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她,只好再度化為一尊雕像,柞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目光落在他俊美的側臉。
即使心中對他上午的種種惡劣行徑仍感到介懷,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實在俊美得過分。
那輪廓、那眉眼,簡直就像上天的杰作,而他此刻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上官迎曦不知不覺看傻了,完全忘了兩人先前的「過節」,眼里只容得下他的身影。
看著他俊美無鑄的臉孔,看著他專注的眼神、認真的表情,她的胸中驀地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心底的某根弦被撩撥了下,隱隱掀起一陣騷動……
「把角落那些草藥收拾收拾,裝回竹籃里。」嚴子洛像是終于記起一旁還有人在,突然又開口下令。
「噢,好。」
上官迎曦如夢初醒,趕緊拉回心思。
一想到自己競看他看到出神,甜美的臉蛋立刻浮現淡淡的排紅,幸好他仍專心地顧著那一鍋藥湯,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她收斂心神,依照他的吩咐到角落去,赫然看見了她的竹籃和己被用掉一些的「山胭脂」。
原來他剛才說的草藥就是這個?可這明明就是山菜,難道也能當藥引?
一看到這些「山胭脂」,上官迎曦就不禁想起了上午的種種。想到自己不但摔進湖里,還掩疼了鼻子,她心里就不禁有氣,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異樣情瓖,也立刻煙消雲散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有股沖動想要找他算帳,不過一想到自己是來請他雇佣她當奴僕的,有什麼不滿就立刻又吞回肚子里了。
唉,算了算了!
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山菜罷了,若是她跟他計較這些,萬一惹惱了他,讓他不願雇佣她當奴僕,那她豈不是因小失大嗎?
上官迎曦一向不是愛記恨的女人,既然已經決定拋開「恩怨」,她便不再有任何不滿,乖乖地收拾那些「山胭脂」。
接下來將近一個時辰里,嚴子洛一直專注地顧著他那鍋藥湯,偶爾會開口使喚她做一些雜事。
上官迎曦安分地做好每一件事情,而每當一有空檔,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直到他再度開口下令,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竟又盯著他出神了。
奇怪,她是怎麼了?
難道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不濟,要不然她怎麼會如此失常?可明明她現在的精神還不差呀!
就在上官迎曦暗暗思忖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嚴子洛這鍋藥湯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行了。」
他熄了火,黑眸泛著滿意的光芒。
看著那成果,上官迎曦也忍不住貝起嘴角。盡避她只是做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雜事,但感覺自己也幫上了一點忙。
「真是太好了!」她開心地說道。
听見她的聲音,嚴子洛一怔,總算是轉過頭來望著她。
「是你?!」他挑起眉梢,黑眸閃過一珍詫異,兩道濃眉也立刻皺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罷才他的眼里只有那鍋藥湯,從頭到尾都沒拿正眼瞧過她。
盡避知道身邊多了個人,但他直覺認定是店小二幫他找來的奴僕,也沒有分神打量她,因此壓根兒不知道這奴僕究競是圓是扁。
想不到,她不僅是女的,而且還是上午在湖畔遇見的那個姑娘。
嚴子洛皺起眉頭,這和他預期的情況完全不同。
上官迎曦怔了征,心中的訝異並不亞于他。
他此刻的反應,顯示了截至剛才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使喚了將近一個時辰的人是她?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詫異之余,她發現剛才還神情專注、認真煎藥的男人,這會兒卻像冰鑿出來的雕像似的,整個人散發出難以親近的淡漠氣息。
在他冷冷的盯視下,上官迎曦只能硬著頭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我听說你打算雇佣一名奴僕,所以就來了。」她很努力地開始毛遂自薦。「我叫做上官迎曦,不論是洗衣、煮飯、打掃……任何雜務我都很熟練,絕對會讓你滿意--」
「等等。」嚴子洛驀地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說︰「我沒說要雇佣你。」
听了他的話,上官迎曦一僵。
沒說要雇佣她?
這話的意思是…他拒絕雇佣她當一個月的奴僕?
「回去吧,你不適合這份差事。」嚴子洛直截了當地拒絕。
他斷然的拒絕讓上官迎曦的心里受了不小的打擊,但她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為什麼不適合?剛才你所吩咐的每一件事情,我不是都做得好好的嗎?」她試著以自己的表現來爭取這份差事。
「我要找的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小伙子,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嚴子洛冷淡地說。
「姑娘家又不一定全都手無縛雞之力,我什麼事情都會做,絕對不輸給什麼小伙子的!」上官迎曦不服氣地說。
「就算你真這麼有本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難道不怕?」嚴子洛輕哼。
上官迎曦微微一僵,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
「有……有什麼好怕的?」她嘴硬地反問,然而經他這麼一提醒,她的心里還真多了幾分顧忌。
原本她以為「藥聖」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說不定年紀都可以當她爺爺了,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想不到,他競是二十多歲的男子,這樣孤男寡女相處一個月,的確不太合宜。
但……她非得賺這一百兩銀子不可呀!
弟弟己簽下了字據,必須在一個月的期限內賠償古董鋪的郭老板,而這一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就算他們姊弟倆不吃不喝也沒法子在一個月內籌到啊!
在這種非常時刻,她哪還管得了什麼危險?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得闖呀!
「當真不怕?」嚴子洛噠起黑眸,看穿了她只是在逞強。
他忽然邁開腳步,緩緩朝她走近,而這個舉動讓上官迎曦一陣緊繃,不自覺地往後退。
「你……你想做……做什麼?」她緊張地問。
此刻他的神情,仿佛一頭己鎖定了目標的豹子,而她自然就是那個即將倒大霉的可憐獵物。
「怎麼?你不是不怕嗎?現在想逃跑,或許還來得及,否則……」他刻意不把話說完,就是故意要嚇唬她,好讓她知難而退。
上官迎曦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但是一想到一百兩銀子,她就強迫自己絕對不能臨陣退縮。
「我是真的不怕!」她挺直了腰桿,硬著頭皮說道。
「當真不怕?」嚴子洛眸光一閃。
好家伙,膽識比他預期的還要高一些,不過他倒想知道她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明明她那雙眸子都己經泄漏了她的緊張。
嚴子洛又更逼近了些,將上官迎曦困到牆角。
「就憑你一個弱女子,倘若我想對你做什麼,你反抗得了嗎?」既然要嚇,索性就嚇個徹底吧!
嚴子洛驀地低頭,讓兩張臉靠得極近,而直到此時,他才終于認真地端詳眼前這個女人。
他發現她有著一張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蛋,白哲的肌膚、細致的五官,比他過去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都還要甜美嬌俏,而此刻她那雙澄澈美麗的眼眸,正清晰地映著他的身影。
上官迎曦因他的貼近,緊張得幾乎快不能呼息了。
他高大的身軀僅與她相隔約莫一步的距離,那讓嬌小的她簡直像是置身在他的懷抱中。
一股男性的氣息將她包圍起來,讓她驀地有種暈眩感,不僅心跳的節奏超月兌了控制,就連她的思緒也快打結了。
「無……無論如何……我一定……一定得接下這份差事不可……」她結結巴巴地說,粉女敕的雙頰逐漸染上淡淡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