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感覺到她玲瓏有致的身子正緊緊貼靠著他赤果的身軀,一股騷動也驀地在他體內竄起。
嚴子洛咬牙按捺住那不該產生的騷動,在心里低咒了聲後,忽然有些粗魯地將她扔上岸去,就連兜兒也扔回了她身上。
「還不快點回去?真想淹死在這里不成!」他惡聲惡氣地說。
「我才沒有--」
沒等她說完,嚴子洛又咬牙說道︰「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去!把身子弄干、換件衣裳,要是染了風寒,明天一早就給我滾回家去!」
他凶悍的語氣讓上官迎曦嗦了聲,目光有些委屈地瞥向他,這才突然想起他還赤果著的胸膛。
霎時,她的雙煩熱燙了起來,盡避她很努力不讓自己的目光往湖面下移去,卻控制不住地猜想--湖面下的他是否一理不掛?
天啊!罷才她競然還八爪魚似地緊抱住他!
強烈的羞恥與困窘霎時襲上心頭,讓她不知所措。
「還不快回去?」他的怒喝聲義起。
「是,我這就回去……」
上官迎曦正好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便趕緊揣著她的兜兒,再拎起她帶來的那只籃子,一路奔了回去。
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嚴子洛惱怒地低咒了幾聲,忽然覺得湖水還不夠冰涼,沒能平息他體內強烈的騷動。
清晨,上官迎曦一睜開眼,就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咳嗯--」
她試著清了清喉嚨,果然發現咽喉又干又緊,而且還有點疼痛。
「糟了,該不會真的染上風寒了吧?」
昨夜她雖然從湖畔回來後,就立即換下了一身濕衣,但是在回來的路上她吹了不少冷風,簡直可以說是一邊打哆嗦、一邊奔回來的。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染上風寒也不是什麼奇隆的事。
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她可沒忘了嚴子洛昨晚的警告--
要是染了風寒,明天一早就給我滾回家去!
不行,她絕對不能被趕回去呀!
「沒關系,還好我的癥狀不嚴重,別讓他發現就行了。」上官迎曦自我安慰之後,便強打起精神,下床更衣。
換好衣裳後,她佯裝成沒事的模樣,如常地做起日常的雜務。
嚴子洛正在廳中準備著等會兒要煎的草藥,一看見她出現,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沒讓目光多在她的身上停留。
昨夜從湖畔回來之後,他就已下定決心要對她漠視、漠視、再漠視,不讓自己的心緒再被她擾亂。
反正他只預計在這里待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倘若能順利找到「火龍草」那自然最好,但若真的遍尋不著,那麼他將江彌城一帶特有的草藥研究透徹之後,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既然這里並非他的久留之地,那麼她自然也不是他該認真放在心上的人,他們終將分開,就在一個月後……
一想像與她分離的情景,嚴子洛的心緒又控制不住地開始浮躁了起來。
他雖然已打定主意不去在意上官迎曦,可雙眼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身影瞥去,而這一看之下,赫然發現她正靠著牆喘氣,看起來像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他皺起濃眉,一股擔憂躍上心頭,讓他不禁仔細端詳起她的臉色。
一察覺他的目光望了過來,上官迎曦嚇了一跳,趕緊再度挺直了艘桿,繼續手邊的工作。
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她刻意佯裝成精神飽滿的樣子,結果用力過頭卻造成了反效果。
一陣暈眩再度襲來,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昏倒了,只好趕緊再靠著牆,免得真的在他的面前跌得四腳朝天。
嚴子洛見狀,黑眸危險地噠起。
「你病了?」
「我沒--」
她正想否認,嚴子洛卻己快步走來,二話不說地抓起她的手腕仔細把脈,讓她所有想否認的話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他可是醫術精湛的大夫,她有沒有病,難道還能瞞得過他嗎?
