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可是……就剩幾日而已,這幾日,就讓她自私些吧!
素手揪著絲被,她本就不似外表柔弱,這段日子與夫君在外游歷,更讓她學會了很多,改變了很多,也更堅強了,所以她可以的,她可以用幸福的笑容放開手,送夫君離開。
「小姐……」紅玉的聲音從房外傳來,她疑惑的望向房門,卻沒看見人影。
「紅玉,怎麼了?」她掀被下床,慢慢的站起身,確定沒有惡心的感覺之後,才松了口氣走出內室,來到小廳,「怎不進來?」
「小姐……」腳步聲走了過來。
朱寶兒有些疑惑,才剛覺得紅玉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緊接著,便听見紅玉突然大叫。
「小姐,你快逃……啊!」一聲慘叫,接著便斷了聲響,讓朱寶兒一顆心頓時提到喉嚨。
「紅玉!」她快步走向房門,卻在接近門口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龐大人影給嚇了一跳。「定遠將軍!」
沒時間呼救,她趕緊旋身奔進房里,逃開那已經朝她抓來的粗掌。
「你以為你還能逃到哪里去?」林嚴恩——也就是昔日的定遠將軍,一身狼狽的追了進來,原本威武的面貌此時顯得髒污落魄,完全看不出往常的威風傲慢。
定遠將軍不是被押入大牢候審嗎?為什麼會潛入府里?還無人發現的來到她的寢院!
「你想干什麼?」隔著桌子,朱寶兒與之對峙。
「我想干什麼?」他殘虐的瞪著眼。「你這個罪魁禍首,一切都是你害的,當初如果你乖乖的嫁入將軍府,不要玩什麼拋繡球的把戲,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今天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林嚴恩,明明是你們自己為非作歹得到報應,還害我爹爹終生腿殘,如今卻顛倒是非,倒果為因,你根本不知悔改!」
「事到如今,任你口舌凌厲,也救不了你!」他冷酷的說。「那個姓晏的不在,朱老頭子又是個殘廢,外面那丫頭被我殺了,沒有人知道我在這里,雖然你長得不是很美,不過我倒想嘗嘗看,你有什麼地方讓我那沒用的兒子念念不忘!」
朱寶兒渾身一顫。他想……奸辱她?!
她不怕死亡,若抵擋不了,大可以從容就義,可是……她絕對不要受辱!
林嚴恩速度極快的欺上,待她反應過來,轉身要逃時,已經被他牢牢從後頭抱住。
「朱寶兒,別掙扎了,你若乖乖的听話,在你死前,我還會讓你嘗嘗甜頭……啊——」他突然慘叫一聲,腳背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發覺懷里的人滑溜的向下竄出他的鉗制,溜到桌子的另一端去。
「你若敢再欺上,我會讓你更慘!」她的繡花鞋可是經過改造的,光是看他跛著腳,就知道她剛剛那一腳得有多用力了!
不過還不夠,海棠送她的發釵還在內室的妝台上,今早醒來,她還來不及插上,她得想辦法逃進內室才行!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林嚴恩表情殘暴,宛如一只受了傷的野獸,更加暴怒。
「我會讓你知道,你會有多摻!」雖然全身恐懼的顫抖著,可是她毫不示弱的吼回去,隨著大聲的吼叫,似乎讓自己的膽子更加壯大了。
「賤人!」他像是抓狂的野獸,快速的沖向她,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就遭到他殘暴的掌摑。
一頭撞向牆壁,朱寶兒嘗到嘴里的血腥味,耳里嗡嗡作響,頰上一片灼熱,痛得她眼淚流了下來,腦袋暈眩的靠在牆上喘息。
可林嚴恩沒有讓她喘息的時間,便趁機欺來。
沒有讓她猶豫的時間,她伸出兩指,直接攻向他的雙眼,可是卻在半途被他截住,殘忍的一扭,幾乎將她的指頭扭斷。
「啊!」她痛呼,身子癱軟了下來,手卻還被林嚴恩高高的舉著,讓她痛不欲生。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我可是一個武將,被你踩一腳是疏于防範,你不要愚蠢的以為自己那兩下花拳繡腿能抵抗得了我!」他冷酷的吼道。
揪著她的手,他一路將她拖進內室,直接摔到床上。
「別再想作怪,你斗不過我的!」
朱寶兒哪會听話,掙扎著翻身滾下床,只是才逃開兩步,卻又被他從後頭揪住發。
「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彼不得頭皮的痛,朱寶兒趁機回身,一腳狠狠的踢向他的脛骨,听聞一聲「嗑吃」,就見林嚴恩慘嚎一聲跪了下來,他的腿骨若沒被她踢斷,也應該裂了!
朱寶兒沒有停頓,頭上的發還被他扯住,便握緊準頭,一拳重重擊向他的鼻子,這才終于擭得自由,直接奔向妝台。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不再想要強暴她,林嚴恩此時已經瘋狂,瞠凸的雙眼瞪著她,拖著傷腿,搗住冒血的鼻子,用著恐怖的表情朝她逼去。
這時她終于拿列發釵,飛快的旋過身舉起發釵對著他。
就在他嘲笑她拿那根小發釵也想對付他時,她已經尖叫地按下珍珠,拚命的一直一直叫著、按著,連林嚴恩已經倒下也沒有停止。
「夠了。」手被輕柔但堅定的握住,她一驚,更加奮力的掙扎。「小豬仔,是我!」虎將緊緊抱住她,啞聲喊著。
低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讓朱寶兒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小豬仔,沒事了。」虎將溫柔的,緩緩的,以怕驚嚇到她的語氣低聲說。
朱寶兒茫然的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腫脹的臉及唇角的血絲襯托著她另一邊完好的臉,顯得更形慘白。
「夫……夫君?」她錯愕的低喃。「你為什麼在這里?」抬起顫抖的手,輕撫上他的臉。「牡丹姑娘呢?你不是去見她嗎?為什麼你……在這里?你……應該……應該陪著她……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噓噓,沒事了,沒事了……」他擰疼了心,終于了解她誤會了自己和牡丹的關系,終于明白,這就是她不拜堂的原因。她以為他將一去不回,是嗎?
這個傻女人!
緊緊的將她擁進懷里,不斷的在她發際落下輕吻。
「沒事了,對不起,沒事了,我在這里,哪里也不去,沒事了……」
「可是……可是牡丹姑娘……」朱寶兒慌了,急了。「不行的,你們……你和牡丹姑娘……」
「噓,沒事了,是我不好,沒有對你說清楚,我愛你,我只愛你,小豬仔,只有你,牡丹是師妹,她和宜親王是一對,我這只老虎不喜歡花,只喜歡小豬仔,只有你,我的娘子……」
朱寶兒眨眨眼,又眨眨眼,只听見他不停的、不停的在她耳邊說愛她,好久好久,她終于相信,淚水也如潰堤般滑下眼眶。
「夫君……夫君……」她伸手緊緊圈住他的腰,終于哭了出來。「夫君……你不在……你不在,我好怕,好怕啊……」
「我不會再放你一個人了,我發誓,不會了。」他的心中充滿歉疚。
「夫君……」朱寶兒哭得差點喘不過氣,突然,月復部一陣刺痛,她低吟一聲,頓時軟倒在他懷里。
「小豬仔?」虎將一驚。
「好痛……」她不住申吟,抓住他的衣襟。「好痛……肚子……好痛……」
肚子痛?!
虎將立即將她抱起,送回床上。
「夫君,好痛……」
「忍著點,小豬仔,我馬上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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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紅玉被及時救回,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