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呢!」雙雙跺了跺腳,不許他冤枉自己。
\"那你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雙雙噘起了嘴,一臉無辜。「你靠近教我寫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熱好熱,心跳的速度亂七八糟,還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是你一離開我就好多了……啊!懊不是你身上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害我中邪了吧?」
雙雙狐疑地盯著他,想起兩年前老熊曾在深夜不小心闖進一座亂葬崗,結果連續半個月中了邪似的上吐下瀉、精神渙散,後來還是從山下抓了個道士上來作法,情況才有好轉。
听了她仔細描述自己身體不適的情況,閻御不禁愣了愣。敢情她的‘癥狀’,是因為他的靠近?
看著她那認真思索的可愛表情,一種微妙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他嘴角微揚,搖頭輕斥道︰「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別胡說,是你不夠專心才會這樣的。」
「可我就是……唉,算了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癥狀,死不了人的,你繼續教我吧!等我寫好了字,你就沒藉口不教我功夫了!快點快點!快來繼續教我吧!」
在她的催促下,閻御再度靠過去,替她矯正握筆的方式和下筆寫字的姿勢,可這一回反倒變成他有些心猿意馬了。
她不似京城那些千金小姐們,身上總是散發著花粉香氣。穿著一身男子衣衫的她,完全沒有女人的嬌媚風情,可不知為何,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她的念頭自心底涌
上,甚至還莫名地升起一股想要收攏手臂擁抱她的沖動……
「咦?老熊,你鬼鬼祟祟躲在這里干麼?」
虎子的大嗓門打破了這一刻的微妙氣氛,也讓閻御瞬間拉回心思。
「唉呀!你這個壞事的蠢蛋!」老熊氣急敗壞地槌了虎子一拳,惱極了這個破壞氣氛的家伙。
他本來是想要問問他們練功夫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想不到卻看見他們根本沒在練功,兩個人還靠得好近,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在老熊的眼里,閻御和小泵女乃女乃十分登對,男的俊、女的美,如果可以湊成一對,那該有多好?
「走開、走開啦!這里沒你的事!」老熊動手將虎子推走。
「呿呿呿!你這老家伙今天吃錯藥了?」虎子訕訕地離開。
見虎子走了,老熊卻還在門口望著他們,雙雙不禁疑惑地問︰「老熊,你在那邊做什麼?」
「嗄?我?哈哈!」老熊尷尬地干笑兩聲。「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老熊臨去前那古怪曖昧的眼神和笑容,讓雙雙頓時有些不自在。
嘖!般什麼呀?她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心虛?
雙雙睨了閻御一眼,就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那雙黑眸深不可測,彷佛有著復雜難解的情緒。她看不透他的心思,自己心緒反而變得莫名的紛亂。
氣不定、神不閑的,這下子更別想把字給寫好了!
第三章
「你這個騙子!」雙雙指控地瞪著閻御。
「騙子?」閻御笑看著她忿忿不平的模樣。
「沒錯!就是你!你說只要我好好地寫字,就要教我功夫,可是我光一個‘雙」字就寫了不下五百次了!」
「嗯,你的字確實進步不少。」閻御點點頭,不吝給予贊美。
或許她自己沒發現,現在她在運筆寫字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沉靜許多,看起來不那麼像個‘番婆’了,而那屏氣凝神的認真神情異常迷人,讓他的目光常不自覺地盯著她。
「既然這樣,你就該依照約定教我功夫呀!要不然小泵女乃女乃這些字豈不是白寫了嗎?」
閻御的眉頭微皺,提醒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往後不再用‘小泵女乃女乃’來稱呼自己的嗎?」
「都快被你給氣死了,還管什麼稱呼不稱呼的?我問你,你到底是有沒有要教我功夫?!」
「當然有。」
「有?那這是什麼?」雙雙氣唬唬地指著他擱在桌上的東西。
「這是針線啊!」閻御微笑地回答。
「我當然知道,但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要教我拿針當暗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勉強可以接受!」
閻御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並不是。」
「那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雙雙心里一把火又燒了起來。
「瞧,你這麼容易心浮氣躁,若是敵人一激你,你就立刻喪失冷靜理智,這樣很容易就被敵人找到弱點,一下子便制服你了,知道嗎?」
雙雙聞言為之氣結,心里好不服氣,可又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反駁他的,真是氣到快得內傷了!
「那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你把針黹功夫練一練。」見她像顆火藥似的就要發作了,他笑道︰「只要你把針黹功夫練好了,我就不會再要你練別的了,好嗎?」
「真的?」雙雙斜眼瞄他,表情很是懷疑。
「真的。」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你先隨便拿件衣服給我。」
「這容易。」雙雙很快就拿了件干淨的上衣過來。「喏,拿去。」
閻御一拿到手,二話不就地將那件衣服撕兩半,嚇了雙雙一大跳。
「哇啊!你搞什麼?」
「來,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件衣服縫補好,得縫補得像樣才行。」
其實一開始,他是打算要她繡朵花出來的,但是衡量她此刻的能力,若真要勉強她繡花,只怕她會把手跟帕子給縫在一塊兒,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她做好最基本縫補。
「哈!這簡單!要修補衣服拿給熊嬸,三兩下就好了。」她口中的熊嬸,就是老熊的妻子。
「不行,你得自己來才可以。」
「為什麼?」雙雙忍不住哇哇大叫。
「難道你不想學功夫了嗎?如果不想學的話,你大可以扔下衣服,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我……」
可惡!雖然她有股沖動,想要很有‘骨氣’地說不學了,但又希望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這樣才能繼續守護著老爹留下來的‘黑翼寨’。
雖然很不甘心,雙雙卻還是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拿起針線。「好,我認了!縫就縫!」
最初的穿針引線對她來說,算是個簡單任務,正當雙雙開始喜孜孜地認為自己還挺有天分的時候,開心的臉蛋即很快就垮了下來。
她拿著裂成兩半的衣衫,研究了老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好不容易開始動手縫補,卻第一針就扎進自個兒手指。
「哎!」她低呼一聲。
「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開什麼玩笑!我可是‘黑翼寨’的女當家,被針扎一下不算什麼!」
雙雙說著又繼續試著要縫補衣服,可手中的針卻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再度扎進了她的指頭。
「可惡,我就不信我做不到!明明拿刀拿劍都沒問題的,沒道理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卻搞不定!」
心浮氣躁的她,動作也跟著急躁起來,結果自然是又多戳了自己幾針,讓一旁的閻御實在看不下去了——
「算了,你先休息會兒,冷靜一下吧!讓我看看你的傷。」
閻御拉起她的手一看,只見指尖上冒出好幾個小血珠,他搖頭嘆息了下,便不假思索地低頭輕吮上她受傷的手指。
從小他見他娘若不小心被針扎到,都是這樣做的,所以也沒多想地替她這麼做,然而當他一抬眼,見雙雙的俏臉瞬間脹紅,一臉驚訝地瞪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好像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