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推理還不錯。」風鈴心露齒一笑,「這個凶手鐵定是伯爵家里的熟人,對伯爵的起居了如指掌,這樣一來,他或她才有可能知道‘阿波羅的憤怒’的秘密。這樣一來,也解釋了為什麼伯爵死的那天,監視器上一片空白——因為他對伯爵很熟悉,熟悉到知道監視器運作的地步,所以說……」
「所以說,還是那句老話,」赫利俄斯接上了風鈴心的話頭,「殺伯爵的凶手是他的佣人、朋友。」
「對,這次我們要把城堡里所有僕人和伯爵朋友的資料再梳理一次,看誰對寶石特別感興趣的。」風鈴心分配起了任務。
「好,我馬上去辦。」案子總算有了突破口,赫利俄斯精神為之一震。
「對了,再加上貴族史研究院的所有成員。」風鈴心若有所思地說著。
「頭,他們可是研究員哪,應該……」赫利俄斯遲遲疑疑地望著風鈴心的臉龐。
風鈴心的臉上一臉果斷,「稀世寶石當前,誰都有可能起貪念和殺意的。」
赫利俄斯沉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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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赫利俄斯忙著把伯爵城堡里的所有僕人和貴族史研究院中所有成員的名單與背景整理出來,直干得天昏地暗、勞累不堪。
風鈴心一面忙著解決其他的案子,一面暗地里探察日前的珠寶市場,希望查找出「阿波羅的憤怒」的相關消息。
可是,一切平淡無奇。「阿波羅的憤怒」像是隱身于空氣中一般,蹤跡難覓。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風鈴心的熊貓眼有了質的飛躍。她不得不在出去辦案的時候,戴上了一副墨鏡。把疲倦難掩的臉孔隱藏在了酷勁十足的漆黑鏡片下。
又有一樁入室盜竊案。風鈴心從案發現場回來,疲憊地趴在了辦公桌上。好久沒睡過好覺了,她覺得自己的神經都麻木了。朦朦朧朧地,她合上了眼楮。
有點熱,風鈴心下意識地撥了撥衣領。一件男式上裝隨之落在地上。
「咦?我怎麼睡著了?!」風鈴心自言自語。在陣陣頭疼中,她看見了一縷金黃色的頭發。
「你怎麼進來了?該死,我又忘了把插銷插上。」風鈴心啞著嗓子,一臉憔悴地坐了起來……
「頭,你的樣子很難看。」赫利俄斯算心實意地說。
「我很難看,你卻很好看。你是要我稱贊你駐顏有術嗎?」風鈴心沒好氣地嚷嚷。
「呵呵……」赫利俄斯寬容地笑了笑,遞過一杯飲料。
「這是什麼?」風鈴心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又是世警署里的機器人沖泡的咖啡?」提起咖啡,她就倒胃口,這些天,她都不記得自己灌了幾杯咖啡下吐了。
「頭,你很沒想象力耶!」赫利俄斯微笑著揭開了杯蓋,一陣清清的甜味在辦公室里飄蕩開來。
「哇,是椰汁西米露!」風鈴心樂巔巔地叫了起來。
「猜對了一半,里面還有水果和果凍粒。」赫利俄斯咧開嘴,笑了起來。
「太棒了!好感激哦……」風鈴心夸張地唏噓著,一把就把杯子奪了過來,大口小口地吃得不亦樂乎。
赫利俄斯含笑坐在了旁邊,風鈴心的吃相難以與斯文沾邊,不過,卻很是俏皮可愛。她的臉色著實不好,一雙杏眼簡直與金魚眼無異,絲毫看不出以往的靈動。他忍不住輕輕地說︰「頭,你累壞了吧?不應該這麼逼自己的……」風鈴心含著滿口甜品,狐疑地揚起了眉毛,「我真奇怪,咱們千的活兒相差無幾,怎麼你就意氣風發的,而我成了一副死魚模樣?」
「我不同。」赫利俄斯理所當然地說。
「你怎麼不同了?難道你不是人?」風鈴心不以為然地格格笑了。
「感應是很花力氣的,但是更耗費精神,我在新世紀感知拓展學校上課的時候,在精神力控制這方面受了嚴格的訓練,一般情況下,可以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力。」
