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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邂逅 第12頁

作者︰飛帆

「你、你、你還好吧?」她心驚膽戰地問。

「你說呢?」蘭克沒好氣地反問,「我已經跟你說了,不許到這里來,你偏偏就跑來了。天知道你又做了什麼冒失事,激怒了人家……」

「我沒有!真的!」童馨兒很委屈。她什麼都沒做啊!

「你還說!童馨兒,你給我听好了,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在我死之前,非把你活埋了!」

童馨兒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頭,「那你救我豈不是白救了?」

天哪,都到這份上了,她還要頂嘴!蘭克感到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氣得昏過去),「我喜歡啊,你管我!」他咬牙切齒地說。

童馨兒做了個鬼臉,沒有說什麼。看他脾氣依舊這麼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對。

「我……我幫你看看……」她輕輕俯,敏捷地揭開蘭克身上的衣服。雖然姿勢、模樣很鎮定,可是,一雙手卻微微有點發抖。

「呼……太好了。」半晌,她說出這麼一句話。

「好?我怎麼不覺得?」蘭克啞著嗓子,黑著臉瞪著她。

「沒有傷到肺葉,只是射進了肌肉里。而且,也許距離比較遠,不算深。」童馨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比較專業。

「真的嗎?」蘭克也微微松了口氣,臉色瞬間好了點,「我們先回去好了,這里不安全。」他老練地說著,語氣也好了點——知道自己沒傷著內髒,歡呼還來不及呢,也顧不得找童馨兒算帳了。唉……今天雖說是倒霉,總算還有個限度吧。

「可是……你能走嗎?」童馨兒不確定地望著艱難地撐起上半身的蘭克。

「你剛才不是說我沒什麼大問題的嗎?」蘭克嚇了一大跳,這三腳貓大夫該不會有什麼東西沒檢查出來吧?

「你的腿傷了,後背又中箭,怎麼走啊……」童馨兒期期艾艾地說。

「你扶我啊!」蘭克眼楮一瞪,凶巴巴地打斷她,「我可是代你受的傷啊,你可別奢望能少出點力氣!」

「真是的,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童馨兒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你嘀嘀咕咕的干什麼,說完沒有?扶我走啊!」蘭克坐在地上,等著童馨兒來拉他。

「還沒有說完……」童馨兒咽了口唾沫,唯唯諾諾地說,「我不知道你背上的箭有沒有箭毒,如果有的話,你一運動,箭毒順著血液的流動就會運動得更快……」

「哈?」蘭克張大了嘴巴,一絲寒意順著脊梁往上爬。

中毒?!懊不會這麼倒霉吧?听童馨兒這麼說,他後背剛中箭的時候,本來疼得要命,現在卻微微有點麻了……

不會真的這麼倒霉吧?

「你不知道我有沒有中毒嗎?你是醫學研究生耶!」眼下,蘭克已經把童馨兒醫學研究生的頭餃當成了金字招牌和救命稻草。

「拜托!我什麼工具都沒有!惟一看你有沒有中毒的可能性就是把箭拔下來,看看箭頭。」童馨兒戰戰兢兢地說。

「拔箭?」蘭克呆呆地問。

「拔箭。」童馨兒點了點頭。

噴……蘭克打了個冷戰。箭射進去有多疼,出來肯定也就有多疼。而且射進去的時候有沖力,現在可是就這麼空手白刃地拔啊。不過,無論如何,這枝箭終歸是要出來的,總不能插在他背上一輩子吧……

「那你拔啊。」他硬著頭皮,故作輕松地說。

「我怕……」童馨兒哭喪著臉。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蘭克不可理喻地望著他。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怕。

「我怕……怕你叫啊,」童馨幾可憐兮兮地說,「你一叫喚,我的手就會抖;而且,還可能會把印第安人召回來……」

「頭腦蠻清晰的嘛!闖禍的時候又不仔細想想?!」蘭克死死地瞪著童馨兒,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別光瞪著我看嘛!怎麼辦哪?」

