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爾杰望著她那溢于言表的擔憂,忽然一把將她擁進懷中,低頭給了她一記火熱的吻。
「放心吧!為了妳,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扔下這句話之後,傅爾杰便下了馬車,單槍匹馬地前去對付那群惡徒。
必若水撫著還留有他溫度的唇片,心情陷入驚慌與迷惘之中。
他剛才說為了她,他不會讓自己出事?他的意思是……他也像她一樣,將她放在心上嗎?
必若水沒空好好思考這問題,因為傅爾杰和那些人打了起來。算算人數,對方有五、六個,他就算已恢復了原先的功力,但是獨自一個人以寡敵眾,真的能夠應付得來嗎?
惶恐不安間,關若水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害怕是多余的。傅爾杰身手比她想象中還要好很多,而且明顯佔了上風。
「若水姑娘放心,」車夫像是感覺出她的驚愕,安慰她道︰「少爺的武功很高強的!當初若不是少爺大意中了埋伏,又被下了毒而無法施展身手,也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對付這些只擅長耍陰的家伙,少爺是不會失手的。」
「原來是這樣。」听車夫這麼說,關若水就放心多了。
丙不其然,花不了太久的時間,傅爾杰就將那一幫人給撂倒了。
眼看激斗已經結束,關若水匆匆下了馬車,走上前去,就見先前被這幫惡徒襲擊的男子已倒地昏迷。
「他死了嗎?」
暗爾杰探了探那男人的情況,說道︰「還沒,不過我看他受傷不輕。」
「我看,就將他一起帶去給我爹治療吧!」
「嗯,就這麼辦。」
暗爾杰點點頭,在車夫的幫忙下,合力將昏迷不醒的男子給扛上了馬車。
第七章
由于林老夫人的治療正好到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階段,無暇分身的關睿祥只能以最短的時間匆匆審視一下女兒救回來的男子。
在確定這男子的情況並不嚴重後,他便安心地交由女兒來接手,替他進行解毒與處理傷口的工作。
謗據關睿祥的估計,這男人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還好他的情況不太嚴重,不然可就麻煩了。」關若水在喂這男人服下解毒的丹藥後,便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看著她溫柔細心地替這男人包扎,杵在一旁的傅爾杰沈著俊臉,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模樣。
「治療就治療,有需要這樣嗎?」
「啊?『這樣』?」關若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幫他處理傷口呀!」
暗爾杰的臉色有些僵硬,哼道︰「就算為了治療,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難道妳不應該盡量回避嗎?」
必若水愣了愣,忍不住失笑道︰「當初我在幫你治療的時候,還不是差不多就這樣子嗎?」
「不一樣!別把我和其他男人混為一談!」傅爾杰臉色鐵青地低吼。「我不許妳以後再喂其他男人服藥,不準再幫其他男人包扎,如果真有什麼需要,找其他人代勞不就行了?」
哼!這女人真是一點自覺也沒有,竟然在他的面前照料別的男人?
要不是念在此刻沒有其他人手可以幫忙,那家伙又昏迷不醒沒法兒自己處理傷口,他早就將她帶走,不許她和這家伙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了。
他霸道蠻橫的話沒有惹惱關若水,反而讓她的心跳無法控制地加速,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甜蜜縈繞在心底。
她想,他之所以會這麼介意她和其他男人接觸,應該是因為在乎她吧!
她抬頭望著傅爾杰,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情意,而傅爾杰的目光也同樣的灼熱專注,兩人眼波流轉間,纏綿的情意不言而喻。
時間彷佛在這一刻停住了,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床上的男人發出一陣細微的申吟,才打破了這奇妙的一刻。
必若水轉頭一看,就見這個大約比傅爾杰年長幾歲的高大男人已睜開雙眼,即使他才剛蘇醒,還有些虛弱,但渾身仍散發出一種隱隱的尊貴氣息。
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但從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看來,她猜想他應是出身不凡吧!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
男人眨了眨眼,神情有一瞬間的迷惑,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這里……是哪兒?」
「別擔心,剛才那些惡人已經全部被擺平了,你是因為中了毒才昏迷,現在我已經幫你解了毒,你不會有事的。」
男人抬頭看著關若水,一看見她美麗的容顏,眼中立刻迸出驚艷的光芒。他有些失神地望著她,好一會兒回不了神。
「咳嗯!」傅爾杰故意大聲清了清喉嚨,對于這男人無禮地盯著關若水猛瞧,心里相當不高興。
男人只瞥了傅爾杰一眼,注意力又再度回到關若水身上。
「是姑娘替我解毒的?」
「是啊!你的傷我也都幫你處理好了,不用擔心,都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還不知道姑娘貴姓芳名?」
「呃……我叫關若水,但其實真正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他。」關若水指了指一旁的傅爾杰。
「原來是這樣。」男人自床榻起身,走到傅爾杰的面前,說道︰「在下李毅衡,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不用客氣。」傅爾杰別開臉,不是很想搭理這男人。雖然他救了這家伙,但不代表他就會對他和顏悅色。
見死不救並非他的作風,更何況他早就想找那幾個混帳家伙報仇算帳了,所以充其量他也只是「順便」救了他罷了!
「兩位……」李毅衡看了看關若水,又看了看傅爾杰,問道︰「可是兄妹?」
「看也知道不像吧!」傅爾杰的口氣有點沖。他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男人,剛才看見關若水細心地包扎這家伙的傷口,早就讓他火氣上揚了。
必若水拿他沒轍地搖了搖頭,說道︰「他叫傅爾杰,算是我爹的病人吧!我爹是個大夫,目前暫住在這里,替一位老夫人治病。」
「病人?就這樣而已嗎?」李毅衡盯著她,眼中泛著熱絡的光芒。
「呃?是……是啊!」她總不能向這陌生人坦白說傅爾杰是她的心上人吧?
必若水的答案讓傅爾杰皺起眉頭,卻讓李毅衡揚起嘴角。
「關姑娘,我還有要事在身,必須先走一步了,改天我再登門拜訪,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看著李毅衡從容離去的背影,關若水不禁露出一臉困惑──
「登門拜訪?有這個必要嗎?」
「哼!」傅爾杰不悅地嗤道。「只有妳這傻瓜看不出來!」
「看出什麼?」關若水愣愣地問。
「看出他對妳別有意圖!」
「不會吧?我怎麼看不出來?」
「所以才說妳傻啊!」
「什麼嘛!吧麼莫名其妙亂罵人──啊!」她才抗議到一半,就被傅爾杰一把拉進懷里。
親昵的擁抱讓她害羞臉紅,一顆心宛如擂鼓般猛烈跳動。「你……你要做什麼?」
「剛才妳為什麼說我是妳爹的病人?」傅爾杰不滿地質問道。
「嗄?」
「嗄什麼?難道在妳的心里,我就只是一個病人的身分而已嗎?」
當然不是,可這話關若水怎麼說得出口,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哪!懊有的矜持她還是有的。
「那你呢?」她索性反問道︰「對你來說,我又是你的什麼人?」
「妳是我重要的人,是我的女人,剛才那家伙休想覬覦妳,妳最好也離他遠一點,听到沒有?」
必若水又驚又喜地望著他,有些難以相信他竟會這麼說。
原本她還以為,這男人會別扭地顧左右而言他,想不到竟直截了當回答,那認真的語氣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