「哦,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秘方呢……」風鈴心晃了晃腦袋,「哎呀,脖子真酸。」
「我幫你捏捏?」赫利俄斯微微一笑。
「你?你行嗎?」風鈴心瞪大了眼楮,咽下一口果凍。
「怎麼不行?我選修過古推拿術的,要試試嗎?」赫利俄斯躍躍欲試了起來。
「怎麼我有一種被押上刑場的感覺?好了,試試就試試,聊勝于無……」風鈴心稀里嘩啦地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甜品,在椅子上坐好,「來吧。」
「好……」隨著赫利俄斯低沉的嗓音,風鈴心感到一雙手搭在了她酸疼的肩膀上。縴長的手指沿著她頸部的曲線運動著,理順了她糾結僵硬的肌肉,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啊,好舒服……你選修這門課的時候是不是得了A+?」風鈴心眯著眼楮,模糊說著。
「嗯……確切地,我這門課沒有通過啦。」赫利俄斯壞心眼地哈哈一笑。
「什麼!」風鈴心大驚失色,「你快住手,別把我的頸骨弄斷了……」
「哈哈,沒那麼夸張啦,你不亂動的話,保證什麼事都沒有,不過,若是你不好好坐著,動來動去的話,我可不敢包啊……」
「你……好小子,給我記著!」風鈴心凶巴巴地威脅著。不過她現在是肉在砧板上,再凶也不管用了。
「放松、放松……」赫利俄斯輕輕呢喃著,手下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些。身上的疲勞像風一樣輕飄飄地走了,風鈴心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楮,昏昏欲睡了。
恍榴間,耳邊傳來了一個貼得很近的聲音,同時,一陣熱氣噴在了她的耳根上,癢癢的,使得肌膚都發燙了。
「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赫利俄斯正貼在她耳邊的低語,他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一縷金燦燦的發卷貼在了風鈴心的臉上。
這樣的姿勢,是不是有些曖昧?風鈴心一個激靈,伸出手向後一推,忽地跳了起來。「哎呀!」沒有防備的赫利俄斯被她一推之下,淒慘地撞在了牆上。他修長的四肢攤開著,像一只釘在牆上的猴子標本。
「頭,你怎麼了……」他一臉哀怨。
「我……我是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啊?」風鈴心粗著嗓子,大聲說著。
「那你的動作也不用這麼突然啊……」苦命的赫利俄斯揉著後腦勺,從懷里取出一疊厚厚的資料交給了風鈴心。
「給我資料是吧,可也不用這麼原始吧……為什麼不直接傳送過來給我?」風鈴心詫異地說。
要是告訴風鈴心,他特意把資料拿過來,是想見見她,並給她捎上一份甜品,讓她放松放松的話,她會不會生氣呢?赫利俄斯臉上一紅,「沒什麼,打印出來比較有成就感,而且,我可以順便和你討論一下案情。」
「哦……」風鈴心漫不經心地應著,翻看著詳細的資料。看了一會兒,她情不自禁地贊嘆了一聲︰「這次做得很好嘛!」
「呵呵……」赫利俄斯紅著臉,受寵若驚地傻笑,襯著那頭飄逸的金色卷發,和個羞赧的大姑娘沒什麼兩樣。
風鈴心無可奈何地搖頭。那份甜品給了她力量,她又有精力工作了。她仔仔細細地資料從頭到尾看了兩遍,想了好久,才開口說道︰「你在資料里把可疑人士都圈出來了,我看了一下,蠻全面的。這樣吧,我們干脆來一招開門見山,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向他們透露‘阿波羅的憤怒’這個名詞,看看他們的反應。到時候,你的感應能力就派上用場了。」她高興地沖赫利俄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