「怎麼辦?先回去吧。」蘭克惱火地嚷著。

「可是,如果中毒的話……」童馨兒遲疑了。

「如果真的這麼倒霉的話,橫豎都中毒了,還能怎麼辦?」蘭克半是氣惱半是賭氣地說,「過來做我的拐杖啊!還愣著做什麼!」

☆☆☆

蘭克和童馨兒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駐地。現在,不用拔箭,蘭克也知道這箭上八成涂了箭毒。他感到自己的腿部越來越沉重,好像灌了鉛似的;肺部好像變成了木板,吸一口氣要費好大的力氣;後背麻木的感覺已經擴散到了全身,肌肉與神經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聯系,全身松軟無力……不得已,他全身都靠在童馨兒身上,以至童馨兒與他一樣——氣喘如牛。

童馨兒鋪開一件睡袍,小心地把蘭克面朝下放在上面。

「喂,我……想,我真的是中毒了……」蘭克昏眩地說。

「我想也是……不過,不要緊的,如果,箭毒是涂在箭上很長時間了,你身體這麼強壯,再生能力又好,想死也死不了。熬一個晚上,就過去了。」童馨兒強自振奮精神,輕描淡寫地說。

「你在安慰我?」蘭克大著舌頭說。

「哪有,我最不會安慰人了。」童馨兒笑笑。

「也是,你除了刻薄話之外,沒什麼精彩的語言。」蘭克的眼楮要睜不開了。

「別睡、別睡!」童馨兒用力地拍著他的臉蛋,「睡了就起不來了!」

「我冷……」蘭克含含糊糊地說。

童馨兒二話不說,把一大堆衣服堆在了他身上,「這樣好點了嗎?」

「嗯……」蘭克喉嚨咕嘟了一句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睡了也好,我拔箭的時候沒有這麼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童馨兒在蘭克耳邊娓娓說道。

「呃……」逐漸飄散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些,「你要拔箭了嗎?」蘭克勉強張開眼楮,褐色的眼珠有著一抹恐懼。

童馨兒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笑,「不會很疼的,頂多就是撕心裂肺罷了。」

「你……」蘭克有氣無力地罵了句什麼,昏眩的感覺似乎撐過去了些。

「咬著!」沒等蘭克反應過來,一團布就塞進了他的嘴巴。

「嗚……」干嗎?想憋死他嗎?蘭克掙扎著。

「別動,我是怕你等會兒疼的時候,咬斷自己的舌頭!」童馨兒警告著。

「嗚……」好血腥啊……蘭克乖乖地停止了掙扎。

「我要拔了,你頂住啊!」

蘭克閉上了眼楮,點了點頭。

「我要拔了……」

「我真的拔了……」

「我真的要拔了……」

天哪,她有完沒完啊……如果不是被堵著嘴巴,天下最惡毒的話蘭克都能罵出來,就算嘴上不能罵,他也要在心里罵上100遍……

「嗖!」就在蘭克搜腸刮肚地尋找著罵童馨兒的話時,他後背火辣辣地一疼,那枝可惡的箭終于拔了起來。

「嗚……」蘭克壓抑地哀嚎一聲。童馨兒吐了吐舌頭,「幸虧手沒抖,不然,拔了一半,卻沒拔出來可難受得緊。」

听了這話,蘭克恨自己為何沒有昏過去。昏死過去,眼不見為清靜,總比在這提心吊膽要好。

童馨兒把他嘴巴里的布塊取了出來,喂他喝了點燒開的水。

「箭……箭上的毒是新的還是舊的?」蘭克模糊看見童馨兒把從他後背拔出來的箭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忍不住出聲問道。

「放心,陳年箭毒。」童馨兒眼楮都不眨一下。她根本沒有研究過箭毒,鬼知道新鮮的箭毒和陳年的箭毒有什麼區別?

「那麼說,我的小命是有可能保住了?」蘭克將信將疑地閉上了眼楮。

「還要止血!」話音剛落,蘭克後背火燒火燎、劇烈地疼了起來。童馨兒用一塊干淨的衣服緊緊地裹住了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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