駱朝銘大驚失色地轉過頭去,「芝茵?」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啊?」芝茵將駱朝銘的嘴巴捏成一個微笑狀。
「你怎麼到公司來了?」
「我听說你的秘書要辭職了,一時找不到接替人選,我這個做老婆的自然得來替老公分憂解勞呀!」
芝茵將雙手圈住駱朝銘的脖子,十足親熱狀。
「怎麼好勞動你?」駱朝銘陪著笑,心里卻咒罵個不停。芝茵若真成為他的秘書,他不被綁得死死的才怪,恐怕連呼吸空氣都得經過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