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狄飛,硬是將信奪走?
雷破雲的眉頭一皺,若這狄飛也只是听命于潘文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為虎作倀,就這樣將他殺了,未免有點濫殺無辜。
不殺狄飛,設法將信偷走?
不行,這也不成,要是狄飛發現信不翼而飛,而他也同時不見人影,肯定會立刻向潘文嘉稟報,屆時他肯定成為潘文嘉緝拿追殺的對象,恐怕不易將證據呈交皇上手中。
雷破雲騎在馬上,暗暗思付著自己究竟該怎麼樣才好?很快的,他的心中做出了決定。
前方是一片遼闊的林地,就在他們兩人策馬入林的時候,雷破雲從懷里揣出一把匕首,運勁甩手,那匕首立即化作一道銀光向狄飛射去。
雷破雲的功夫了得,在兩人都騎著馬的情況下,那把匕首還能不偏不倚地射中狄飛的背心。
受此重擊,狄飛整個人從馬背摔了下來,暈厥倒地,而雷破雲也立刻勒住了奔馳中的馬兒,利落地翻身落地。
他知道狄飛並沒有當場氣絕身亡,因為剛才那一刀他精準地避開了要害,沒直接要他的命。雖然狄飛是丞相的走狗,過去肯定也替丞相干了不少壞勾當,可他天生並不嗜殺,若這家伙罪該萬死,將來自有王法來治他的罪。
下馬之後,雷破雲立刻來到狄飛身邊,在他身上仔細搜索了會兒,很快就將那封信件搜了出來。
在那厚油皮紙的信封上,封口用火蠟做了處理,想要偷拆開來看再封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由此可見這封信的重要性有多高!
雷破雲二話不說立刻撕開信封,想看看這封信的內容是否能成為潘文嘉通敵叛國的證據,若真如此,那他就不負皇上交給他的任務了。
他抽出信紙,迅速閱讀信中內容,看完之後不禁義憤填膺。
「這該死的潘文嘉果真通敵叛國,心懷不軌!哼!有了這封信為證,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就在雷破雲準備將這封重要的信函收起來的時候,忽然雙手不听使喚,一種刺痛麻痹的感覺逐漸加重,甚至連頭也開始感到昏沉了起來。
這樣的征狀讓他臉色大變,在心里暗叫不妙,很顯然這封信被煨了劇毒,都怪他太過大意,低估了潘文嘉的陰狠與歹毒!
那狡詐的潘文嘉很顯然深怕信件半路被劫,所以才會煨上劇毒,這麼一來即使這封信半路被劫走,看過的人也難以活命。
只不過這麼做,難道不怕毒死真正的收信人嗎?又或者他們早就有此默契,解藥也早在對方的手中?
雷破雲忍著椎心的痛楚,勉強將信收好,決定拚著一死也要趕快將信送交到皇上的手中,讓皇上過目。
忽然之間,一陣馬蹄聲迅速逼近,一名黑衣男子很快地來到雷破雲面前,二話不說抽刀就朝他劈砍過去,欲奪他性命。
看來這名男子也是潘文嘉的手下,那狡詐多疑的家伙說不定早懷疑起他的忠誠,所以暗中派了這人遠遠地跟蹤他們。
都怪他太大意了,才會中了潘文嘉的毒計!
