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依芸像是看穿了兩老的心思,美艷的臉上充滿了忿恨與不甘。
「丞相、夫人,你們可別被這女人騙了!」她咬牙說道。
「什麼意思?」
「你們可別忘了,她是個貪歡的女人,怎麼知道她肚子里懷的到底是哪個男人的種?」杜依芸惡毒地說。
「這……這話可不能亂說呀……」丞相夫人蹙眉說道。
不知為何,她就是直覺地認為顧巧巧肚子里懷的一定是他們谷家的種。
「我才沒有亂說呢!」杜依芸眯起眼,瞪著顧巧巧。
這段日子以來,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留在丞相府,竭盡所能地討好丞相和夫人,她可不希望到頭來,一切變成一場空。
所謂母憑子貴,一心想要早日抱孫子的丞相和夫人,說不定會因此而接納顧巧巧,那她這段日子以來的努力豈不白費?
不行!說什麼她也要破壞到底不可!
「依我看,她肚子里懷的說不定是我隨從的種,或是某個男人的孩子,總之不一定是谷少爺的。」
「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谷仲凡宛如一陣旋風似地闖進房里,怒氣沖沖地瞪著杜依芸。
罷才他一返回客棧就發現顧巧巧不見了,在詢問過店小二之後,才知道原來他爹偕同手下來過了。
一心惦掛著顧巧巧的他,立刻趕了回來,想不到才一進門,就听見杜依芸又在搬弄是非、造謠生事了。
「枉費你身為堂堂的郡主,想不到心思竟是如此的邪惡歹毒!」谷仲凡哼了聲,轉頭望著床上的顧巧巧,神情立刻柔和下來。「巧巧,你懷了我們的女圭女圭,是不是?」
「嗯,剛才大夫已經來過了。」
「太好了!我就要做父親,而你就要當母親了!」
欣喜若狂的谷仲凡,顧不得他爹娘和杜依芸還站在一旁,低頭給了她一記熱情纏綿的親吻。
「咱們的女圭女圭一定會是全天下最漂亮、最健康的女圭女圭!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他、抱抱他了!」
听見他這番有些傻氣的話,顧巧巧忍不住笑了。
雖然眼前的情況有些混亂,但她相信谷仲凡會保護她和肚子里的女圭女圭,所以她什麼都不必害怕。
「哼!比少爺,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吧?你怎麼知道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你的?說不定是哪個男人的種呢!」
听見杜依芸一而再、再而三地中傷自己心愛的女人,谷仲凡的怒氣徹底被挑惹了起來。
「你住口!我是巧巧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會是誰的?」
杜依芸有些被他的怒氣給嚇到,一時間話說得結結巴巴的。「就……就算你是她第一個男人好了,你怎麼……怎麼知道她這段期間沒有和其他男人有染,說不定──」
「沒有所謂的‘說不定’!這段日子以來,我和巧巧朝夕相處,難道我還會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嗎?倒是你這個包藏禍心的女人,一再地想要加害巧巧,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杜依芸的表情微微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說︰「谷少爺用這麼嚴厲的語氣來指責我,可要有證據呀!」
「哼!那碗雞湯里的毒根本就是你下的,你想要害死巧巧!」
「空口無憑,你怎麼能光憑她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她所說的話?更何況,我還有廚子作證呢!」
「廚子?哼!憑你堂堂的郡主,想要收買一個廚子還不容易?不過只要我嚴加審問,還怕廚子不老實招來嗎?」
听見谷仲凡的話,杜依芸的臉上掠過一抹心虛,但她仍嘴硬地不願意承認自己犯下了任何過錯。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空口無憑,即使廚子說了什麼不利于我的話,你又怎能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你這簡直是在狡辯!」
兩人爭執間,顧巧巧忽然蹙起眉心,發出虛弱不適的申吟。
「巧巧,你怎麼了?」谷仲凡擔心地問。
「我不舒服,想吐……」
見她臉色蒼白,一副難受的模樣,谷仲凡頓時慌了手腳,向來冷靜的腦子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不舒服?那……那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會讓你好過一些?」
「……」顧巧巧捂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丞相夫人見狀,說道︰「我去吩咐廚子做些清淡止吐的湯給她喝吧!」
雖然她對顧巧巧仍存在著些許的心結,但看在她可能懷了谷家骨肉的分上,便不再那麼的滿懷敵意了。
「多謝娘。對了,在廚子做料理的時候,別忘了找個信得過的人在一旁看著,免得又讓心懷不軌的人有機會在湯里下藥。」
听見他意有所指的話,杜依芸的臉色一變。
「谷少爺如此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我看……差不多是我該離開丞相府的時候了,免得留下來惹人厭!」
在谷仲凡那雙仿佛能看穿她心思的目光下,杜依芸心虛地轉身離開,就怕再多留一會兒,自己的一切陰謀詭計真要穿了幫。
比慶彥挑起眉梢,有些訝異于杜依芸的反應。回想起剛才谷仲凡和杜依芸的對話,以及杜依芸的表情,他的神情忽然顯得若有所思。
杜依芸原本心虛地想要離開丞相府,可又實在不甘心。
她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對付顧巧巧,花了這麼多的心思討好丞相和夫人,最後竟然落得一場空,這教她如何能接受?
不行!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呀!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都是顧巧巧那該死的女人懷了谷仲凡的孩子,丞相和夫人的態度才會突然轉變。
「郡主,要回王府了嗎?」隨從楊虎問道。
「你住口!懊死的你!」杜依芸憤怒地叱喝,反手賞了楊虎一耳光。「都是你!都是你壞了我的事!」
要是當初楊虎的動作快一點兒,真的佔有了顧巧巧的身子,現在也不會讓那女人有翻身的機會。
可惡啊!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因為一時的得意,答應楊虎不必依照她原本的吩咐和顧巧巧歡愛一場。
一想到原本站在自己這邊的丞相夫人,竟然吩咐廚子為顧巧巧炖煮補品,她的心里就充滿了忿恨。
「可惡!可惡!我絕不饒過顧巧巧那個該死的女人!」
「郡主……」楊虎皺起了眉心,雖然想勸郡主卻又無法說些什麼,誰叫他只是一名卑微的手下。
「哼!我得不到的,顧巧巧那個賤女人也休想得到!她只不過是個低賤的唱戲女,憑什麼跟我搶?」
她是堂堂的郡主,論美貌、論身分、論財富,有哪一點比不過顧巧巧?為什麼谷仲凡偏偏瞎了眼看上那個女人?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徹底毀了那個女人!
「楊虎,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听見杜依芸的話,楊虎的心直往下沉。
苞在郡主身邊這麼多年了,他不必問也知道她一定又要他做出什麼可怕瘋狂的事情。
「郡主……我看算了吧……」
「住口!」杜依芸打斷他的話,惡狠狠地警告。「你要是不乖乖照著我的話去做,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你要知道,憑我的身分,只要隨便編派一個罪名,就足以殺了你全家老小!」
杜依芸的威脅,讓楊虎的臉色驟變。
他自己一個人怎麼樣就算了,可是家中摯愛的妻子和兒子,可不能也跟著他一起陪葬呀!
「郡主究竟要屬下怎麼做?」他咬牙問道。
「我要你設法在廚子煮給顧巧巧的湯里下藥,這一次,我一定要一舉毒死顧巧巧和她肚子里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