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要是寶寶听到了你現在的話,保準認為自己的爸爸是笨蛋,那他們以後才不願意和你親近呢!」
「喂,老婆,別老是當著孩子的面說他們的爸爸是笨蛋好嗎?還有,你不許對你艾太太說我笨!我還是很有尊嚴的!」西撒還是不習慣像中國人一樣叫自己的岳母「媽媽」,他一直很禮貌地稱呼林音為「艾太太」。
「你是笨嘛……啊,寶寶又動了!」艾倫忽然叫了起來,用手模著肚子。
「是嗎?我也要模!」西撒撲了過來,把手放在艾倫的肚子上。不知道是哪個寶寶在手舞足蹈的,把艾倫的肚子頂得一會兒這里鼓起來,一會兒那里又鼓起來。西撒樂巔巔地模著,傻呵呵地笑著,忽地跳了起來,「不行,我得叫艾太太也來模模看!」
「你給我坐下!」艾倫費了好大的勁才讓熱血沸騰的準爸爸,放棄了跑到岳母房間里大叫大跳的。「別傻乎乎的好不好,不就是個胎動嗎?好像是什麼奇跡似的。」艾倫老氣橫秋地數落著西撒。
「本來就是奇跡嘛,」西撒也不生氣,把手緊緊地貼在艾倫的肚子上。溫柔地說著,「寶寶,別總是在晚上踢球好嗎?你媽媽很辛苦的,要睡覺。啊,對了,寶寶,我是爸爸,記住我的聲音喲。」他臉上喜滋滋的,滿面是當父親的自豪和喜悅。
艾倫被他感染了,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來。
西撒看著艾倫的笑臉,邪惡地挑起了眉毛,「好端端的,傻笑什麼。」他終于逮到機會了。
「被你傳染的啊。」艾倫臉色不變,微微一笑。
「唉……」西撒就是說不過艾倫,他乖巧地把話題一轉,「艾倫,我們還沒有給寶寶起名字呢!」
「說得也是。不過,我對起名字可是沒有什麼天分的。反正媽媽在這兒,就拜托她好了,我媽可是中文老師哦。」
「艾倫親親,我可不可以給一個寶寶起個名字。」西撒可憐兮兮地看著艾倫。
艾倫看著他傻傻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為什麼不可以?不過,你的品味很值得推敲。」
西撒高興了,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艾倫話里的取笑意味。他興奮地湊到艾倫耳邊,「艾倫,我要叫其中的一個孩子‘赫爾梅斯」’。
「‘赫爾梅斯’?」艾倫皺起了眉頭,「那不是希臘神話中的眾神使者嗎?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小偷的守護神?你想讓自己的兒子以後當小偷嗎?不好不好廠’
「艾倫,你忘了,赫爾梅斯曾經幫冥王把他的王後‘偷’了回來,我也要我的孩子時時刻刻把他們媽媽的心給我偷過來。听到了嗎2寶寶,這是爸爸給你的任務!」西撒溫柔地撫模著艾倫的肚子。
「傻瓜!」艾倫笑了,笑得甜滋滋的。
*****
西撒的足球聯賽進入了關鍵階段,同時歐洲冠軍聯賽也進行得如火如茶,世界杯也並不遙遠了。他不再能時常呆在家里,有時候,甚至要到別的國家打客場球賽。
艾倫安逸乖巧地呆在家里。現在,她沒有那麼寂寞了。母親經常和她聊天,在西撒不在家的時候、她們會到街上去逛逛,采購一些寶寶需要的東西。
這天,她們正在百貨公司里拽著一件寶寶的連身裝品評不已、大笑不止的時候,艾倫忽然感到呼吸困難了,「媽!」她叫了一聲,喘不上氣來。
林音嚇了一跳,「怎麼了,艾倫?」
「不知道,好像忽然很難呼吸的樣子。」艾倫皺著眉,艱難地說著。
「走,我們上醫院去!」林音忙不迭地沖出百貨公司,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當西撒火燒火燎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很詫異地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岳母正坐在走廊上有說有笑的。怎麼回事?剛才艾太太不是說艾倫呼吸困難嗎?西撒一臉困惑。
看見了西撒,艾倫臉上的笑意更是濃得化不開了,
「老公!」她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沖他眨巴著眼楮。
