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這個男人好狂妄!
不過他說的也許是實話,至少她已知有潘靜葒這樣的大美人在倒追他,他都還不屑一顧呢。
雖然她沒打算倒追他啦,但是人家都下戰帖了,她當然要接招,否則肯定會被這個毒舌男給損得直接跳樓。
「當然有,你都願意為我洗手做羹湯了不是嗎?嘿嘿!」傅雅茜嘿嘿笑著。
「為她」洗手做羹湯!這家伙還真敢講。
「我可以馬上改進這個狀況。」戴陽禎哼道。
「哇啊!不要啊!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她立即哀嚎。
「真是百听不厭的哀嚎聲啊,听起來真爽。」他惡意的笑著。
這個變態大黑熊!暗雅茜在心里哀怨的罵。
「原來你每次故意耍我,就是要听我哀嚎喔!」
「對啊,這樣好了,看在你的哀嚎聲讓我身心舒暢,我就勉強接受你的報名吧!」他施恩的說。
「我需不需要跪地大呼謝主隆恩?」傅雅茜笑,這大黑熊真的是很有趣呢。
「你如果非得這樣做才會有真實感,我也不會拒絕。」
「是是一二謝主隆恩。」她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桌上,當作是跪地。
玩笑開夠了,兩人默默的吃面,一會兒她又捺不住安靜,開口問︰「為什麼你會煮的東西這麼多,而且都這麼美味?」
「你就是不能安靜一下是嗎?」戴陽禎故意嘆氣,好像她有多聒噪似的,其實他滿喜歡听她說話、和她斗嘴的,就連剛剛的「女朋友」,他也覺得並無不可。
「聊聊天嘛!」傅雅茜笑說。
「我以前曾經在餐廳打過工,當過廚房助手,師父教了我很多。」他說。
「這樣啊,那後來呢?你自立門戶嗎?」她閑聊地問。
「沒有。」戴陽禎簡單的說。
她沒听見下文,知道他沒有解釋的意願,他的職業似乎是個禁忌話題呢。
「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像你煮得這麼好吃?」她識相的轉移話題。
「你?」戴陽禎嗤之以鼻,「下輩子吧你!」
「耶?講這樣,本小姐可是一個月前才第一次進廚房拿菜刀的,沒有鹽糖不分、把沙拉月兌和沙拉油搞混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一個月前才開始?
「那以前呢?都外食嗎?」
「以前家里有廚師啊!不過我現在不能再想著以前的日子了。」
她嘆了口氣,或許有人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她並不是,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幸運的,是幸福的,她也很知福惜福,自力更生不是對生活不滿,而是對自己,她只是發現自己變成了「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
所以她以前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只是現在沒落了?
這樣就說得通為何她擁有那些頂級的攝影器材,卻窮得連三餐都快顧不了了。
「哎!我看我以後都跟你搭伙好了,怎樣?」傅雅茜突然靈機一動,一個星期已經快過了,在自己的手藝有點長進之前,她真的很舍不得告別他的美食。
「自己多學著點吧!」他瞪她一眼,又盛了一碗,這幾天他已經教她好幾次了,偏偏同樣的東西,她煮起來就是那麼難吃。
「學我也是有在學,不過在學成之前,反正都要吃飯,兩個人吃比較有伴啊,好啦,就這麼決定了。」傅雅茜嘻嘻笑地望著他,打算運用先說先贏的戰術。
「我在的時候當成多養一只小狽是沒問題,不過我經常不在,到時候你怎麼辦?」戴陽禎哼了一聲。
小狽……這男人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呵呵,你如果「不在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傅雅茜做了個夸張的假笑。
戴陽禎挑眉,這家伙咒他啊!
「我看你就從現在開始都自己想辦法吧!」他哼,端定那已經被他吃掉半鍋的炒面。
「嗄?等等,等一下啦!」她飛撲而上,抱住那鍋炒面,「我只吃了幾口而已,我食量很大耶,你不能這麼狠心把它從我身邊奪走啊!」
這家伙是在唱哪出大戲啊!
「你就當作我已經「不在了」就行了。」他還是哼道。
「我錯了,我不該話中有話,我只是沒料到你听得出來。」
「哼哼,現在又喑指我愚笨了。」
啊咧!連這樣也听得出來喔!
暗雅茜臉上掛上諂媚的笑,為了免費的美食甘願拋棄尊嚴。
「哪有啊,您天縱英明,是天上地不少有的英才,怎麼可能和那些形容詞扯上關系呢?您想太多了,想太多了,呵呵呵呵!」
「現在又暗批我疑心病重了,是吧!」
哇咧!這樣也不行啊!
她臉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那你到底想怎樣嘛!」
戴陽禎忍不住笑,「放手,回去坐好啦。」
暗雅茜開心的笑了,趕緊回位置坐好,乖乖得像只可愛的小狽等著被喂食。
看在她那麼可憐的份上,他好心的將炒面放回餐桌上。
「啊,您真是大好人啊!」她感激的說。
這家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你喜歡攝影?」他改變話題。
「非常。」她點頭,感恩的朝他合十膜拜了一下,才繼續小口小口細嚼慢咽的吃著碗里的面,「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看到你的照相機。」他解釋,「為什麼喜歡攝影?」
「那個……我說了,可是你別不開心,好嗎?」她小心翼翼的覷著他。
戴陽禎旋即領悟,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因為威爾。」他說,想到屠耀定口中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的話。
所以她不是真的喜愛攝影,只是一種延伸出來的熱情,有些人,很快就消退,有些人會撐久一點,如果不是真的喜愛攝影,她能維持多久?
見他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傅雅茜安下心,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因為威爾而打壞了兩人這些日子建立起來的關系。
「其實認真說來,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啦。」她說。
「怎麼說?」戴陽禎挑眉疑問。
她偏頭思考了一會兒。
「該怎麼說呢,我確實是因為愛上了威爾拍的照片,所以才喜歡上攝影,然後開始接觸攝影,可是讓我持續下去的,卻是對攝影本身與日遽增的喜愛,如果我只是喜歡威爾的照片,對攝影本身沒有愛的話,以我的個性,只會當個純粹的觀眾和收藏家吧。」
戴陽禎望著她,她說,她愛上的是「威爾的照片」。
「那天你看見威爾,對吧!」他突然說。
有點意外他會主動提起,不過她還是點點頭。
「他是媒體有口皆碑的白馬王子,家世一流,外貌一流,也因此擁有了許多年輕的女性粉絲崇拜他、愛慕他,你也是嗎?」
暗雅茜偏頭望著他,眉頭微微的蹙起,「如果我理解錯誤請糾正我,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在問我,我是不是因為他擁有白馬王子的條件,所以才喜歡他?」
「你是嗎?」他說。
「原來我沒誤會你的意思。」她點頭,「我想他是不是白馬王子與我無關,我喜歡的不是威爾這個人,而是他的照片……嗯,這麼說好像又不是很貼切,我確實也喜歡威爾……」她有些苦惱的思考了一會兒,「應該說,我先喜歡上了那些照片,然後才喜歡上拍了那些照片的威爾,嗯,這樣說比較貼切一點。」
戴陽禎眼底閃著灼灼的光芒,想起品綸說,之所以擅自將這棟公寓便宜出租給她,就是因為認為他對她應該會有興趣,所以安排了一個近水樓台的機會給他們。
他承認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確實對她很有好感,可是……還不夠。
「現在你知道我認識威爾,你想見他嗎?」
暗雅茜訝異的望著他,然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