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爹的病情嚴重,幾乎天天在病榻上休養,許多事情無法親自處理,而爹的膝下沒有兒子,只有她和宓兒這一對女兒,好在她夠堅強、夠勇敢,克紹箕裘地幫爹處理一切的事務,而爹的心月復和護衛們也竭盡所能地輔佐她,因此勉強還能擋住大局,不讓冷家有機可乘。
但是自從爹去世後,項家就出現了極大的危機!
當初,為了怕爹逝世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一來會動搖沿岸各商行的信心與忠誠,二來怕冷家乘虛而入,所以一開始她還曾試圖封鎖爹病逝的消息。
可惜的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爹去世的消息不知怎地傳了出去,而冷荻陽為了一探虛實,還派了手下混進項家來查探。
那時,瞿冥等人發現了這名奸細,正打算抓住他好好地審問之時,那奸細竟抓了娘當人質,試圖突圍而出。
最後,那名奸細在自知無法月兌困之際,竟狠心殺了娘之後自刎而死。
「該死的冷荻陽,總有一天,你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項睫兒的心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誓與冷荻陽不兩立!
自從爹娘去世的消息傳了開來,沿岸各商行的士氣開始有些浮動,而冷荻陽更是再無顧忌,野心勃勃地想要並佔項家的一切。
所幸的是,沿岸各商行和項家多年來的關系穩固深厚,他們都知道項家的玉令符見物如見人,所以只要她能小心保護玉令符,不讓它落入冷荻陽的手里,爹爹多年來的心血也不至于被掠奪了去。
「哼!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冷荻陽稱心如意!」項家的一切,是爹辛苦經營的成果,她誓死也要保護。
謗據她所得到的消息,冷荻陽已經率著眾部下,浩浩蕩蕩地朝項家直奔而來,看來他是打算來強奪那只重要的玉令符。
「盡避來吧!我絕對會讓你空手而回!」項睫兒眯起了眼,眸中閃爍著勇敢倔強的光芒。
雖然她可以和妹妹等人一起離開,但是憑著一股不願低頭的傲氣,她決定留下來,她不要讓冷荻陽瞧不起項家的人!
再說,只要她能多拖延住冷荻陽一段時間,妹妹就更安全一分。對她來說,沒什麼事比保護妹妹和玉令符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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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余暉,灑落了一地的金光。
項睫兒獨自佇立在項家的大廳外,美麗的容顏上尋不出半絲惶恐不安,水漾的眸子因為夕陽的映照而反射出燦亮的光芒。
她在等著冷荻陽,她知道他就要到了!
橙燦燦的落日天光,籠罩住整個庭院。項睫兒左顧右盼,心里忽然染上了一股濃濃的感傷。
偌大的項家,原本家僕、婢女成群,但是現在都被她給遣散了,整間房子變得空蕩蕩的,蕭索不已。
原本就算爹去世了,項家也不至于如此迅速沒落,但都是因為冷荻陽在一旁虎視耽耽,野心勃勃地想要掠奪一切,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她真替爹感到不甘,數十年來的苦心經營,竟落得今日的下場。
「可惡!該死的冷荻陽!」
就在項睫兒忍不住忿忿地低咒時,忽然听見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她的心驀然一陣抽緊。
冷荻陽來了!一定是他!
項睫兒握緊拳頭,心跳在忽然間變得紛亂。
要說她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子。然而,盡避心里免不了有一絲慌亂,她也不許自己表現出來。
她是項家的大小姐,她要在敵人的面前維持高傲的自尊,絕對不能辱沒了項家、辱沒了爹娘!
項睫兒深吸一口氣,屏息地等待冷荻陽的到來。
透過開敞的大門,她在落日余暉中,看見了數匹驃健的馬兒迅速朝項家奔來,為首的男人有著精湛的騎術,不但一馬當先地馳入項家大門,而且似乎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
就在項睫兒以為這男人打算驅使馬兒從她身上踐踏過去時,他卻突然勒住了馬,恰恰停在她的面前,只差個幾步她就要死于馬蹄之下。
項睫兒昂著下巴,不服輸地瞪視著馬上的男人,拒絕流露出半絲慌亂或志思的神情。
由于這男人背著光,她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真實面貌,只知道他有副高大的身軀,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這男人……就是冷荻陽吧?
就在項睫兒眯起雙眸,打算將他看個仔細時,他忽然利落地翻身下馬,矗立在她的面前。
丙然如項睫兒所料,這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她仍然必須仰著頸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她原本想以刀劍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視他,然而,在視線對上他的臉時,一顆心卻莫名地顫動了一下,甚至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長得如此高大俊美。
這男人不但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從他眉宇之間透著
的魔魅和自然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更是足以輕易擄獲天下女子的芳心。
但……一想到這男人正是害死娘、害得她必須和妹妹分離的罪魁禍首,胸中的怒氣與恨意就取代了其他那些童名其妙的感覺。
「你就是冷荻陽?」她冷聲質問。
「正是!而你……是項睫兒?」冷荻陽挑眉望著眼前的女子。
雖然他早就料到在項家二老逝世之後,能夠挑起領導項家重任的女子必定不凡,但他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勇敢。
若是尋常的女子面對此刻情況,肯定早就嚇得不知躲到哪兒去了,再不就是哭哭啼啼地討饒,求他高抬貴手放過她。
但她卻不是!她非但沒有驚惶恐懼地求饒,甚至還昂著下巴勇敢地面對他。從她眉目間散發出來的驕傲與勇敢,讓她整個人像顆光彩奪目的珍珠,輕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沒錯!我就是項睫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項睫兒勇敢地直視冷荻陽的黑眸,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她絕不能在仇敵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軟弱、害怕的模樣,那會丟了爹娘和整個項家人的臉!
就算她今天注定要死在這男人的手里,她也要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絕不哭泣求饒!
冷荻陽黑眸一閃,看出了她眼底的倔強與不肯屈服。
「項家的玉令符呢?只要你把它交出來,我可以免你一死。」
「你別白費心機了!玉令符早就已經不在這里了,你永遠也沒辦法得到它!」項睫兒哼道。
開什麼玩笑!項家的玉令符是可以號令東南一帶各行號的信物,那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就算玉令符真的在她手上,她也絕不會把它交出去,尤其是交到這個男人的手中!
「主子。」一旁的護衛說道。「不如讓屬下們去搜,如果那玉令符還在這里,屬下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的。」
「嗯,去吧!」冷荻陽頷首。
在他一聲令下,十多名護衛立刻展開搜查。然而,過了半個時辰,整個項家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護衛們頹然回來稟報。「啟稟主子,屬下們已經四處找過了,都沒有發現玉令符的蹤影。」
對于這個結果,冷荻陽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為從項睫兒那一臉無懼的神色,他早就猜出東西真的已經不在項家了。
「我早就說過玉令符根本不在這里,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白費力氣再去理。」項睫兒的紅唇一勾,見他們徒勞無功,心里不禁浮現一股快意。
冷荻陽沒有因為她的嘲諷而動怒,反而將目光移到她身上,那詭魅難測的黑眸閃過一抹光芒。「那玉令符……該不會藏在你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