「寶貝兒,你沒事吧。」西撒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
「沒事,剛才突然喘不過氣來。醫生說懷孕到了引周,子宮底已上升到了橫膈膜處,是會感到越發的呼吸困難,喘不上氣來。吃下食物後也總是覺得胃里不舒服。不過,再過三個星期,這種現象就會好了。唉,剛才醫生說寶寶現在會分辨明暗了……」艾倫喜洋洋地、絮絮叨叨地說著。
「哦,沒事就好。」西撒長出一口氣,心不在焉地看了看表。
「你趕時間嗎?」艾倫敏感地問。
「寶貝兒,我馬上就要有比賽,恐怕我該走了。」
「幄,知道了。」艾倫的臉色沉了下來。
「寶貝兒,今天晚上回來再和你說話好嗎?」西撒實在是沒有時間了。
「隨便啦,反正你快點走吧。不然的話,就沒有正選了。」
西撒在艾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了聲「晚上見」,就風風火火地向電梯沖了過去。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艾倫臉上的陰霾。
艾倫望著西撒消失在電梯口的背影,坐了下來,右手不停地扭著自己的衣襟,一聲不吭。
「艾倫,怎麼又使小性子了?」林音發現了自己女兒的不快。
「沒有,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嗎?」艾倫不耐煩地兩手一攤。
「看你,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任性。人家西撒快比賽了,還氣喘吁吁地趕過來看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覺得他關心寶寶比較多一些。」艾倫說著氣話。
「你呀,說話簡直就不經大腦!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夠這麼容忍你的臭脾氣!唉,都怪我們以前寵壞了你。」林音義正詞嚴地批評著自己的女兒。
艾倫滿不在乎地听著,心中依然對西撒剛才缺乏感情的會面耿耿于懷。他以前不會這樣的啊?她有些不安了。下意識地,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咦,離球賽的開場時間不是還早著嗎?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西撒很晚才回到家。他打開門,以為艾倫一定睡著了,躡手躡腳地,生怕吵醒了她。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客廳里黑壓壓的,但是電視卻開著。艾倫手里拿著電筒,百無聊賴地把玩著。
「艾倫寶貝兒,怎麼還不睡?」西撒不滿地從後頭摟住了艾倫的肩膀。
「等你啊——」艾倫拉長了聲調。
「真是的,你這不是等我,是成心讓我擔心!快回去睡覺!」西撒下著命令。
「唉,我有些東西給你看!」艾倫不理睬他,用手電筒照射著自己的月復部,「你伸手模模看!
「啊?」西撒一臉迷惆。
「哎呀,叫你模你就模嘛!」艾倫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月復部上。
神奇地,西撒感到在手電筒的光亮處,忽然有了一個小小的觸感。似乎是胎兒轉過頭來追隨著光亮,用小手來觸模著。
「啊!」西撒快樂得大叫起來,「太奇妙了!
「呵呵,」看著西撒激動萬分的臉,艾倫得意了起來,「醫生說現在寶寶的眼楮時開時閉,大概已經能夠看到子宮里的景象了。」
「是嘛,寶寶,你爸爸也在看你啊!」西撒把雙手做成了一個喇叭簡的形狀,對著電筒的光亮點大叫了起來。
「小聲點兒,媽媽在睡覺!」艾倫趕緊制止住了他的父性大發作。
「老婆,你真能干!」西撒轉移目標,摟住了艾倫的脖子,深深地吻著她的耳根。
「啊,你身上的汗臭味很濃,快去洗澡!」艾倫一把推開了西撒。
西撒哼著歌兒,興沖沖地跑進了浴室。邊走邊把衣服月兌了,隨手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