這黑衣人武功不弱,刀勢強勁、內力十足,雷破雲雖然身中劇毒,但是他知道他非避開不可,要不然定要成為刀下亡魂。
他運足了內力,巧施八卦步法,勉強地避開了要害,但終究因為身中劇毒,反應較慢,胸前被劃了一道口子,所幸傷口並不太深。
黑衣殺手見一招未能得手,立即接著使出連環刀法,朝雷破雲攻去,兩人交手數十招之後,雷破雲感覺越來越吃力,逐漸難以招架。
情況危急之際,雷破雲拾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努力凝聚力氣朝黑衣殺手疾射而去,幸好正中了對方的穴道,令那家伙渾身一麻,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手中的刀子也握不住地落地。
一招得手,雷破雲把握這個空檔,翻身上馬,逃離現場,但這時他身上的毒性越來越擴散,眼前的視線愈來愈模糊,手中的韁繩也難以握緊,最後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能任由馬兒漫無目的地跑著。
漸漸的,他已經無力再維持馬上的平衡,重心不穩地摔下馬來,意識渙散問,他隱約感覺似乎有人向他靠近,但是他已經無力反抗了……
「雷破雲!醒醒!」
雷破雲听到熟悉的聲音,勉強睜闊眼楮,見到是上官芸灀,雖是渾身痛楚,但仍勉強扯動嘴角!
「想不到死前還能見到你……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哪……不過你最好快點離開,免得受到拖累……」話才講到一半,雷破雲眼前一黑,就這麼昏死了過去。
「不!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芸灀看著他暈死過去,心髒差點停止跳動,一種忽來的痛楚猛地自她胸口炸開,讓她又驚又急。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外出替病人看診,竟會在回程途中遇到他,更沒想到他竟然會身中劇毒又受了刀傷!
會傷成這樣,肯定是被仇家追殺,而從剛才他昏迷前最後的話來判斷,那打傷他的人很可能還會追來。
心知情況危急,上官芸灀趕緊卯足了力氣,將他先拖到附近的一個隱密之處,先避一避再說。
才將雷破雲藏匿好,就看見一名黑衣男子騎著馬四處張望地經過,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呼……」還好她因為采藥的緣故,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隱密處,否則若被追殺的人給發現,那可就慘了。
她低頭迅速審視雷破雲的情況,就見他中毒很深,若是不趕快帶回醫廬治療,恐怕凶多吉少。
只是……她該怎麼做才能將他安然帶回去呢?
上官芸灀想了想,記得這片林子外頭有一大片稻田,應該會有運送干草堆的推車才是,子是她立刻跑出林子尋找。
「太好了,真的有!」
很幸運地,她花了很短的時間就找到了一部推車,她趕緊小心地將雷破雲搬運上去,以一大堆干草遮蓋好之後,開始費力地推著走。
想不到才推沒多久,剛剛那個黑衣人竟然又掉頭回來找,她嚇得臉色發白,全身僵直。
雖然她很想要拔腿落跑,但此時若是急忙閃躲,恐怕只會更引人懷疑,因此上官芸灀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推。
「站住!」黑衣人厲聲叱喝。
上官芸灀停下了腳步,她的心里雖然害怕,但仍是鼓起勇氣問道︰「這位爺兒,不知有什麼事嗎?」
黑衣人眯起眼,仔細打量著上官芸灀,質問道︰「我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中毒又受傷的人經過?」
「中毒又受傷?沒有耶!我剛才沿路都沒有看到什麼人經過呀。」上官芸灀努力擠出一臉無辜神情,猛搖頭。
「沒有?那我問你,你這車上裝了什麼?」
「大爺,這只是一般再普通不過的干草,我要運回去煎藥用的,沒什麼特別的啊!」
「是嗎?這里頭沒藏了人?」
黑衣人起了疑心,拿起刀子朝干草堆一陣亂戳亂刺,發現當真沒有任何異樣,才悻悻然道;「滾!」
「是,是,我這就滾。」
上官芸灀趕緊推著車離開,暗暗松了一大口氣。
幸好剛剛她將雷破雲藏在車上的時候,先在他的身上放了一塊大木板,才將干草堆疊上去,要不然他恐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第五章
有驚無險地將雷破雲偷渡回住處後,上官芸灀費力地將他扶上床。
看著他臉色慘綠、嘴唇黑紫的模樣,不難想象他中的毒有多深,她的胸口一陣抽痛,心急不忍的情緒差點逼出了她的淚水。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歹毒,非要置他于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