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心里極度煩悶,為了避免將好下容易睡著的娘給吵醒,水靈兒也只好打起精神,趕緊上前將門給關好。
「唉,為什麼這幾年突然這麼倒楣呢?」水靈兒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幽幽地嘆氣。
爹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子的生活雖然稱不上富裕,卻也無憂無慮、和諧融洽,而且在爹的薰陶之下,她也讀書習字,學了不少大道理。
無奈的是,當初的一切在爹離開人世之後立刻走樣了,不僅她和娘的生活必須克勤克儉,現在竟還不幸遭到宵小扁顧。
仔細清點家中的財物,真的只剩上的一些碎銀,以及先前買了尚未吃完的殘米剩菜,真是情何以堪。
唉……倘若爹地下有知,真希望爹能夠指引她一條明路,並能夠保佑她和娘能夠趕快定出困境,否則她們母女倆真的要走投無路了。
情緒低落地哀聲嘆氣了好一會兒,水靈兒總算再度打起精神來。「不行,現在我不能這麼喪氣,要是我不振作起來,娘怎麼辦?為了娘,我一定要撐住!」
水靈兒努力振作起來,她想了想,決定實行上回想出來的計劃,上街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立刻賺錢的「工作機會」。
「不管怎樣,我一定得想法子養活娘才行,娘已經上了年紀,怎麼可以讓她老人家挨餓受苦?」
下定決心後,水靈兒再度上街,除了要看看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外,也要順便買些什麼東西回去給娘吃。
整條街上擠滿賣東西的小販,依舊熱鬧非凡,她東逛西逛、東挑西選,覺得這個該買、那個也該買,偏偏買了這個就不能買那個,買了那個就下能買這個,捉襟見時真是為難極了。
「天哪!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一文錢逼死一條好漢』的痛苦了。」水靈兒凝重地嘆息。
「咦?水姑娘今天怎麼啦?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听見有人在喊她,水靈兒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下覺中來到了米店門口,對著人家的白米在猛嘆氣。
「水姑娘,上回你跟我買的米,應該吃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趁今天再買些回去?」一瞼和善的老板問道。
「嗯……」水靈兒猶豫了會兒,忽然沖口問道︰「老板,你這里缺不缺跑腿打雜的人手?」
「啊?跑腿打雜的人手?」老板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錯愕。
「是啊!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我一定會很努力工作,不會讓老板你浪費錢聘雇我的。」水靈兒努力自我推銷。
「等……先等一下,水姑娘,你今兒個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要當起跑腿打雜的呢?」
「唉,不瞞老板您說,我家昨天夜里遭到宵小扁顧,我爹生前留下來的銀兩都被偷光了。」
「什麼?真是太慘了!」
「就是啊!為了養活娘,我也只能出來想法子賺錢了,老板,你雇用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水靈兒積極爭取堡作機會。
米店老板一瞼為難。「可是,我這里實在是不缺人手呀!」
「喔……這樣啊……」
見她垂頭喪氣的,米店老板也一陣同情,他想了想,突然說道︰「啊!我想到了!我知道你該上哪兒去工作了!」
一听見這個消息,水靈兒立刻欣喜若狂地問道︰「真的嗎?上哪兒去?哪邊可以錄用我?」
「就是翟家呀!」
「嗄?翟……翟家?」水靈兒嚇了一跳,翟少甫那張俊美卻暴怒的瞼孔也瞬間浮上腦海。
「據我所知,翟家最近正好要買進一批新的奴婢,我還听說酬勞相當不錯,你若是到翟家去當丫鬟,住後的生活肯定是不用愁了。」
「這樣啊……」
「放心吧!翟家的丫鬟有時也會上我這兒來買米,我還從沒听過她們抱怨翟家什麼,所以我想翟家是不會虧待下人的。」
「我知道了,謝謝老板。」
水靈兒道了謝之後,離開了米店,心情復雜極了。
說實在話,她這輩子再也下想見到翟少甫,只是以她家目前的情況而言,除非她能夠立即找到其他賺錢的機會,否則生活會立刻陷入困難。
但是難道真要去當翟少甫家中的丫鬟?水靈兒蹙起了眉頭,內心陷入一陣天人交戰。
一個吹著寒風的早晨,水靈兒跟著好幾名同被買為奴婢的姑娘,一起來到了翟家,向總管安伯報到。
相較於其他姑娘們的三分緊張、七分期待,水靈兒的心里只有滿滿的無奈。
如果可以選擇,她還真不想到這里來,並不是她下想賣身為奴,只是她一點也不想和翟少甫有任何踫面的機會。
無奈的是,再多的不想也敵不過米糧缺乏的現實,雖然明知道翟少甫是個流氓惡少,她也只能無奈地「深入虎穴」。
唉,別說她沒有半點骨氣,誰叫家中僅剩的那點銀兩被可恨的盜賊掠奪了去,家中的經濟頓時陷入困境,讓她不得下為五斗米折腰。
為了讓娘可以好好地過生活,除了賣身為奴之外,她實在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暗自嘆息間,一行人來到了翟家,一踏進翟家大門,大夥兒都不禁驚嘆於眼前華麗的景致。
「哇!丙然不愧是京城大富商的住處,真是華麗又氣派!」一位姑娘的低呼,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水靈兒環顧四周,對眼前所見的一切感到挺滿意的。
身為京城第一大巨賈,翟家確實是富麗堂皇、寬敞舒適,想來下人的房間應該也下至於太差才是,再加上翟家所給的酬勞也相當優渥,照這樣看來,她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現在的她,只希望能夠被總管安伯分配到不需要和翟少甫有任何接觸機會的工作,那一切就非常完美了。
回想起前兩次和翟少甫「過招」的不愉快經驗,水靈兒承認自己確實挺伯再踫到他的,就算萬一不幸又踫到了面,她也希望他不要認出自己來。
謗據他們之間的「恩怨」,水靈兒敢打賭,翟少甫要是知道她現在成了他家中的奴婢,肯定不會輕易地饒過她。
說下定……在他發現她現在變成了翟家奴婢之俊,會卯足了勁地虐待她,拚死拚活地奴役她,直到她累死為止!
水靈兒愈想愈覺得頭皮發麻,她可不希望自己未來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暗無天日,那實在太悲慘了。
「咳思——」總管安伯清了清喉嚨,要姑娘們注意听他講話。「好了,現在我要幫你們分配工作了,住後你們就按照分配到的工作去做,只要盡心盡力,翟家不會虧待你們的,知道嗎?」
「知道,總管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心工作的。」
「很好,這次一共找來十二名丫鬟,有要服侍夫人的,有要到灶房去的,也有隨時听候使喚差遺的。」
听見總管的話,幾名姑娘竊竊私語了起來。
「真希望我被派去服侍夫人,那一定最輕松了。」
「就算不是服侍夫人,隨時听候差遣也好。」
「是啊是啊!不管哪個都行,只要別被派去灶房就好,在那兒肯定要天天干粗活兒,絕對會辛苦很多。」
听著其他姑娘的低語,水靈兒的心里也深有同感,但她的「志願」卻和其他人不一樣。
倘若被選去服侍夫人或是隨時恭候差遺,那絕對很有機會踫上翟少甫,而那麼一來,她的生活就將成為一場可怕的惡夢!
相較之下,她還寧可到灶房去,過著雖然豐苦卻「與世無爭」的生活。
「那我就先挑選到灶房的人吧!」
一听見總管安伯的話,幾名姑娘都緊張了起來,甚至紛紛低下頭去,就盼不要被總管給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