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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愛奴 第15頁

作者︰朱映徽

「多謝大夫,另外還有一名車夫也受了傷,還請大夫過去看看。」

「沒問題,人在哪里?」

「我帶大夫過去。」總管臨去前,對蘇盼雪說道「盼雪,主子這邊交給你照顧了。」

「嗯。」

總管和大夫離開後,蘇盼雪來到閻諾的床邊,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見他仍昏迷不醒,她的心口再度傳來一陣抽疼。

「主子,快醒來呀!別嚇我」

回想起那時閻諾受傷的情景,蘇盼雪的心就仿佛被入狠狠地揪住,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

這種燒灼般的痛楚與焦急,讓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閻諾,要不,見他受傷昏迷,她怎麼會感覺仿佛自己也受了傷似的,甚至比自己受傷還要更痛……

焦慮地在床邊守了不知多久,或許是老天爺听見了她的祈求,閻諾申吟了聲,緩緩睜開雙眼。

一看見他醒了過來,蘇盼雪簡直欣喜若狂。

「主子,你終于醒了!」

看見她狂喜的神情,閻諾有些虛弱地牽動嘴角。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當然要在這里,我要照顧主子呀!」

「我現在受傷臥床,正是你逃跑的最好時機,你怎麼不跑?」他問。

蘇盼雪愣了愣。「主子在胡說些什麼啊?我都已經親口承諾了不再逃跑,就不會再跑了。」

包何況,她都已經深深愛上了閻諾,叫她怎麼離得開他?

「是嗎?你真的不跑了?」

蘇盼雪的俏臉微微泛紅,輕聲說道︰「除非主子不要我了,否則我會一直留在閻家,留在主子身邊。」

她的話讓閻諾滿意地揚起嘴角,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那堵牆似乎已不存在了。「來,上來。」

「啥?」上去?

蘇盼雪詫異地愣了愣,一時間不確定自己听見了什麼。

「我說,上床來。」閻諾叉說了一遍。

「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主子受了傷,要多休息,不能……不能亂動……否則要是又流血了,那怎麼辦?」

她那羞紅的神情讓閻諾忍俊不禁,倘若不是身上的傷口還有些疼,他可能會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想摟著你,如此而已。」

听見閻諾的話,蘇盼雪的雙頰瞬間燒紅發燙。原來只是這樣而已啊,她本來還以為他想要……

天哪!都這種時候了,她怎麼還會想到那里去?

閻諾望著她羞窘的俏臉,唇邊的笑意加深。

「上來,我想抱著你。」

「是。」

蘇盼雪听話地躺上了床,很努力地想和他保持距離,就怕會踫到他的傷口,然而閻諾卻仿佛毫不在意似的,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你的傷,這樣不要緊嗎?」

「放心,不礙事的。」

听了他的話,蘇盼雪才稍微安心了些。

她靜靜地倚偎在他的懷中,感覺到一股令她放松的安心,原本因為他受傷昏迷而驚懼的心情,總算是逐漸放松了。

一整天的東奔西跑,再加上剛才飽受驚嚇,也實在是夠累人了,因此,蘇盼雪的眼皮漸漸沉重最後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沉沉地睡去。

閻諾望著她的睡顏,心底涌上一陣滿足。

他收攏手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得更緊,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也逐漸地睡去……

餅了不知多久,房門被打開來,是打算前來探看閻諾傷勢的總管。

看見他們相擁而眠的情景,總管先是愣了愣,繼而露出一抹微笑,不但識相地轉身離開,還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閻諾的三名至交好友相約前來拜訪。

為了接待好友,閻諾特地在寬敞的庭園里設下了簡單的筵席,打算好好地跟這幾名友人把酒言歡。

「好久沒聚聚了,難得今天咱們幾個都有空。」

「就是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得喝個痛快。」

「說到喝個痛快,酒呢?怎麼還沒送上來?閻諾,你這個主人該不會是忘了準備吧?」

「怎麼可能會忘了?」閻諾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命人去準備,等會兒就送上來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蘇盼雪就捧著一壺酒,蓮步輕移地走過來,一一為眾人斟了杯酒。

其實取酒、斟酒這些事閻諾大可以交代給其他人,可他就是想要隨時隨地看見她,所以才特地要她來做。

一看見蘇盼雪,幾名友人的眼楮全都亮了起來。

「咦?這是打哪兒來的美人兒?我怎麼從沒見過?」

「就是呀!前陣子你還口口聲聲地說女人很無趣,滿腦子只在乎你們閻家的生意,怎麼這會兒卻在家里藏了個小美人,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別想太多,她不過是我前陣子收的小奴婢罷了。」閻諾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想給好友把柄來取笑他。

他和這幾個友人的交情雖然很好可他們要是調侃揶揄起來,可是絲毫不饒人的,他可一點兒也不想領教。

對付這群愛調侃人的朋友,故意裝出對蘇盼雪毫不在乎的態度,應該是最省事的方法。

「小奴婢?這麼美耶!」

「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兒眼熟呢?」其中一名友人疑惑地說。

「是嗎?你看錯了吧?」閻諾淡淡地說。

「不會錯的!」友人的語氣異常堅定。「像她這麼美的女人,任何男人只要看過一眼,通常是不會忘的。」

「喔?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在哪里見過她的?」

友人偏著頭,蹙起眉心,很努力地回想。

「啊!我知道了!但……不會吧?」

「你在說什麼啊?到底是怎樣?」其他友人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

「前陣子,「尋花閣」的徐嬤嬤說她們有新花魁要開始掛牌接客,還讓那新花魁出來露臉,再要大伙兒競價看誰能贏得她的初夜,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卻突然取消了,當時我也在場,那個新花魁就是她呀!」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愣住了,除了閻諾之外,其他幾個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蘇盼雪身上,臉上都充滿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面對著這些人的注視,蘇盼雪的身子和表情瞬間變得僵硬極了。

雖然她在「尋花閣」不曾接客賣笑、賣身過可畢竟她自幼就被賣給了徐嬤嬤,可說是在妓院里長大的,其他人難免會用異樣的目光來看她。

包何況,盡避她和閻諾都很清楚她的初夜是給了閻諾,但這件事別人是不會知道的,他們心里會怎麼看待她出現在閻諾身邊這件事呢?她可不希望人家認為閻諾和個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

見她一臉尷尬,閻諾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她的確是我從徐嬤嬤手中買過來的,那又如何?」

「哇!幫一個新花魁贖身,那得要花多少銀兩呀?」

友人驚訝地望了望蘇盼雪,又望了望閻諾,忍不住取笑道︰「我們向來只在乎生意的閻大少爺,也有難逃情關的一天呀!」

听見這番調侃,閻諾不禁皺起眉頭。

他就知道他們這些人一旦逮到了挖苦揶揄他的機會,就不會放過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個小奴婢罷了!」

「是嗎?」

在場的幾個友人都不太相信閻諾的話,畢竟天底下有哪個人會為了找個小奴婢而花大把銀子替一個花魁贖身?

相對于友人們的不相信,听見閻諾一直強調自己不過是個小小奴婢的蘇盼雪,心里則感到有些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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