「我的情況還好,不嚴重,只是一點點的不舒服而已,沒大礙的。」她只能尷尬地盡可能替自己辯駁。
嚴子洛把過脈後,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你應該好好地休息,而不是強撐著做事。」
她的情況確實不算太嚴重,只是輕微的風寒,但就算只是小病,擱著不管也可能會惡化成重病。
想到她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一股煩躁惱怒的情緒就涌上胸口,而那樣的情緒全表現在他的臉上。
上官迎曦態忑不安地瞥了他那難看的臉色一眼,怕他將昨夜的警告付諸實行,連忙替自己求情。
「你別趕我走好嗎?我還是可以做事的,真的!」
嚴子洛的濃眉一皺,語氣不善地說︰「你是要現在立刻滾回家去,還是乖乖到房里去躺著?」
「我去房里躺,我這就去!」
上官迎曦迅速轉身到房里去,像是怕她若有半點遲疑,就會立刻被嚴子洛給扔出去似的。
她乖乖地躺在床榻上,心里卻是極不安,反覆想著該怎麼說服嚴子洛讓她繼續待下來?
餅了一會兒,嚴子洛走了進來,手里多了一杯水和幾粒丹藥。
「把這些吃了。」這些丹藥是他親自煉制的,對風寒極有療效。
上官迎曦乖乖地和水吞下,一雙眼楮擔憂地望著他。
「我真的不嚴重,不會有事的。」她小小聲地強調。
「病人就該休息。」嚴子洛板著臉,神情和語氣都透著不悅。
身為一名大夫,他最痛恨的就是看到有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明知病了還不歇息,讓他感到生氣。
他不悅的語氣讓上官迎曦焦急極了,心想他真的打算將她趕走,那麼一百兩銀子也要飛了,那可怎麼辦才好?
「我先休息一下,休息過後,我等會兒一定會加倍認真,不會耽擱任何事情。真的,相信我,別把我趕回去……」
她一心想著說服他,結果說得太激動了,差一點跌下床,幸好嚴子洛眼明手快地抱住她,才沒讓她真的摔傷。
她被摟在嚴子洛的懷中,嬌小的身軀因為病了而軟綿綿的,像只嬌墉乖馴的貓兒似的。
昨夜湖中她親密攀著他的畫面驀地閃過嚴子洛的腦海,那讓他的體內又掀起一陣異樣的騷動。
他想要放開她,卻又怕一松手她就會跌下床去,只好僵著身軀,等她先自個兒穩住身子。
一等她穩穩地坐回了床上,他立刻退開,沒好氣地說︰「跌進湖里兩次,現在又想跌下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努力想弄死自己不成?」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要趕我回去……讓我留下來,好不好?」她的語氣透著一絲委屈和懇求。
嚴子洛一向軟硬不吃,要是換成了別人,他肯定理都不理,然而此刻面對她那可憐兮兮的神情,他發現自己競硬不下心腸來拒絕。
「明明都病了,干嘛非要逞強不可?」
「因為我一定得要接下這份差事,而且我家里有非要好好照顧不可的人。」上官迎曦坦白地回答。
要是沒了一百兩銀子可以賠給古董鋪的郭老板,弟弟肯定又會陷入煩惱、懊悔與自責的情緒中,說不定又會嚷著要幫忙外出賺錢,萬一他的身子不堪負荷又病倒了,那可怎麼辦?
「非照顧不可?誰?」
「我弟弟呀!」
嚴子洛想起來了,她確實曾說過她的爹娘都去世了,而她口中的弟弟,應該還只是個年幼的孩子吧?
「你這段期間待在這里,那你弟弟誰來照顧?」
「鄰家大娘會幫忙照顧,不會有問題的,只不過弟弟自幼身子骨弱,怕會染病……」說到這里,上官迎曦忽然眼楮一亮地說道︰「對了,既然你的醫術這麼厲害,這里又有那麼多草藥,你能不能給我一些可以滋補養身的藥,好讓我帶回去給弟弟補一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