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已經醒了,他朝她揚起一抹微笑。「芸灀,你覺得好多了嗎?」
「嗯,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不過即使如此還是得乖乖地換藥,這樣才會好得快。」
一听見他的話,上官芸灀的雙頰微微泛紅。
「我可以自己上藥,把藥交給我吧!」
「誰說的?你需要多休息,上藥這種事情還是由我來代勞吧!」
上官芸灀臉上的熱度忽然又升高了些,美麗的眸子抗議地瞅著他,說道︰「你根本就是假公濟私。」
听了這話,雷破雲笑了一笑,卻也不否認。「你要這麼說也行,總之乖乖讓我幫你上藥吧!」
他來到床邊,動手溫柔地褪去她的外衣,開始替她胸前的傷口上藥。
一開始,他還很認真地上藥,但上完藥後,他也不立刻收手,不安分的大掌總要在她身上四處游移,每次都要惹得她臉紅心跳、意亂情迷才肯停手。
「別這樣嘛……萬一被人瞧見,那多難為情?」
「誰會不識相隨便闖進來?再說,咱們就快要是夫妻了,親密恩愛有什麼不對?」說歸說,雷破雲還是溫柔細心地幫她穿好衣服。
這幾天幫她上藥,親密接觸之余,他常搞得自己欲火沸騰,可是想到她的傷還沒完全復原,只能勉強按捺住。
「芸灀,等你痊愈之後,跟我回北方吧!我會請我爹娘替我們辦一場盛大隆重的婚事。」
這已不是上官芸灀第一次听他這麼說了,但是每次听到這些話,她的心里還是會漲滿了感動與喜悅。
「不知道你爹娘會不會中意我?會不會其實在他們的心里,早已有了其它中意的媳婦人選?」
「放心吧!才沒有這種問題。」
「真的嗎?你難道都沒有青梅竹馬或是意中人嗎?」
「嗯……」雷破雲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倒確實是有。」
「真的嗎?那是什麼樣的姑娘?」
「她呀!是個爽朗活潑、美麗大方的姑娘,跟咱們家每個人都很熟,大家也都很喜歡她。」
見他提起青梅竹馬時微笑的神情,上官芸灀的心仿佛被一根針刺了一下,泛起了隱隱的刺痛。
「既然她這麼好,怎麼不把她娶進門當你家的媳婦兒呢?」
「有啊!她早在去年初就進我家門了。」
上官芸灀一愣,一顆心仿佛從雲端跌入谷底。
努力按捺住顫抖的聲音,她語氣僵硬地問︰「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麼?」
雷破雲看著她的反應,有趣地勾起嘴角。
「怎麼了?吃醋了?」
上官芸灀別開臉,哼道︰「你自己回你的北方去吧!我不跟你去了!」
「你真的舍得嗎?」
「我……哼!」她當然舍不得,這還用問嗎?可上官芸灀倔強地不肯回答,美麗的眸中卻泛起了淚光。
雷破雲見狀一陣心疼,連忙賠不是。
「哎呀!別哭,是我不好,沒把話說清楚,害你誤會了。」
「誤會?」上官芸灀挑起眉梢。
「是啊!她確實是嫁進了雷家當媳婦兒,但是娶她的人是我大哥,不是我呀!」雷破雲解釋道。
「什麼?她嫁給了你大哥?」
「是啊!想不到你都還沒進門呢,就跟未來的大嫂吃起醋了?」
「你還說呢!都是你故意不把話說清楚,我才會誤會的。」上官芸灀抗議著,心情卻因得知真相而豁然開朗。
「傻瓜,就算除了大嫂之外,還有其它跟我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女孩,那又如何?天下的女人再多,我也只要你一個。」
「真的嗎?你只是哄我的吧?」這番話讓上官芸灀的心底甜滋滋的。
「才不是呢!真是個小傻瓜。」
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上官芸灀才感動地笑道︰「好吧!那我就‘暫時’相信你一下好了。」
雷破雲笑著將她擁入懷中。「幸好你的傷好得快,要不那些御醫大概要被公主給宰了。」
「呵,是啊!」
鮑主對這幾個御醫確實很生氣,除了他們竟診不出太皇太後是中毒而非染病之外,當初沒法兒將得了怪病的公主治好也是原因之一,倘若這次御醫們沒將她給治好,公主很可能真要把御醫統統關進大牢里去了。
「昨天夜里公主來探望我的時候,還問我要不要留在宮中當御醫呢,」上官芸灀輕笑道。
「那怎麼行?我可不許。」雷破雲立刻反對。
「放心吧!我沒答應,而且我想公主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那就好。」雷破雲親昵地在她眉心一吻,開心地問;「你會不會累?要不要再躺著歇息一會兒?」
「不了。這些天都一直躺著,幾乎沒有下床走動,簡直快把我給悶壞了,我刨想到房外去透透氣。」
「不太好吧!你還是多多躺著靜養,傷才會好得快呀!」
「我的傷你也看到了,真的已經好得差下多了,到房外透氣有助于提振精神,精神好、元氣足,復原的情況也會更好呀!」
「是,這方面你可是專精,你說了就算,那我陪你到庭院走走吧!」
雷破雲溫柔地扶她起床,怕她一個不小心著了涼,他還細心地披了件外衣在她身上。
他們並肩來到庭園漫步,美麗的景致、清新的空氣,果真立刻讓上官芸灀的精神提振不少。
走了一會兒後,雷破雲怕她累,便擁著她先到一座亭子里歇息,讓她倚靠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前。
「唉呀!才一出來就瞧見這麼恩愛的景象,真是氣人哪!」一個嬌脆的嗓音突然響起。
雷破雲和上官芸灀轉頭,就見十三公主唐珞珞定了過來。
「芸灀,怎麼樣?你的傷好多了吧?」
「是啊!多謝公主關心。」
「你該謝的是你的破雲大哥,他這些天守在你床邊,悉心溫柔地照料,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哪!」
上官芸灀笑了笑,說道;「李公子待公主不也是一往情深嗎?」
一提起心上人,唐珞珞欣喜之余,心中充滿了想念。
「說到他,芸灀,我又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這些天父皇不是憂心著太皇太後的病況,就是為了丞相通敵叛國的事情惱怒,我一直沒有機會向父皇開口表明心意。芸灀,干脆我再裝病,你跟父皇說我又必須去你那兒浸泡藥浴了好嗎?」
「不行呀!鮑主,我那兒都讓火給燒了,哪有地方浸泡藥浴?」
「這……唉呀!幫我編個理由嘛!反正已不是第一次了。」
上官芸灀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公主,欺騙皇上可是相當嚴重的欺君之罪呀!」
她明白情人相隔兩地時,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折磨,但一再地欺君,風險實在太大,也實在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呀!
「我知道嘛!可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就再一次,最後一次,我保證會盡快眼父皇表明心意,不會再讓你幫著欺君了,好嗎?」
上官芸灀還來不及回答,一旁就傳來了皇上低沉渾厚的嗓音——
「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朕不知道的事情?」
一看見皇上,在場的三個人臉色大變,心里暗叫不妙,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恭敬地行禮。
「參見皇上!」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膽敢犯下欺君之罪,不要腦袋了是嗎?」皇上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悅。
在經歷了丞相通敵叛國的事件之後,皇上對于欺騙十分厭惡,龍顏也變得嚴峻了起來。
上官芸灀見狀頭皮一陣發麻,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天哪!她該不會才逃過了鬼門關,卻又要被送上斷頭台吧?
「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我從實招來!」皇上低喝一聲,充滿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