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來他的病情相當嚴重,但爹可是一代神醫哩!這世上幾乎沒有難得倒爹的怪病,更何況根據爹的說法,傅爾杰的病況並不算凶險。
趁著幫林老夫人治病療傷的空檔,爹趕緊動手替傅爾杰醫治,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針灸、放血、外敷內服樣樣都來,甚至還幫他浸了藥浴。
初步醫治之後,爹對癥下藥,給了她一張藥方,列了許多珍貴稀有的藥材,並告知她針灸的穴位,要她回到傅家之後,每日幫他針灸一次。
謗據爹的估計,若是每日服藥再加上針灸的配合,這樣雙管齊下地治療,要不了十天半個月傅爾杰就能痊愈了。
這個消息讓關若水很開心,更令傅氏夫婦欣喜若狂。
只不過,要偷偷在傅爾杰的膳食之中混入藥材還不算太難,但要想在他的身上扎針卻不被他發現,這可就麻煩多了。
考慮到傅爾杰知情之後,有可能會反彈,不肯乖乖合作,關若水只好索性不告知他這件事,每天重施故技地迷昏他,趁他熟睡的時候下針。
順利地進行了幾天後,傅爾杰的情況果然大有起色,現在的體力幾乎不比一個正常人還差了。
「少爺,快喝吧!」她將魚湯遞給了他。
「嗯,妳可以去盛一盆清水過來嗎?我想要洗洗臉。」
「喔,好的。」
看他今天似乎挺配合的,關若水松了一口氣,放心地轉身去張羅,而傅爾杰則趁著這個機會,將那碗魚湯一滴不剩地倒進了一旁的花瓶里。
倘若他猜得沒錯,這些天他之所以會睡得這麼沈、這麼久,肯定跟關若水每日午後送來的湯有關系。因為仔細回想起來,最近他都是喝了湯之後,就莫名其妙地陷入熟睡之中。
如果他裝睡,說不定能弄清楚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當關若水捧著一盆水回到房間之時,發現傅爾杰已躺上了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咦?睡了?這麼快?」
她訝異地將水盆擱在桌上,走上前去探視情況。
「少爺?少爺?您不是要洗臉嗎?」
她喊了幾聲,又試著伸手輕推了傅爾杰幾下,但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真的睡著了呀……奇怪,難道今天的迷藥不小心下得太重了些?要不然藥力怎麼這麼快就發作了?」
懊死!丙然是她在搞鬼!
暗爾杰一听到她的自言自語,立刻就想跳起來質問她是何居心,但他勉強按捺了下來,想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這女人肯定有所企圖,才會偷偷模模地下藥迷昏他,可他實在想不透,將他迷昏對她來說會有什麼好處?
听見房里有些許動靜,傅爾杰悄悄睜開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意外地發現她竟掏出一包……銀針?
般什麼鬼?她到底想做什麼?
見關若水走了過來,傅爾杰趕緊閉上繼續裝睡,感覺到她的手來到他的胸前,褪去他的上衣。
那雙溫軟的小手觸踫到他的肌膚,頓時撩起一種奇異的感受,讓他的胸口彷佛激蕩著一股熱流。
「唉,要不是怕其他大夫扎錯了穴位,而爹又沒法兒親自動手,我也不用這麼做了……」關若水手上俐落地動作著,嘴里忍不住對「昏迷」的傅爾杰喃喃抱怨了起來。「雖然是為了救你,可男女授受不親,我這麼做可是委屈大了哪,你知不知道啊?」
听見關若水的話,傅爾杰不禁一陣錯愕。
難道她迷昏了他,為的是要幫他針灸治療?這麼說來,這幾天他身體的狀況迅速好轉,都是因為她的關系?
仔細回想起來,他的病情逐漸有了起色,確實是從她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家中之後才開始的。
暗爾杰驚愕之余,又听見關若水輕嘆了聲──
「唉……如果爹正好在梅林鎮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你迷昏了之後送去扎針,只可惜爹為了治療林老夫人而分身乏術,只好我來動手啦!」
必若水拿起了針,做好了事前的準備,正打算要開始針灸的時候,傅爾杰卻突然睜開了眼。
她倒抽一口氣,震驚地瞪大了眼,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當她用力眨了眨眼之後,卻發現他真的是醒著的!
天哪!怎麼會這樣?關若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心虛地揚起一抹僵硬至極的笑容──
「你……你……你沒睡呀?」
「妳想干什麼?」傅爾杰盯著她手中的針。
「呃?我……我沒……沒想做什麼……我只是想……以前曾听人家說針灸很有效果,所以才想……說不定幫少爺扎個幾針,少爺的身體會早一點康復……這樣不是很好嗎?」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那語氣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暗爾杰哼了聲,自然不會相信她破綻百出的解釋。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問道︰「妳爹是誰?」
「我爹?怎麼……怎麼會突然問起我爹呢?」
「妳不用再裝傻了,剛才妳的自言自語,我全都听見了。」
「嗄?」關若水渾身一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嗚嗚……都怪她太篤定他已經昏迷不醒了,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對著他猛嘀咕……咦?不對呀!
「你不是……把湯給喝完了嗎?」她驚訝地問。
罷才她明明看見那碗魚湯已經一滴不剩地被喝光了呀!既然這樣,他怎麼會還清醒著呢?
「哼!那湯果然有問題。」傅爾杰嘲諷地笑了笑,說道︰「那碗湯全被我倒進了花瓶里,等會兒妳記得拿去清洗干淨啊!」
听了他的話,關若水這才知道原來傅爾杰早就起了疑心,他故意假裝喝了湯之後睡著,就是要等她自己露出馬腳。
這下可好,當真東窗事發了,她該怎麼辦呢?有什麼辦法可以自圓其說,又不會讓這大少爺火大發飆的呢?
左想右想,實在想不出個完美的說法,她索性先溜再說吧!
「是,少爺,我現在立刻去清洗這只花瓶。」
「想跑?」事情還沒問個清楚,他怎麼可能讓她溜掉?傅爾杰眼明手快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將企圖落跑的人兒一把扯了回來。
由于他的力氣已恢復了六、七成,關若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嬌小的身子冷不防被他扯上床。
「啊──」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她忍不住失聲驚叫,而當她回過神之後,才赫然發現自己竟跌趴在他的身上,和他赤果著胸膛的身軀交迭在一塊兒。
包驚人的是,在一陣混亂之中,他們兩人的唇片竟不偏不倚地貼在一起!
這……這算是吻嗎?
必若水被嚇傻了,整個人頓時僵硬如石,腦中瞬間呈現一片空白,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暗爾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與她四目相望,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撩撥著他的感官。
「難得妳會這樣投懷送抱,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他故意刺激她。
「什麼呀?我才沒有投懷送抱呢!」關若水滿臉通紅地嚷道。
「沒有?那妳怎麼會躺在我的身上?剛才又怎麼會與我唇片相貼?這不是投懷送抱兼獻吻嗎?」
「才不是這麼一回事呢!明明就是你……哼!不跟你辯了!」
必若水懊惱地想要掙月兌,卻被他一個翻轉,困在他的身下。
他灼熱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起來,那種奇異的感覺令關若水的心一緊,陷入一陣前所未有的慌亂。
「你……你想做什麼?」
暗爾杰望著她,就見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盈滿了無辜,那慌亂無助的神情,輕易撩起了男人的征服。
前些日子他因為身體還虛弱,被她這個大牌婢女「欺壓」許久,現在,該是他反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