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會喝酒,原本是想要借酒澆愁,忘去煩惱的,怎知道他酒雖然喝了不少,意識卻依舊清明。更慘的是,她的形影相貌不但沒有自腦海中抹去,甚至還愈喝愈清晰!
彼巧巧憂傷而深情地凝望著他,嘆息地說︰「無論如何,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
「因為我要離開了,我這一走……這輩子我們大概就不會再相見了,既然如此,不論你是怎麼想的,都不重要了……」
「你要離開了?」谷仲凡挑起眉梢。
「是啊!你不是不想再看見我了?不是要我離開嗎?」
「我的確是要你離開,但我不是說了明天再走嗎?」
「明天和今晚有什麼差別?既然都是要走,不如現在就走。」
听了她的話,知道她打算不告而別,谷仲凡的怒氣突然間爆發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是不是?該不會在外頭有另一個男人在等你,等著你月兌光了衣服和他翻雲覆雨?」
「不!才沒有!」
比仲凡根本听不進去,此刻他腦中浮現的盡是楊虎月兌光了衣服,要動手褪去她衣裳的畫面,那讓他又怒又恨,一把烈火在胸中狂燒!
「你想要去找男人,我偏不讓你如願!你不是婬賤放蕩,只要是男人就行了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我就在這里了,不是嗎?」
他的這番話讓顧巧巧倒抽一口涼氣,受傷的感覺重重劃過心頭。
「你就這麼相信杜依芸的話?」
「因為她說的該死的是真話!」
妒火與怒火燒盡了谷仲凡的理智,他忽然一把將顧巧巧摟進懷里,在她發出低呼的時候,低頭攫獲了她的紅唇。
這個吻一點兒也不溫柔,甚至是有些粗暴的,顧巧巧被他嚇到了,反射性地想要抗拒,卻被他吻得更深更狂。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吻結東,她也幾乎喘不過氣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事情不是很明顯嗎?既然你只要男人就好,那麼就由我來滿足你吧!」
「不!」顧巧巧驚慌地搖頭。
雖然她願意將身子交給這個她這輩子唯一心愛的男人,但不是在這種充滿誤會的情況下呀!
「不?哼!這可由不得你!」
她的拒絕與反抗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谷仲凡的征服,他輕而易舉地將她嬌小的身子扔上了床。
「你別這樣……」
彼巧巧試圖掙扎抗拒,奈何她貓兒似的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強勢的主導下,很快就被褪盡了衣衫。
比仲凡看不見她眼底的憂傷,此時此刻,他腦中只想著要征服她。然而,當他將化為實際行動時,卻赫然發現──她竟仍是處子!
這令人驚訝的事實宛如一道雷,狠狠地劈進谷仲凡的腦子里,頓時澆熄了他胸中原有的怒火。
他錯愕地瞪著顧巧巧,一時間思緒亂成了一團。
雖然他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現在實在不是盤問的好時機。他摟著眼眶泛淚的人兒,以溫柔的親吻安撫她的疼痛,直到感覺她的身子放松下來,才又繼續任由來主導一切……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比仲凡的酒量原本就不錯,先前喝的那些酒根本醉不倒他,經過剛才那令人震驚的發現之後,他更是整個人變得十分的清醒。
「我不懂你在問什麼?」
彼巧巧置身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心情復雜極了。
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出,在發現她的身子並沒給過任何男人之後,他的態度有了截然不同的轉變。
她,該為此感到高興嗎?
「你並沒有背叛我,你並不如杜依芸所說的,是個貪歡的女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听見他的問話,顧巧巧的眼底掠過一抹憂傷。
「我早已經說過了,可是沒人肯相信我。」她幽幽地說。
雖然她的心里很清楚,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肇因于杜依芸的挑撥離間,但她還是忍不住要為了谷仲凡先前的不信任而難過。
「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巧巧,請你把一切的經過告訴我,好嗎?」谷仲凡愧疚地在她的眉心輕輕一吻。
「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
「會的,我會相信你。其實我的心里一直是相信你的,只是今天你和那男人共處一室,他甚至還月兌光衣裳的情景讓我氣昏了頭,所以也連帶地失去了理智。巧巧,你該知道我無法忍受任何男人親近你。」一想到她所受的委屈,谷仲凡不禁憐惜地將她摟得更緊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彼巧巧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就像我先前所說的一樣,一切全都是杜依芸的陰謀詭計。」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谷仲凡的表情,打算若發現他有任何一絲的不信任,她就不繼續說下去了。
「她到底是怎麼瞞過所有人的?」
見他听得專心,問得也很認真,顧巧巧開始對他再度產生了信心。
「在我們原訂要拜堂成親的前一晚,你不是到我房里來找我嗎?其實在你之前,杜依芸已經來找過我了。」
「是嗎?她找你做什麼?」
「她對我說,她一直很喜歡你,想嫁給你為妻,所以先前對我的態度才會那麼不友善,可我們都要拜堂成親了,她也只能放棄,還說為了彌補先前對我的不友善,因此親自煮了那盅人參雞湯給我,想藉此表達對我的歉意。」
「所以……她本來是想毒死你?」谷仲凡震驚地問。
「是啊!只是沒想到我那時心情不好,沒有食欲,你又剛好來了,陰錯陽差地喝了那盅雞湯,才會中了毒,險些喪命。」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咱們家的廚子早已被她買通了,所以才會說出不利于你的供詞。那……你和杜依芸的隨從又怎麼會……」
听他問起這件事,顧巧巧的心里一陣揪疼,委屈得眼眶泛紅。
「那是因為我去求她交出解藥,她本來不肯,還說與其讓我得到你,不如兩個人都得不到。最後,她提出的交換條件就是我必須和她的隨從歡愛一場,她才肯交出解藥來救你……」
「好惡毒的計謀!好陰險的女人!」谷仲凡咬牙低咒。
一想到這些日子心愛女人所受到的委屈和誤會,谷仲凡的心里就充滿了愧疚與不舍。
「巧巧,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我這輩子最痛恨別人的欺騙了,要是誰膽敢騙了我,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的!」
听見谷仲凡這番激憤的話,顧巧巧的心里沒有半絲欣喜,甚至還浮上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慮。
他說他這輩子最痛恨別人的欺騙,可她卻打從一開始就欺騙了他啊!
要是他知道她從一開始就說了謊,要是他知道她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唱戲女,會不會因此而痛恨她呢?會不會像他剛才說的一樣,不會輕易地饒過她?
「怎麼了?還不開心?是不是還在怪我?」谷仲凡不知道她在煩惱些什麼,以為她仍為了他的誤會而生氣。
「沒有。」顧巧巧勉強地笑了笑。
「你若還是怪我,我也不會怨你,因為都是我一時糊涂中了杜依芸的計,才會害你這麼傷心。不過你放心,我會用往後的每一天來彌補你,讓你幸福的。」
听見谷仲凡的話,顧巧巧的心里充滿了感動,但卻有著更多的酸楚。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她已不認為自己還能夠擁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